“我的天啊……”
徐氏捂住了嘴。
不是她太大惊小怪,大半个屋子都被铜钱铺满,画面看起来格外惊人。
你说银子摆在面前,她或许还能镇定些。
但是这么多密密麻麻,这么多铜板摆在你面前。
谁能不震撼?
申沛蹲在地上,“还愣着干啥,数钱啊!”
姚蝉后知后觉哦了下,看着地上满满当当的铜钱,笑容逐渐灿烂,满地都是钱,没想到这种只是在做梦才能看见的场景,有朝一日竟真能搬上现实。
“好,好,好!”
也不嫌弃地上脏,当时就坐下开始数着铜板。
不止是她,就连姚青河兄弟都席地而坐,不停地数钱。
现在的货币计量,是一千个铜钱是一吊钱,也就是一两银子。
他们用绳子把钱拴好,一百个拴在一起,十个再绑到一块。
打算明个就去钱庄,把钱兑成银子。
其实今个的收入跟姚蝉估算的差不多。
一千六百斤的藕粉啊,她攒了那么多天的,足足收到了六十四两。
算是一百二十斤的贺二他们的寄卖的,就是六十七两。
这些虽然都没刨除成本,但是算一下,抛去成本,统共挣了三十五两。
再加上前些日子挣到的,发财了发财了。
等他们耗费了一个时辰,把钱都顺明白了,也整理好了,姚蝉看着钱箱子里的碎银,心里有了主意。
这些日子大家辛苦她都看在眼里。
先前没说待遇报酬,但总不能一直装傻吧。
嫂子,月兰,二叔三叔,申沛,向峰,她全都发了一块银子。
“大家辛苦啦!”
这就是这几天的工钱了吧。
“哎呦,这怎么使得啊!”
嫂子眼睛亮晶晶的,但是还一个劲的推辞着。
就连祝月兰也是,摆手摇头,跟个拨浪鼓似得。
“平时我在家里吃穿住用,就很不好意思了,哪儿能再收银子……”
姚蝉财大气粗,又塞回到她手上,“那你平时还帮我打扫看家照顾孩子呢,这你咋不说?给你就收下,赶明买个胭脂水粉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嘛。”
她态度坚定。
几次交锋下。
大家也不好推辞。
半推半就的收下了。
“咱们现在也算是开了个好头,知名度也打开了,只要日后产量跟得上,咱们收入绝对不会少,大家回去帮我想想,到底能用什么法子,在不泄露咱们生产方式的前提下,把产量给提升上去。”
挣钱挣上瘾了,她现在只希望能创造更多的财富出来。
“好!”
今天尝到了甜头,大家气势十足。
这时候龙凤胎走到她跟前,揉着眼说是困了。
平时俩人就有午休的习惯,今天中午忙没顾得上他们,这不这会终于熬不住了。
“姚蝉,你带着他们,也上楼休息会,我们在这买点菜,晚上吃锅子吧。”
姚蝉点点头。
清风楼二楼都是闲散的屋子。
姚蝉带着俩人上去,先让他们睡上一会,等到吃饭的时候再把他们喊醒。
这个空闲时候,她想到中午没来得及看的信。
从怀里把那皱巴巴的信拿出来,坐在窗子前展开。
只是……
姚蝉越看眉头越是紧锁。
她一目三行,越看怒气越是升腾,没看到结尾就将信拍在桌子上。
欺人太甚!
力道有些大,惊扰了刚入睡的俩小的,但俩人困得厉害,只是翻了个身呢喃了两句,又沉沉睡去。
她闭着眼,不断的在平息着自己的怒气。
怪不得今天刚到的时候,他们脸上都冒着热汗,脸颊通红。
怪不得地上会有潮湿的痕迹。
怪不得她当着大家面说,有血腥味道时,大家都是一副略带紧张的模样。
原来是因为这个!
泼狗血?
亏你们想的出来!
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她已经这么穷了,再把她的开张仪式给破坏了,让她堆积着这么多藕粉卖不出去,那不是把她往绝路上逼。
那些兄弟们怕她不高兴,故意瞒着自己,如果不是王家小姐的这封信,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她在原地徘徊了两圈。
到底觉得吞不下这口冤枉气。
咚咚咚下楼,没顾得上搭理下面欢喜正在数钱唠嗑的人。
飞跑出去。
贺二他们估计还没走多远,她一定要追上他们,去问问曹冲那些狗腿子在哪儿,要亲自求证一下,是不是崔琼那娘们背后下的黑手!
他们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
姚蝉不知道的是,她在找那些人的时候。
曹冲这些人,也在找他们。
白天发生的事,稍稍一打听就知道谁多事了。
那个小大夫他们鞭长莫及,暂时够不到。
但那些多事的乡巴佬,还没法子来整治?
把他们揍一顿,回去也好给崔家交差。
大好机会放在眼前,不珍惜就是傻子。
曹冲他们都是地头蛇,很容易打听到贺二等人的活动范围。
这不,当一群人围坐在脚店这吃阳春面呢,那些人就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贺二今天带来帮忙的人不多,就七八个。
看见那些人气势汹汹的过来,心知不妙,也不想跟他们多起波折,喊着人就要走。
可惜他想走,那些人让吗?
“留下聊聊吧。”
曹冲吊儿郎当的把面摊给踹翻,流里流气的活动着手腕。
这打的什么主意不是明摆着吗?
“没什么好聊的,咱们不熟!”
贺二避开他的手。
刚要走,就被那些伙计按着坐在了长凳上。
“你们抢我们生意,本来就是十恶不赦了,我睁只眼闭只眼不计较,你反而变本加厉了,我问你,清风楼外面的那些狗血,是你们擦的?
这么勤快,来,兄弟我鞋子脏了,你来给我添干净!”
他说着说着,手掐着他后面脖颈,不断地朝他鞋子靠近。
贺二带来的人哪儿看的下去,面红耳赤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候,巷子外传来气喘吁吁地呼吸声。
曹冲想着是哪个不长眼的路人闯进来了,跟兄弟们递去个眼神,示意把人撵走。
但他们的人还没到那。
那路人也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