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面是个体力活,殷博武和殷承允两人主动将这个活包揽了下来,后院的后方就是长陵山,又被泥瓦房挡着,所以就算有人来到家里也不会被人看到。
自从殷妙在山上找到一系列吃的和药草之后,每天都会有村民过来看看殷妙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殷正宏和刘氏干脆搬了小板凳坐在了院门口,以应付那些来询问的人。
“妙丫头今天不上山啊?”
马翠花探出头来问道,要是殷妙上山,她也想跟着去沾沾运气。
“今天不去,昨天跟着去县里跑了一圈累了。”
刘氏回答道。
“那就太可惜了,每次跟她准能碰到好东西,也不知是咋地,我一个人上去就挖不到什么东西。”
马翠花失望的离开了,现在村里很多人都认为殷妙是个有福气的人了,而且殷妙也不藏拙,山上有不少村民们以前不敢碰的东西都被殷妙给试过了。
此时的殷妙正在灶房里看着云河拔鸡毛,她趁云河不注意将锅里的水换成了空间荷花池的水,既然这水能强身健体又取之不竭,她也想给自家人用上一用。
现杀的鸡再加上新鲜的小蘑菇,香味很快就从锅盖的缝隙中飘了出来,云河趁着火又将前一日殷博武带回的一些肥肉给炒制炼成了猪油。
两种香味混在一起,张氏牵着刚下山的翰哥儿刚走到大门外就闻到了。
“妙儿,山上没有什么东西了,我只找到了这些。”
张氏走进灶房放下背上的竹筐说道,山上的金雀花和各种山货都差不多被村民们摘光了,她一个上午也只找到了几颗药草的小苗。
翰哥儿趴在灶台边贪婪地吸了几口香味,才想起自己给小鸡崽们抓到的虫子,于是又跑去院中喂食去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咱们还可以在自己家里种。”
殷妙安慰道,张氏每日监督翰哥儿爬山锻炼,也会趁着上山的时候去找一些能吃的东西,不过最近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挖了。
“还是在家种着好,我今天上山的时候听别人说今年地里庄稼长得都不太好,最近就只下过一场毛毛雨,还要挑水去浇水,很累呢。”
张氏说道,不像他们院子里的那一片田地,二房殷博文每日早起都会坐在井边打满家里一天所用的水,公公殷正宏则配合着在菜地里浇水。
村里其他人院中也多少种有一些蔬菜,但她觉得都没有他们家种的好。
“是哦,这里好像很久没下雨了。”
听了张氏的话,殷妙这才想起了一件事。
她记得原著剧情中有提及到北方旱灾,甚至还出现过一次较大的灾民暴动,当时书中的深情男二号不顾家中孕妻就要生产,只因为白月光齐皇后的一个建议便义无反顾的去镇压了起义灾民,虽然暴动被成功制止,但深情男二还是丢了性命。
而且她并不认为灾民是被成功镇压了,因为男二率领的朝廷官兵几乎屠了一城的百姓,那起义军首领最终看不下去自己投降了……
所以这剧情还能再气人一点吗?
“殷姑娘,火快要灭了。”云河提醒道。
“哦哦,好的。”殷妙赶紧将剩余的柴火放了进去,这么说起来,属于北方的长陵村也会是旱灾地段吗?
想到这里的殷妙突然有些烦躁,旱灾之所以属于灾祸,最终还是百姓闹了饥荒,饥荒一旦出现,那就麻烦了……
“可以准备吃饭了。”云河掀开了锅盖,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太厉害了吧!”
张氏看着灶台旁边放着的几盘不输酒楼的菜色,鸡汤已经被熬制成金黄色,上面飘着刚刚撒上去的小葱,还有旁边的红枣和枸杞互相映衬着。猪油炒制的青菜青翠欲滴,五花肉的肥肉部分已经被煎成了焦黄色,和莴笋以及辣子一起装成了一盘,再加上一盘飘着热气的葱花煎蛋……
“云河好手艺。”
殷博武和殷承允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灶房内,后面还有顺着香味跟来的一家人。
“这么多米饭啊。”
甄氏看着一旁早已隔水闷好的一大盆白米饭说道。
“嗯,爹爹说不能让咱们任何一个人饿肚子,所以我就多放了些。”
殷妙笑眯眯的说道,那用来煮饭的水也是用的荷花池水。
刘氏再心疼粮食,殷博武的话她也是会听的。
“这米饭真香,比之前买的好吃多啦。”张氏觉得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米饭,也不知是不是她饿了的原因。
云江和云河两人为了照顾病人,都是在里屋的木桌上用饭的,殷妙特地叮嘱了云河多盛一碗鸡汤喂给他们主子。而在她吃完饭后准备去院子里再去偷偷埋几颗小芋头之际,云江又满脸恳求的找上了她:
“殷姑娘,我和云河都试过了,这汤主子似乎不爱用……能不能再麻烦殷姑娘一次?”
难道胡子大叔只爱喝水?
殷妙没有犹豫,接过了还温热的鸡汤便朝里屋走去。
“妙儿她……”
卫氏发现这两日自家女儿好像对里屋的煊王有些上心。
“夫人不必担心。”殷博武笑着对卫氏说起了原因。
“只有妙儿能喂的进去?”卫氏听后也觉得好笑,他们家妙儿可从来没有喂过人,只喂过以前府中的大黄狗。
不过此时就算是殷妙也没能喂成功,男人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脑死亡什么的?殷妙心想。
“云江,我以前听说过北柔国,那里的人大多性情残暴,甚至还会吃人,是真的吗?”
殷妙想起剧情中的煊王是在征战北柔国中丧命的,便试着问道。
“不错,北柔国曾吞并过一些小部落,在行军途中若是没有了粮草,便会以那些小部落中的妇孺为食,并称那些食物为‘两脚羊’。”
云江不知为何殷妙会问及于此,不过他说的却是真的。
“这次爹爹和三叔出征虽然失败了,不过我觉得只要人还活着,就不算是完全的失败,对了,那北柔国的国君姓什么来着,好像是呼廷……”
殷妙的话音刚落,手腕便被一阵大力抓住了,她吃惊的看了过去,发现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男人眉眼如墨,他用一侧手肘撑起了自己半边身体,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殷妙的手腕,在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他周身的戾气才渐渐地的隐了下去,只是那目光却依然冰冷。
“我现在是在哪里?”男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