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犹豫着不敢接,唐尧便直接把酒杯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朝两侧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后者直接把侦探按坐在了椅子上……唐尧请的酒,没人能不喝。
“你……你说?”
这哪是委托?
分明就是威胁!
“刚刚坐在吧台边上那个女的,托你查了什么?我很好奇。”唐尧低笑,为自己倒了杯酒在他对面坐下,“所以,你有没有兴趣……资料分享一下?”
“……这是客户的**。”
“哦,那没事了,你喝酒吧。”
“你……你到底是谁?”转变来得太快,侦探盯着眼前的那杯酒,简直就像盯着一杯毒药。眼前这个男人,明显有权有势有手段,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叫唐尧。”他淡淡地开口,看到对方陡然转为惨白的脸色,满意地勾了勾唇角,继续打击,“喝吧,这杯酒没毒,我保证!你都快死了,我请你喝杯酒还不应该么?”
果然,人是经不起吓的。
唐尧发誓,他真的没有对那个侦探动武,甚至连武器都没有亮出来,对方便很“识相”,一副快要吓哭的表情,立马把事情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派人放走了那个侦探,重新靠回二楼的扶手,俊眉微蹙:他果然是要在游戏里“开外挂”了么?
正思量间,酒吧的门口人影一闪——他看到她重新折回夜场,还没来得及疑惑,他又看到一个面色凶狠的男人也跟在她后面,挤入了人群……
正思量间,酒吧的门口人影一闪——他看到她步伐匆匆地冲回夜场,还没来得及疑惑,他又看到一个面色凶狠的男人也跟在她后面,挤入了人群……
恩?
这是……惹上麻烦了?
唐尧嗤讽一笑,优雅地捻着酒杯,隔岸观火。
人群嘈杂而拥挤,秦欢颜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而那个尾随在后的男人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跟了几步后恨恨地咬牙,突然回身,拉了角落里喝酒的几个男人,附耳了几句……
追她的人数顿时壮大起来!
‘后面没人跟着,应该是……安全了吧?’秦欢颜暗自思忖,环顾着搜寻了几圈,确定没有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才稍稍松了口气。怕那个人会在门口等着,于是她绕过舞池,借着闪烁的灯光,走向这边的后门……
由喧闹到冷清,绕过洗手间,就是后门。
可就在秦欢颜以为脱困的时候,几声粗哑的低笑从旁边传来,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围过来,他们结实的胳膊上爬满了狰狞的刺青:“哟,看不出来,挺能跑的啊?”
秦欢颜停脚,警惕地蹙了眉。
那个在停车场看见的男人,慢一步地从人群中挤出来,看着秦欢颜的目光越发凶狠:“说!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到。”她的回答迅速而坦然。
她习惯了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眼下也只能故作镇定地虚与委蛇。
“呵,什么也没看到你跑什么?”凶狠的双眸扬起嗤讽,他显然是不相信秦欢颜的说辞,抡起了拳头,一步步地朝她靠近,“算你倒霉,撞见了不该看的……”
秦欢颜蹙眉后退,只觉得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唇枪舌战这种事情她在行,但是动武嘛……她真的不会!
“好巧!”正为难中,身后传来一声清浅的嗤笑,伴随着洗手台的水流声后,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按在了她的肩头,似笑非笑,“你再退,就到男厕所了。”
她讶然地回头,心顿时更凉了:是唐尧!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自动忽略她眼底的情绪,唐尧不动声色地揽上她的肩膀,将她护在身侧才对上来人,语气依旧清浅且低凉,“也是来上厕所的?”
四个男人同时怔了怔,对视一眼,全部沉默下来。
不是因为认识,是因为气场——这个男人的眸光冷冽,和他唇角噙着的笑容完全不同,他像是魔,披着善良的外衣,给人无害的假象……没人敢轻举妄动。
可是,难道要这么放过这个女的?
又不甘心!
于是他们只能面面相觑,放又放不得,打又打不得。
这样诡异的僵持持续着,直到夜场的老板听说了这里的动静,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的调停——
“唐少!原来您在这里啊,刚听说您在这里包了厢,找您却没看见……呵呵呵,可让我好找……”老板干笑着挤进来,朝着那几个闹事的“老熟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则使劲往唐尧身上贴,“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唐少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唐尧往楼上“请”,只想赶紧化解这次矛盾。
唐尧轻笑,不想深究,拽了拽秦欢颜的肩膀,直接搂着僵硬的她走人。
而剩下的那几个不识相的,只能暗中拉住老板——
“那小子什么来头?”
“干嘛一副惹不起的样子?”
“嘘!小声点!”老板的脑门上都冒了汗,回头看了唐尧的背影,确定他没有听见,才紧张兮兮地低喝出来,“别给我惹事,说不定我身家性命就没了……”……
楼上的包厢,透明玻璃阻隔了喧闹,房间里的音乐也被唐尧调整成舒缓的。
夜|场的老板想跟上来打招呼,却被唐尧不冷不淡地回绝了,他也只能尴尬地摸摸脑袋,目光在唐尧和秦欢颜之间游移:“是!是我打扰了,你们慢慢玩……慢慢玩哈……”
唐少带了女人过来,又是包厢,他还瞎凑合什么?
刚刚的事情,只要唐尧不追究到他身上就好……
包厢里总算安静下来,徒留唐尧和舒沐晚两人。
唐尧夸张地呼出口气,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她冷冷的嗓音从身侧传来:“放手。”冷静疏离,语带厌恶,颇有……过河拆桥的意味。
他微怔了怔,随即释然地松手:“我以为会听到‘谢谢’。”
舒沐晚没有回答,越过他就想往门口走——都摆脱那些人了,她自然是想第一时间回去!和唐尧呆在一起,对她来说是精神上更大的折磨……
只是,才走了一步,他陡然伸手,拦住了她。
“等等!”不多,就两个字,阴沉、决绝。
“好,那‘谢谢’!”秦欢颜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加重了字音,“我家教不好,希望您多多包涵!”
“家教不好”,是他曾用来讽刺她的词。她这样说总行了吧?他总该听得舒服,放她离开了吧?
然而唐尧却沉默着,足足三秒,他才陡然嗤笑出声,语气陡然温和下来,甚至带着无比违和的宠溺:“秦欢颜,你非要和我这么争锋相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