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易专注脚下的路,听她笑声后带着疑惑,就在这时,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姚蝉指着一个方向,语气满是激动,“快看快看,我的鸡还在!”
光亮延伸之处,俩膘肥体壮的野鸡,还挤在树下瑟缩着,被火光一照,还咕咕咕叫着,姚蝉喜笑颜开,她以为耽搁了这么久俩鸡都跑了呢,没想到还挺老实,在这等着她呢。
“快把我放下来,快去抓鸡!”
两只鸡还在,今个总算没白摔。
被姚蝉催促的没法子,邬易只好放下她,把鸡脚上的藤蔓解开,重新绑好鸡塞她手里后背着她走。
找到姚蝉后,邬易朝火把汇合之处赶去,大家见到她又惊又喜,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姚蝉也没想到大晚上的,会有这么多人出来找她,好端端给大家添了麻烦,她不住的道歉。
“都乡里乡亲的说着客气话干啥,你没事就好,头上还有伤,快点回去处理处理吧。”
“是啊,今天你也受惊了,回家了从锅底或者是灶火里抓一把草木灰弄到伤上就没事了。”
“我们也没帮什么忙,这不都多亏了邬易吗,说起来夫妻俩就是心有灵犀,不然咱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人邬易一来,就把人找到了……”
姚蝉平安回来,大家也都挺欣慰。
七嘴八舌的说完,又催促他们小两口快些回去休息。
…………
回到山下,俩小的看见她回来,又红了眼眶,姚蝉赶紧安抚。
顺带的跟嫂子解释了下自己下午失踪的缘由,不过怕他们担心,刻意隐藏了是被人推下去,只说是路湿草滑不小心而已,被嗔怪了一阵,徐氏催促她赶紧回去休息。
一下午人仰马翻,她也怪不好意思,想留下一只肥鸡给嫂子吧,却被叔公一口拒绝,“我家里这么多只鸡看的上你这一只呢,快拎回去给邬易补补身子吧!”
说的也是,再说他也不是假客气,姚蝉就带鸡回去了。
临走前,邬易又蹲下身子示意她上来,做戏做全套,当着这么多人面,姚蝉也不好拒绝,伏在他身上,一手拎一鸡,带着龙凤胎回家了。
晚饭做了个肉末蒸鸡蛋,凉拌黄瓜,搭配着嫂子送来的大包子,简单的吃了一顿。
把两只鸡扔到鸡圈里,她去哄龙凤胎睡觉,等把俩小的哄睡后,这才蹑手蹑脚出了屋子。
院内,邬易正在梨树下站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走近了都没察觉到。
“怎么在院里站着啊,有蚊子,走去你屋里说。”
她还想问问邬易今天咋回来了,上次不是说这次常假不回来吗?
邬易心思没在这上面,她多重复了两遍,他才回过神,心不在焉说着,“夫子跟我说,你那块檀香木已经找到买主了,对方挺喜欢那块木头,说是能卖到八两多,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就回来跟你说一下。”
“八两?!”
姚蝉惊喜不已,“不少不少,意外之财,已经很满足了。”
邬易脸上却没透着多少笑容,他脑袋里还在盘旋着她所说的,被人推下去的事,这件事是谁做的?当初娘死的就蹊跷,加上新婚那日,他屋子里多出的炭盆。
好像有人在背后,用看不见的手操纵着一切。
是他太敏感了,还是真的在虎视眈眈。
姚蝉,姚蝉……
这次轮到她了吗?
邬易拳头紧攥着,面色带着苍白。
“邬易,邬易?”姚蝉推了他一下。
“我,我没事,对了,你头上的伤,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姚蝉摇头,“我刚看了,伤口不严重,一会我自己去消消毒就好,我知道你担心我被人推下去的事,别太担心了,想来想去,跟我有仇的也就那么几个,不是陈婆子就是冯莲花,都是些跳梁小丑,狗急跳墙,她们成不了大气候。”
“嗯”
希望只是如此。
时候不早了,姚蝉也不打扰邬易休息,“你睡前把炕扫一下,好几天没住人了,自己把凉席铺上。”
絮叨完之后,关上房门。
院内,她又砸吧砸吧嘴,虽已经漱口刷牙了,但嘴里总觉得还有怪味,不就是啃了两嘴土,咋还一个劲的回味上了?
…………
次日,姚蝉没去收菜,邬易帮着她去收的,估摸着他快回来了,姚蝉打算给杀只鸡给他补补,就算白鹤书院那边条件不错,但集体生活毕竟是集体生活。
怎么也不会比家里日子更舒坦。
红烧只鸡,再和面弄点拉条子拌到汤汁里。
打扫完卫生去鸡窝抓鸡,才发现昨个绑着鸡脚的绳子不知怎的被啄掉了,她蹲在鸡窝前,挑了只最肥的野鸡,刀还没抹鸡脖子呢,就见姚花格外威武的徘徊在自己身侧。
只要她拿刀,姚花就扇着翅膀往她腿上撞。
这只鸡是姚月秋的宝贝,姚蝉可不敢动手,生怕它过于激动撞到自己刀上,还特意把它扔到远处。
谁知刚扔出去,它又拍着翅膀过来了,公鸡叫母鸡也叫,鸡毛满天飞。
“我觉得,姚花可能是不想让你杀它同伴……”昨天哭过今个姚子安眼睛还有点肿,见她递来不解的视线后,移开脸,“姚花就是这个意思。”
“以前我杀鸡也没见它这么激动啊。”
不信邪又抓着另一只野鸡比划,谁知姚花又是同样做派。
姚蝉视线落回到手上,两只野鸡都是母鸡,而且野鸡跟家养的鸡有很大不同,野鸡的羽毛漂亮,颜色又鲜艳,要是从姚花角度来看,野母鸡确实比较合它胃口。
但……姚蝉表情窘迫起来。
应该不是这么回事吧。
眼下杀是杀不得了,养着的话又怕它们飞了,只好把其中一个翅膀简短了些,确定它飞不走,这才放手。
果然,这次刚放地上,姚花就去给人整理翅膀了。
她不信邪,又拎起另一直野鸡作势要杀,姚蝉果然又威武起来,姚蝉看着手上的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后来只好把俩鸡都剪掉翅膀,杀了一只自己养了几个月,但还不肥硕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