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儿这是长高了?”
殷博武一把抱起了殷翰,却发现殷翰虽然瘦了一些,个头却比先前高了一些。
“妙姐姐说要多锻炼就能长高高呢,我要长得和爹爹一样高。”
殷翰用小手比划着。
“好好,翰儿日后肯定比爹爹还要高。”殷博武哈哈大笑道。
殷妙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想起了一件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原著中这场和北柔国的战役本应该是惨败的,出征的六万多将士无一生还,而她穿来之后得到的消息却是主将煊王叛国,军心四散后将士仓惶撤退,北柔国不战而胜。
南萧国出征的六万多将士只损失了不过三百余人。
这虽是好事一桩,但却背离了原著的剧情。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难道是她穿来引起的蝴蝶效应?
她当然也问了系统,但系统却拒绝回答她这个问题。
“该不会是系统也不知道原因吧?”殷妙调侃道。
【这和剧情的隐藏任务有关,宿主暂且不必知晓……】
系统无力的辩解道。
行吧。
殷妙也不急于知道,殷博武和殷承允两人此刻已经和一家人说起了他们这三个月以来所经历的事。
“军中出了北柔国细作。”
殷承允说道。
“什么?!那细作可抓住没有?”
殷正宏大惊,古往今来行军打仗最忌讳就是细作,一个通敌细作的出现往往能决定整个战役的胜负。
殷承允摇了摇头:“刚开始只是大哥在怀疑,后来煊王突然要求全军撤兵,那时已是两军即将交战的前一夜,军中除了大哥以外都不赞成这一决定,甚至还有许多人要立下军令状……”
“三叔的意思是说,煊王叛国是假?”
殷妙问道。
“正是如此。”殷承允点头道。
“不仅如此,煊王还救了数万将士的命啊!”
殷博武神色激动,煊王做的,远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多的多。
“北柔国那群疯子,早已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如果那晚不撤兵,怕是六万多将士都要葬送了!”
殷承允也说道。
“那煊王不是立了大功?为何要遭世人唾骂?”
殷妙不解的问。
她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原著对煊王的描写:怒马鲜衣少年郎,陌上一笑春风渡。
煊王是当今皇上的堂弟,两人关系自小亲厚,他的名声在京城中无人不晓,但见过他的人却少之又少,这句诗也是见过他的一位文人墨客有感而作的。
传闻煊王文武双全,却好游览山川名迹,其父亦是南萧国的开国名将,和老皇帝同父异母,煊王更是继承了父亲的天赋,曾在十六岁那年连续多次带兵替南萧国击败了边界的常晋政权和大顺国,十八岁那年又以少胜多抵抗住了北柔国的蛮横进攻。
书中没有细说此次两国交战的细节,只提及皇上得知煊王和六万将士无一生还后在金銮殿上失声痛哭,最后还是齐皇后安抚了他的心,南萧国举国上下都为这些将士哀悼了七日……
而这一次战争根本没有发生,而且殷博武两人还都归来了。
难道剧情改变了?
“那煊王他现在如何?有无归京解释?”
殷正宏又问。
殷博武起身看向院中,那黑暗里似有千缕难以化开的黑色迷雾一般。
他没有回头,而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归京……我们本想着要回去调查个水落石出,给皇上一个交代,却没想到还未入宫便遭人追杀,如若不是煊王带着我们拼死抵抗,我和承允怕是要……”
“是何人胆敢追杀煊王和殷国公?”
殷博文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随后他猛然看向两人,难道说……
“没错,这件事必定和皇宫内的人有关。”殷承允神色凝重的说道。
屋内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宫中也有敌国细作?!
“那煊王现在如何了?”刘氏忙问。
谁知殷博武竟然对着刘氏跪了下来:“母亲,恕孩儿不孝,明知煊王被人追杀,还将他带了回来,此刻他就被安置在院中!”
什么?!
“方才那人是煊王?”
殷正宏大吃一惊,他是见过煊王的,刚才那人满脸都是鲜血,他竟然没有看出来。
“难怪……难怪了。”
刘氏没有生气,而是扶起了殷博武:“煊王府本就有恩于我们,这次又救了你们二人性命,把他带回来乃是人之常情。”
她刚才就觉得那道身影有些相熟,虽然面上看不出来是何人,现在已然都明白了过来。
“煊王昏迷前让我们带他去找了陈儒师。”
殷承允解释道。
“鬼医陈儒师?”
卫氏诧异,陈儒师可是常年被官府通缉之人,但却来无影去无踪,只因为他能做出一手出神入化的人皮面具,但也因此臭名远扬。相传他医术精湛,专门用活人身上的皮做底,是个大恶之人。
煊王可是皇亲国戚,怎会与陈儒师相交?
“正是,除了将煊王身上的伤暂时稳住了以外,他还为他专门做了一副人皮面具。”
殷承允说道,陈儒师似乎很敬重煊王。
刘氏与煊王的母亲曾有私交,他们都是见过煊王的,至于刚才没看出来那重伤之人,也是因为那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
原来那是煊王啊……
殷妙忆起了一副画面:原身殷妙七岁生辰宴上,十三岁的煊王从府中假山上一跃而下,吓坏了恰好经过的原身。
殷妙当场哭红了小脸,而煊王却满脸无奈的在她面前蹲下并伸手送她了一样东西:
“妙妙妹妹这般柔弱胆小,希望日后你永远用不上它。”
那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六岁的殷妙还不懂得用途,宴会结束后就不知将它丢到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这也是原身关于煊王唯一的一段记忆。
“你们二人这一路上可有被人追杀?”
殷正宏问道。
“不曾,出了京城之后就没了杀手,路上也没有被人跟踪的迹象。”
殷博武回答道。
“那便好,煊王如今身受重伤,就让他在此静养,我们只能尽些微薄之力来还其恩了。”
殷正宏又坐了下去。
流放之地距离京城甚远,流放之人又是被皇家厌弃之人,也许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