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像男人一样战斗。
男人是怎么战斗的,纲吉看着对方手里面的着的圆筒柱状物和刚刚对方一席话,这手里面拿的是什么?烟花吗?火药?纲吉表情渐渐空白。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这是怎么过得安检??从哪里掏出来的?
“等等,等等,”纲吉裂开了,“有话好好说,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什么?”狱寺隼人面色不善,“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大哥你看看我现在的表情啊,我哪里敢看不起你啊!纲吉简直了,他慌忙看向rebo,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快点制止他啊!“不如,不如我们先吃个饭?你饿了吗英雄?”纲吉简直要滴出眼泪了。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在我房间里面打架啊。”明日香女神已经牺牲了,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不能够再雪上加霜了,纲吉的将眼神投向rebo。
你不是也住在这个房间吗?你不能吧?
老板,英雄,求求你,行行好,您至少也得考虑考虑自己吧?求求。
大概是学生的表情实在是过于凄惨,还有房间等诸多要素,rebo大发慈悲,还是出面临时平息了这场风波。
“奈奈妈妈现在还在家哦,你们吃完饭再出去打架吧。”
rebo气定神闲,似乎心情变得不错起来:
“快点下去吧。”
啧,缄默法则吗?在早年流传下来的mafia约定,在黑|手|党双方的战斗中不能够牵扯到对方无辜的家人。
狱寺隼人不爽的咬牙,收起了炸药。
“阿纲你们下来啦。”
金棕短发的妇女看到了下来的三人转过头。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半晚。
“我让rebo上去叫醒了你们哦,”奈奈妈妈正往着茶壶里面添加新的茶叶:“本来是打算下午就叫醒你们俩的,看到你们睡得那么熟,我干脆让你们继续睡了,结果没有想到一觉就直接睡到了晚饭时间呢。”
“怎么样狱寺君,休息的还好吗?”沢田奈奈笑眯眯的询问着银发碧眼的外国少年。狱寺隼人本来还在思考,被奈奈妈妈一问,努力掩饰着脸上的纠结,随即认真的回答:“是的,非常感谢,休息的很好,非常感谢您提供的帮助。”
“那太好了,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呢。”奈奈妈妈语气柔和:“我刚刚还听到上面有奇怪的声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准备上去看呢。”
“是他们两个人醒了在玩弹珠。”rebo眼皮子眨都不眨:“蠢纲把一盒珠子全部洒在了地上才发出了那种乒乒乓乓的声音。”
“诶呀,这样地板会弄坏的,”沢田奈奈疑惑:“阿纲现在这么喜欢玩那种游戏了吗?”
我不玩弹珠。纲吉露出一个蓝色天使光环的黄脸微笑。
“啊,对对对对,rebo说的对。”
“今天晚上的菜我尝试着坐了西式的呢,快点过来坐下吧。”奈奈高兴的说道:“我去给大家盛饭。”
“真的是劳烦您了。”银发少年低下头。
狱寺隼人在沢田奈奈面前表现得温顺有礼,和刚刚在房间中暴跳要揍人的场景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
奈奈妈妈似乎很喜欢面前的这个少年,一直到吃完晚饭,还让纲吉收拾了一袋今天买的水果给狱寺隼人带回家。
“没有想到阿纲和狱寺君的关系这么好呢,还专门出门送人家,”奈奈妈妈又装了一些橘子放进了袋子一边和着自己孩子嘱咐:“狱寺君刚刚转来,肯定有很多不习惯,”
“阿纲你记得要好好关照一下人家才是。”
啊好的。纲吉干巴巴的回答。他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妈妈啊,我要怎么告诉你,我这橘子拿的不是橘子,是我心中的悲凉。送人送的不是别人,是我的项上人头。
“伯母再见。”狱寺已经走到玄关口等着了。
纲吉扒着门框,穿鞋出门,突然意识到不对,好像少了什么。他看着还坐在餐桌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黑衣小婴儿开口:“等等,rebo。”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你在说什么啊?”黑衣的杀手抿了一口咖啡用着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我可是小婴儿,小婴儿怎么能够半夜出门呢,很危险的。”
“诶,那我呢?”纲吉懵了,他指着自己:“不是啊,那我怎么办啊?”
“送个人而已。”rebo轻飘飘的说道:“阿纲你不会连这都让人陪吧,这么大的人了,你要学会独立。”杀手拿出了手|枪对着纲吉,皮笑肉不笑:
“早去早回哦。”
棕发少年看了一眼在旁边死死盯着自己的银发意大利人,又看了看杀手无情的枪口。
前有恶犬后有恶魔。
他提着手里面的橘子,站在门口。
完了,纲吉想。
自己人生也算是到头了。
他跟着狱寺隼人往前面走,此时此刻太阳从原本的西沉已经完全掩没下去。狱寺隼人和他保持了一段不长不远的距离,纲吉估摸这两人的路程,想要试探性的,将脚步稍微往其他的方向那么伸了一步,银灰色头发的意大利少年就像是猎食的猫一样猛地转过头看着他。
这人突然怎么这么警觉啊,开溜不成,纲吉只好讪讪的一笑,将脚步缩了回来,垂头丧气的,继续跟着对方亦步亦趋的往着前面的方向走着。
在和着离沢田家有一段距离的桥道口,狱寺隼人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着也跟着停下脚步的棕发少年。
天色黯淡,这是通往学校的道路,但现在这个时间已经空无一人,十分冷清。
路灯的光亮照亮了周围,虽然不够明亮但也能勉强视物。
“唉,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应该没有做什么惹了你的事情吧。”纲吉看了一眼周边,这里安静的有些吓人,只好把橘子放到了桥边栏杆的一旁,尽量的说着好话,“如果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的话,我以为你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的。”你身上不是还穿着我的衣服吗,还请你吃了饭,有什么可生气的啊。
“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狱寺隼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阴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居然妄图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俘获我,别想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经历过了一次就不会再对我管用第二次。”
啊?纲吉愣住了,下意识的询问道:“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狱寺隼人皱起眉,他觉得面前这个人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银发少年冷冷的扯起嘴角:
“如果你非要这么问那我就直接把话挑明白说了,你今天早上故意接近我撞上我的吧,然后以此为由把我带回家,然后还给我剥橘子,和我睡同一张床,”狱寺隼人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愤怒,他几乎是带着斥责的口吻突然大声说道:
“你还故意和我有肢体接触,趁我睡着不备挽着我的手臂!!”狱寺隼人说到这脸黑如铁。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警觉性这么差,居然任着一个陌生的家伙和挽玩具熊一样抱住了自己胳膊睡了好几个小时。
“你一定是趁我不备对我下了什么**药。”狱寺隼人摆出了攻击的架势,“现在我已经清醒过来了,不会再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你摆布。”
“受死吧!”狱寺隼人点燃了炸药,“沢田纲吉!”
纲吉被这一大嗓门的指控怼懵了。
什么玩意。
我干了什么?我们难道不是只是普通的吃饭睡了一场午觉吗?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奇怪啊!
纲吉的脑子嗡嗡作响。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是我跟不上时代的思维了吗还是说你们黑|手|党的脑回路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时候输入了什么霸总思维剧情啊。
纲吉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一枚炸药这就直接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沢田纲吉匆匆忙忙的躲开了那点燃的化学药物,爆炸声从身后响起,直接在地上炸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小坑。
飞溅的石屑砸在了少年的小腿旁,纲吉的面色一下白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的银发少年,搞什么,玩真的?
纲吉下意识的就要转身逃跑,“别想走!”爆炸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沢田纲吉逃跑的动作惹怒了狱寺隼人。
这个家伙,是看不起我吗?狱寺隼人狠狠咬牙,追了上去,同时将手中的炸药狠狠地掷出。
沢田纲吉一开始的反应是往着家的方向回去,但是想到了奈奈,又停下脚步转弯朝着另一个方向。
捕捉到身后的投掷物袭来,棕发少年偏过身子赶紧堪堪的躲开了那枚炸药。
硝烟和硫磺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夹杂着灰尘和火光。
沢田纲吉的敏捷度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他的闪避速度很快,可是身体协调的能力却似乎并不好,接连几次都几乎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难对付的敌人,就狱寺隼人看来,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学习过什么严格的战斗技巧,比起彭格列十代候选这个响亮的名头下,沢田纲吉本身的表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可即便是如此,狱寺隼人每次以为自己可以直接抓到对方时,棕发少年就像是光滑的泥鳅一样从手中划走。
刚刚明明都已经摸到了衣角,但是又被棕发少年艰难的,看起来吃力且有些拙劣的方式避开了。
狱寺隼人在扔了几轮炸药之后很快意识到了,对方是在耗着自己,炸药不是取之不尽的,在耗下去不出意外就是自己以武器耗尽的失败告终。
失败,再这样下去等待着就是失败的结尾。银发少年看着和自己又重新拉开一段距离的少年。
他站在了原地,面色中带着几分僵硬的阴沉。
沢田纲吉看到对方没有再追赶自己,也慢下了脚步,撑着膝盖微微喘气,他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剧烈运动,加上今天大量的贫血,停下来的时候都感觉有些眼前一黑,恶心的感觉在胃部翻涌。
纲吉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意大利少年,觉得对方也该觉得累了吧,真是的,这么穷追不舍的图什么啊。棕发男孩缓缓直起身子,开口劝解:“要不,要不就这样算了吧。”纲吉吞了一口气,他喉咙火辣的刺疼:
“就算是成功了又怎么样,无论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吧。”
“没有意义……”狱寺隼人的手捏着火药,绿色的眼瞳变得暗淡。
修长的手指骨节凸起,他咬着牙,声音几乎是破碎的:“确实。”
“像是你这样血统出生的人,怎么会理解我……”
拥有着彭格列血统的人,高贵的血统,和自己这个……不过是家族私生子的人。无论是输是赢,什么都不会有改变。
“我还是要打败你,我要赢。”至少,狱寺隼人想,至少证明自己是具有着价值的,银发少年从口袋中将剩余的炸药全部掏出,身上的全部炸药点燃,这里一共有着三倍的炸药,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赴死的决心准备朝着面前的棕发少年扔去所有的炸药。
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炸药实在是太多了,年轻的黑|手|党的攻击方式还尚且稚嫩单一,这让狱寺隼人失误了。炸药散落在了他的周围,这次他实在是过于的不冷静,这份错误几乎是致命。
“你真是疯了!”纲吉震惊无比,也顾不着什么其他了,他朝着狱寺隼人冲了过去,狠狠扯住了对方。沢田纲吉拽住了他一起朝着桥栏的位置翻了下去。
巨大的水花从桥下飞溅上升,砖面上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响。身上的炸药引线在接触水面的瞬间即被熄灭。
无数的水流包裹而上,狱寺隼人感觉到冰冷的水流窜入了他的腹部,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呛水,痛苦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就要这样死掉了吗?他并不惧怕死亡,黑|手|党总是和死亡相伴,可是也没曾想过迎来的却是这样的死亡。
毫无意义的,没有任何价值的。
就像是他的出生一样。狱寺隼人忍不住朝着渐渐远去的光线伸出手。自作自受,还牵扯了别人,为这个错误的选择的画上如此短暂的可悲的句号。
真的是……
——“愚蠢至极。”
在一片水光潋滟中,明亮的,如火焰般燃烧的琥珀色眼瞳闯入了模糊的视线。
沢田纲吉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