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了个巴子!又关门了!”
敲了半天门,这次连开门的衙役都没有。
王天阳怒火中烧,理智不复存在!
“给我把门砸开!”他疯狂地喊道:“今天我要不打断他一条腿,我就不姓王!”
手下的家丁,面面相觑,没敢直接动手。
冲击衙门啊!
那可是大罪!
抄家灭门的谋逆大罪!
王天阳却已经失去了理智,反手一巴掌打在一个家丁脸上。
“你们特么傻了吗?叫你们动手,你们动手就完事了!”
他跟朝中的【御史大夫】曾庭芳关系十分要好,以前捅了不少篓子,也是靠对方摆平,区区一个衙门,何足道哉。
家丁们不敢再耽搁,齐心协力,“哐”的一声,把大门给撞开了。
“哪个是商税官?给老爷我滚出来!”王天阳气势汹汹冲了进去。
“本官在此!你是何人,率领家丁攻打官府衙门,是想造反吗?”
甘宁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便见两人从衙门正堂走了出来。
他们早就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造反”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王天阳却一脸不屑。
他转头看向手底下的家丁问道:“是不是这两个兔崽子带人打了你们!”
没有人回答!
那些家丁从甘宁现身的那一刻,都吓得浑身发抖,呆若木鸡。
甘宁之前表现实在太过威猛了!
哪里像是一个孱弱的文官,反倒更像拦路抢劫的匪贼。
下手那叫一个狠,护院王彪死没死都不知道呢!
“你骂谁兔崽子呢?”站在甘宁身边的伊关按照剧本开始唱大戏了。
他拾级而下,走到王天阳身边,毫不客气地打量起来。
“啪!”一巴掌直接呼在对方脸上。
作为天剑门的弟子,王天阳很想躲开,却发现根本无法躲闪。
“你敢打老子!”王天阳怒骂道,双目圆睁,就要发作。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老你家仙人板板!”伊关甩了甩头,朝甘宁说道:“甘大人,我们伊氏杂货铺的商税已经交了!我就先走了!”
嗡……
王天阳顿时懵了!
什么?
这才是伊氏杂货铺的老板?
岂不是……之前找错人了?
更重要的是,刚刚伊关出手的时候,他可是发现对方可是高手。
是他惹不起的人!
完蛋!
可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衙门厅内冲出来数十衙役,瞬间把王天阳和家丁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把这些冲击衙门,欲图造反的家伙拿下!”甘宁冷笑一声令道。
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就好像这十月里的北风一般冰寒刺骨。
王天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噗通!”
一个家丁已经承受不了这种如山般的压力,身子一软,歪歪扭扭地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面如死灰,声泪俱下。
情绪这东西,就好像病毒一样会传染,瞬间,除了王天阳外,家丁们纷纷把手中刀枪丢在地上。
“大胆王天阳,公然打砸官府衙门!形同造反!还不速速跪下受缚!”甘宁再次怒吼一声。
紧接着那些衙役也齐声高喊起来,声如雷动,宛如在王天阳耳边敲响洪钟。
耳膜都要被震破!
就算是平日里仰仗着认识御史大夫,在长安城内欺男霸女的王天阳,也浑身一抖,心中很久未有过的恐惧泛了起来。
“我……”他嘴巴开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哼!”甘宁冷哼一声,眼中杀机突显,右手高高举起。
王天阳立刻跪倒在地,把头磕得咚咚作响,口中惊呼求饶。
“大人……大人,饶命啊!”
他带家丁冲撞衙门,这可是死罪!
看到眼前这一幕,甘宁冷笑之意更甚几分。
右手缓缓放下,走到王天阳身边说道:“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本官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免你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按照朝廷定下的规矩,你们绸缎庄本应每年需缴纳一百贯,区区一百贯你王家在乎?现在,恐怕连命都要搭上喽!”
若不是伊关之前一再交代,切勿真伤了王天阳的性命,甘宁早就宰了这家伙。
“还请饶命,我认,我认,我王家出三百贯,不,五百贯!”王天阳连连讨饶。
甘宁不屑笑笑,“这可是你自己要交。”
他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忙说道:“是我自己自愿,我这就派人回去取钱!”
甘宁脸色这才稍稍缓和,让一个衙役从正堂里搬出一张凳子。
往院子里一放,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把瓜子,翘着二郎腿磕了起来。
跟甘宁的惬意相比,王天阳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脸色惨白,呼吸急促,这大冷的冬天里,身上却汗如雨下,连里面的衾衣都好像能拧出水来一般。
心中已然不敢对甘宁有什么怨言,心中却在盘算。
“都怪刚刚那个臭小子!一定是他首开先河,缴了商税,才把我给坑了!”
“回头一定要找其他几家,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那不知死活的小货郎!”
他的怒火,一定要发泄出来!
此时的王天阳却不知道,等待他的可不仅仅只是破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