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圳的心硬,想要得到他,你就得比他还硬,这是仝玲近年来的心得。四年过去了,她还是不甘心,明明闫圳爱的是她,就因为仝家以为自家女儿吃定了闫圳,提了非议的条件惹怒了他,他就在盛怒之下娶了一个缺爹少妈没见过世面的穷酸女孩。
一开始,她以为这是闫圳吓她骗她的,直到婚礼当天,她自以为闫圳自导自演的婚礼闹剧没有出现,他们真的宣誓交换了戒指。除了这对戒指,其它一切用的都是她的。
她订的日子,她订的礼仪公司、婚礼场地......这场婚礼除了新娘换了,其它都没变,赤|裸裸地对她进行着嘲讽,如果这就是闫圳的报复,可真他|妈的成功。
仝玲急了,她再也顾不上所谓大家闺秀的形象,在发现代替她的那个死丫头居然还敢偷听,她爆发了。
她打了安拙,安拙没有还手,只是看向闫圳,这在仝玲眼里成了她的两宗罪,一罪,不还手就是她抢了别人老公她心虚,二罪,在闫圳面前装可怜,装无辜,衬得她像个疯子。
真的没有人比安拙再可恶的了,咬人的狗不叫,这个小学妹不简单。唯一让仝玲安慰的,是闫圳没有出手帮他的新娘。他除了最开始轻笑了一声以外,全程冷漠地看着,直到她冲安拙喊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他跟你领证了吗?”时,闫圳才开口,也不知是冲谁说的:“啊,提醒的对,明天去把证领了。”
与安拙的交恶从这天开始,不死不休。
其实仝玲真的误会安拙了,她哪有那个心机,她当时怕极了,她听仝玲求着闫圳要他取消婚礼,都顾不上亲耳听到闫圳说不爱她而受到的冲击,一心乞求闫圳千万不要耳根软,听了学姐的话,不要她了。
所以仝玲打她,别说还手了,就是理论一番安拙都不敢,当年还没有毕业的小学妹身份的安拙就是这么卑微。
全市只此一辆的定制橙跑,飞奔在海市空旷无人的深夜里。车里,仝玲想到以前就觉得烦燥,尤其是想到她为了破坏闫圳与安拙的关系,不得不自说自话,故意伪造留下暖昧痕迹的这种行为时,难免会唾弃自己。可让她放弃,她又做不到。
不知为何,仝玲总感觉以前看不到希望的前路好像出现了转机,同为女人,她感受到了安拙的变化。可能有些东西......快了。
油门的轰鸣声加上从音箱里传出的大功率音波,驱走了夜色的宁静,却驱不散车子主人跌宕的心情。
深夜,安拙还在收拾行李,其实她的行李非常简单,为了闫太太的形象,四年来主动被动购置的衣服多到穿不完,很多标签都没有拆。她只拿了平常穿的几套四季常服、化妆品、自己的存折,收拾了一下,刚刚够填满一只箱子。
她与闫圳是在婚礼一周后领的证,期间她见了闫圳安排的律师,签了婚前协议。不得不说,闫圳对她真的太有把握了,勾一勾手指,她就不问缘由的嫁了。
婚礼前领证的事他连提都没提,她也不敢问。后来,在仝玲的质问下才想起这茬。见律师那天,闫圳在出差,是的,他们没有蜜月,婚礼转天他就满世界飞了。
律师会登门这事,提前也没跟她打招呼,在对方说明来意前她都是懵的。协议直接甩在桌上,要她直接签。虽说此行目的如此,但律师还是专业的,把好几页能把普能人看晕的条条框框,简单地用语言总结了出来。
核心内容是,公司股份、闫圳名下的几处房产、豪车、存款、股票、投资统统与她无关。而安拙的权益是闫圳每月会往以她名字起的卡里打钱,最低五十万,上不设限。
车子可以随便开,司机不能随便用,当时律师说到这点时,抬头扶了扶眼镜解释道:“闫先生的意思,是您能去学个驾驶,这样会方便一些。”
她有驾照,大一暑假时学的,她跟闫圳说过。就算没有,她要么打车要么去学,没想过占用闫家司机这项资源。不过安拙什么也没说,一脸,我很忙请快点的大律师应该是没工夫听她的反馈吧。
想到这个婚前协议,安拙不得不想起里面关于离婚的情况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