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的学生虽然大半又个性,家庭环境也好。
但终究还是善良的年纪,刚才短暂取笑的小尴尬也就没了。
语气温和不少:“我们学习只是为了更好保护自己,还有防止坏人做出更坏举动……”
有调皮的alpha道:“老师,我们要是学了这些就变坏了怎么办?”
这节数学课上了大半, 门口才懒懒散散靠了个人, 邹倩一看表情复杂不卡高兴:“我刚想夸夸你这段时间认真学习,怎么才休息几天又回到原来的态度。”
话才说出。
班级学生跟打了鸡血, 嗷嗷起哄。
邹倩故作严肃吓唬这些孩子:“在家里或多或少接受过家人教导, 但性征问题是打架成长大路上的必修课。”
邹倩今年二十八了, 从研究离开的那年……
邹倩拍了两下桌子, 轻咳两声:“好了好了。”
这些孩子到这个年纪有点起哄想法也是正常的“我知道很多同学已经完成了初阶的性征分化,这都是无可厚非的……”
“我们班上的同学alpha居多, omega跟beta偏少……”邹倩说这话没什么反应,跟着投影上的内容念下去:“本周三下午大扫除前有一场关于xing知识的讲座,卫生部委的老师会到每个班级巡讲。”
她的视线落在这些孩子身上,抿了抿唇。
小胖总觉得哪不太对劲,摸摸自己小肉下巴:“唉,你说,大家都知道苏玫瑰是高阶alpha,但是高阶的特征到底显露在哪呢?”
恍惚间,少女的视线越过教室的宁静跟小胖撞了个正着。
苏玫瑰睡眼惺忪, 她伸手将教室门旁的少年拉了出来。
少年踉跄两步,怯生生的没站稳。
“梁髓之……你怎么也……”
高松年拐了一把小胖:“有本事大点声,让苏玫瑰也听见。”
小胖就好一口八卦,缩缩脖子。
“我哪敢啊……”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慵懒的瞳孔,眉眼却带着疏远的味道。
小胖赶紧扯了扯高松年:“松年……”
声音都颤了起来,alpha少年抬眸,刚好跟苏玫瑰对视,他轻轻拧紧眉头。
戒备心好强,占有欲也……好强。
alpha之间能直接感受的对击质控感,邹倩也是个alpha,她咳了两声:“先回座位,下课到我办公室。”
算是将这场莫名其妙的两个热血青年给压制下来。
苏玫瑰挎着书包,校服拉链松散,眼皮慢条斯理半挑,露了个近似微笑的弧度:“老师,我们俩原来坐哪?”
其实这句话梁髓之也想问,但被苏玫瑰先问出来。
邹倩无语:“要不要我亲自送你去,再给你放个鞭炮。”
手一指:“最后一排。”
苏玫瑰回头,声音却变缓:“走吧,最后一排。”
声音懒懒的,却格外让人心安。
昨晚到今天,梁髓之的心情像在坐大型过山车。
原本有些孤僻的少年,变得有点胆战心惊的,怯生生扯着苏玫瑰的书包角,低头看着鞋朝前走……
就这样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光穿过透明的玻璃将两人身影照在课桌角落,被分割的光影像无声的宣告,划过同学身边蓝白校服的衣角。
风划过少年的眼尾,碎发被吹起。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心脏进行了一场盛大的宣告。
-
梁髓之坐在老师办公室,双腿并拢,手安静的垂在膝盖。
浅乌色的头发垂着,一双漂亮的丹狐眼楚楚可怜,邹倩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回响刚才到现在她统共就问了两句。
“就你一个人?”
“苏玫瑰呢?”
邹倩一直都很愧对梁髓之,一是为了之前给他递了一份报告,二是考试之前收到的王主任给的检车报告结果,还有学校剥夺原定推举他参赛的名额……
从到这所高中教书以来,邹倩都觉得自己背离了最初的理想,教书育人本不该是这样的。
“梁髓之,老师其实很高兴你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参加决赛,后天出结果,老师也相信你能取得很好的成绩……”
“学校决定下学期给你东令营的名额。”这是王主任跟她私人补贴的,仅仅是为了邹倩为人师表的自尊。
少年有时候真的像个缓慢的小兔子,抬眸的时候鼻尖晕了点粉红。
眼睛却亮了起来。
“老师,谢谢您……”软糯的声音总是对alpha致命的。
邹倩虽然按时回去学校注射易感试剂,但梁髓之这个表情完全是物理攻击,又嘱咐了两句,让他注意身体,将孩子给放走了。
“苏玫瑰回来让她来办公室找我。”邹倩嘱咐。
少年微楞,踌蹴了一下。
点点头。
出门的时候,刚拐角就遇到了刚才班级收作业的物理课代表高松年。
大概是信息素的原因,分化的omega格外敏感,接受不了其他身上带有自身信息素的alpha靠近,高松年抱着作业本停了下来。
觉得奇怪:“你躲我这么远干嘛?”
梁髓之摇摇头:“我没……”他还没说完。
高松年举起手里的作业本示意:“你的我还是老规矩从桌肚给你掏了。”
少年有点诧异,还是乖巧点头。
“好的,谢谢你……”
高松年突然上下好一顿的把少年打量了一遍:“你是不是受到惊吓了?怎么胆子变这么小……”最近家里在办理移民,等他高三的时候就会正式转学去其他星球考试,毕竟跟梁髓之还是相处了几个月,关于那次运动会的事……
高松年有些歉意自己没站出来,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是另类的施暴者。
梁髓之摇摇头,他记不得清自己在别人眼里的模样。
“我没有……”
高松年没太再意,却想到了些事,于是道:“对了,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来着,就是没你联系方式。”
少年微微疑惑。
alpha少年站好了道:“考试前两周,我跟段峤一组值日,有一次大家都收拾好回家了,我留了作业在家忘拿了。”
高松年迟疑了一下道。
“回教室后,我站在窗边看见他蹲在你座位……”
高松年回想,都没忍住打了个寒颤:“用镊子在收集你的头发。”
那天少年半侧的脸轻扬,看着镊子里的发丝露出了怪异的微笑,高松年就一声鸡皮疙瘩。
脱口而出。
“怪膈应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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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期结束, 我们现在过的是小学期,为期一个星期的特长训练。”邹倩将这周的训练时间投影到黑板,眼神简单掠了一遍班上同学。
听见班主任这么一说,教室里的学生纷纷抬头,低头一直写物理课代表高松年也从题海战术里抽身,视线落在门口少年身上, 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同桌化学小胖小声嘀咕:“梁髓之第一次迟到呢,他以前早早的就坐着刷题了,果然那句老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邹倩将手撑在课桌, 回了那孩子一句:“我们不能控制坏人变成坏人, 但我们可以控制自己在陌生人遇到困难时可以伸出援手,让自己不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