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女生 完本 排行 书单 专题 原创专区
汀兰水榭 > 都市 > 宫阙有韶华 > 同赴灯会〔楚稷不作声,以手支颐,笑...〕

宫阙有韶华 同赴灯会〔楚稷不作声,以手支颐,笑...〕

作者:荔箫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1-08-13 21:32:19

想到上元可与楚稷同去灯会, 顾鸾便觉这短短□□日工夫也变得漫长。好在灯会虽不得提前,她与楚稷却还可日日见到。白日里他在内殿忙着批阅奏章,她在侧殿忙于理清御前事务, 若碰上他得了闲, 便常会见他冷不丁地突然冒出来。

多数时候是她忙累了放下本册直起身伸懒腰时,突然看见他坐在对面, 也有时他坐得无聊了, 就动手给她捣乱,伸手玩她髻上发钗的流苏穗子, 扰得她无法专注。

每每这般,总令她更加确信他该是喜欢她的。心里一壁困惑于他为何迟迟不开口,一壁又沉溺于这样的相处之中。想到待得去了后宫就再不能这样日日伴在紫宸殿里,她便觉得姑且这样与他朝夕相伴些时日也很好。

从上一世到今日, 她所求不同, 许多心绪都需慢慢转变。有朝一日不能再日日见他这事, 她也很需给自己些时日来接受。

事情总是难以两全的。

永宜宫思荷轩。

吴婕妤知道盈月已离宫回到行宫去, 却还是接连两三日都寝食难安。

她怕上了“贼船”就再难下来,又豁不出去不理仪嫔,赌上一把。

毕竟,若仪嫔开口与皇上讨这孩子, 皇上真浑不在意地点了头, 她就什么都没了。

如此这般的不安, 于孕妇而言自难消受。元月初十这晚,吴婕妤又是辗转反侧了大半宿也未能安寝,终于睡意朦胧时, 忽有不同寻常的痛感自腹中骤然袭来。吴婕妤困意顿消,睁眼深吸两口气, 扬音便唤:“絮儿!”

身边的大宫女疾步进屋,一把揭开幔帐:“娘子?”甫一定睛,便见吴婕妤羊水已破,染湿了床褥。

絮儿面色一白,旋即转身往外跑:“太医!快,传太医!娘子要生了!”

整个永宜宫的灯火便一层层地亮起来,许多原本并不当值的宫人们也纷纷起了身,去思荷轩外候命。

接着,疾步而出的几名宦官将事情禀去宫中各处。

太后乃是长辈,不必亲自赶来,遣了四名老资历的嬷嬷来思荷轩坐镇。后宫里,皇后、舒嫔先后赶来,位份稍低的两位迟了半刻也都到了。她们素日都没什么深交,但也不曾结怨,一个个便都还是盼着吴婕妤平安诞下这一子的。昔日与吴婕妤一同被尚寝局指来侍驾的何美人甚至一路都在念经。

很快,紫宸殿里也得了信儿。

顾鸾并不当晚值,但这样的消息总不能绕着御前大姑姑走。张俊在殿中一听消息就指了个人过来喊她,自己又转身进了寝殿,跟圣上禀话。

殿后小院的卧房里,顾鸾在半梦半醒间听得此事,惊得一下没了睡意:“什么?!”

“吴婕妤应是要生了。”孙辉躬着身又说了一遍。

顾鸾一揭被子,即刻起身更衣。宫装便仍穿白日里那件,发髻由方鸾歌简单地帮她绾了一绾,用几支簪钗箍住,瞧着不失礼数就可以了。

收拾停当,顾鸾就推门要往外走。临出门前边穿披风边问方鸾歌:“今天是几日了?”

方鸾歌道:“子时刚过……已初十了。”

不对啊。

顾鸾眉心轻蹙,未说什么,推门而去。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宫女,吴婕妤有孕、诞女都是与她不相干的,对那日子也没有太多印象。

可大公主的生辰确实宫中人尽皆知。

元月十八。

如今,足足早了八天。虽则妇人生孩子早上十天八天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她还是因知道原本的日子而心生古怪。

偏偏这古怪还没法问别人。

匆匆赶至紫宸殿门口,楚稷正往殿外赶。

“皇上。”顾鸾屈膝一福,楚稷伸手扶她,没说什么,径直往后宫去。

她侧首看着他。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自然是紧张的。

她突然鬼使神差地在想,若来日她能与他生一个孩子,他会不会也这样紧张?

一路无话,一行人迈进思荷轩院门的时候,房中已隐约传来妇人生产时的艰难声响。

皇后领着几位嫔妃上前见礼,皇帝道了声“免了”,问她:“婕妤如何了?”

皇后温声道:“太医说婕妤胎像一直稳固,应能平安生产。”

顾鸾略作沉吟,小心探问:“恕奴婢多嘴,婕妤娘子白日里还好好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怎的大半夜突然就……”

“妇人生孩子本就是这样的。”皇后一双和颜悦色地看向她,浅含笑意,“大姑姑这是没见过家里人生孩子才会这样问,这瓜熟蒂落有时就是一眨眼的事。本宫的嫂嫂生孩子之前,还正与本宫在花园里散着步呢,走着走着便要生了,赶忙让人扶回屋去。”

“原是如此……”顾鸾蕴着笑,只得这样讲,心里却一声长叹,想说:只怕不是这样。

思荷轩里,吴婕妤的挣扎呻|吟声足足持续了大半宿,临近破晓之时,终有婴儿的啼哭声响亮而出。等得不免困乏的众人不禁都精神一震,一并看向房门。

很快,吴婕妤身边的掌事宫女絮儿疾步出了门,行至圣驾跟前,喜不自胜地福身道喜:“恭喜皇上,娘子平安生了,母女平安。”

众人无不松了口气。皇后一时脱力,向后一跌,被身边的宫女及时扶住:“娘娘?”

皇后摇摇头,示意没事。

她只庆幸,吴婕妤所生是个女儿。倘若是个儿子,即便按本朝的惯例庶子不能与嫡子相提并论,“庶长子”也多少有些不同寻常的意义,日后怕是要头疼。

皇后便蕴起真心实意的笑来,上前两步,向皇帝道:“吴婕妤功高劳苦,皇上可该好好赏她。”

皇帝沉息:“朕去看看婕妤。”

说罢提步而入,只几名御前宫人随他进去,嫔妃们都识趣地留在了外头。

里头侍奉的宫人手脚麻利得很,知皇上大抵要进来,在这片刻工夫里就已将满是血腥气的产房收拾了个大概,床褥也换了干净的,还拭净了吴婕妤满头满脸的汗。

顾鸾跟在楚稷身侧遥遥一望,就看到吴婕妤瞧着疲倦,但脸色看起来还好。察觉皇帝进屋,吴婕妤挣扎着要起来:“皇上……”

“你躺着。”楚稷脚下快了两步,将她阻住。坐到床边,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与吴婕妤实在算不得相熟,虽说因她有孕,他时常也来看看她,二人却鲜有什么话可讲。目下见她虚弱,他愈发地不知该说点什么。

好在,乳母及时地将孩子抱了来,喜气迎面地道:“皇上看看大公主?”

楚稷下意识地侧首,看向襁褓中的婴孩,心头划起一股奇异之感。

眼前的婴孩小脸皱巴巴的,尚未长开,一点都不好看。他面前却莫名晃过一个画面,画面中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踩着冰刀从紫宸殿前一溜而过,留下一串欢笑。

阿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也带着笑音:“殿下又到紫宸殿前来疯,让贤嫔娘娘知道了又要骂您!”

“大姑姑帮我瞒着母妃嘛,明日我给大姑姑烹汤喝!”女孩子喊了这么一句,身影就溜得不见了。

楚稷一瞬的恍惚,呼吸凝滞,随着脑海中画面的消散,目光又落回面前的婴孩身上。

……那是她长大之后的样子吗?

小丫头长大还挺皮?

他回味着方才快乐的画面。

吴婕妤见他神情凝滞,一时便有些不安起来:“皇上?”

“嗯?”楚稷回过神,看向她。

“臣妾……臣妾没能为皇上添一位皇子。”吴婕妤胡乱猜着他的心事,心惊肉跳地争辩,“但臣妾会好生抚育公……”

“公主很好。”楚稷知她多心,笑了声,伸手将孩子抱过来。

想着该安抚吴婕妤一二,他没话找话地道:“你看,跟你长得多像?”

顾鸾:“……”

牵强,太牵强了。

新生下来的孩子,皱巴巴的一张小脸,其实很难看出跟谁像。

若她长大一些,则是阖宫都会说她鼻子嘴巴都像皇帝,唯独一双明眸像极了吴婕妤。

她现在又没睁眼睛。

“嗯……是啊。”看得出,吴婕妤打量着孩子的容貌,应承得也很是勉强。

再这般聊下去,气氛只会一重比一重尴尬。顾鸾心念一转,忙又给他们递了个合适的话茬:“大公主平安降生,皇上别光顾着高兴,按例也该晋婕妤娘子的位才是。”

楚稷颔首笑道:“传旨,晋婕妤吴氏为昭容,赐贤字做封号吧。”

他想那就该是她的封号。

贤昭容?

顾鸾浅怔,不由打量了楚稷一眼。

她记得上一世时吴氏的封号也是贤,却是直至晋了嫔位才有这封号的,在那之前都是以姓氏相称。

而且那贤字封号,顾鸾记得是让礼部拟的。

如今她才刚封昭容,就被皇帝亲口定了那封号?

顾鸾想想她“早产”之事,觉得这两处变故都来得没道理,却又好像都是无可追究的小事。

她的思绪神游天外,眼前的贤昭容谢了恩,迟疑着又道:“臣妾想再同皇上求个恩典……”

“你说。”楚稷温声。

贤昭容薄唇轻抿:“大公主降生,上元佳节也快到了,臣妾想为孩子求个阖家团圆的好彩头――仪嫔娘娘早先为着风寒已在行宫避了多时,如今想来也该好了,不知皇上可否……”

皇帝眉心轻跳:“你怎的想起为仪嫔说话?”

说这话的口吻很有些生硬。

因为提起仪嫔,他总会禁不住地想起她歇斯底里的模样、想起她毒害嫡子的事情。

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大公主的生母与她有太多沾染。

贤昭容察觉皇帝眸中的厉色,一下子失了底气:“臣妾只是……只是……”无声地缓气,她强定住心,摇头,“臣妾不是为仪嫔娘娘说话,只是想图个吉利。”

皇帝面色稍霁:“容朕想想。”

贤昭容想着盈月那日的威胁,还想再言,却又不敢。

终是只低了低头:“谢皇上。”

顾鸾立在楚稷身侧拧着眉看她。

这是她生产前后的第三桩怪事了。

上一世的贤昭容她后来也算相熟,因为这是个与人为善的主儿,膝下又育有大公主,逢年过节常有走动。

所以她清楚,贤昭容一直与仪嫔并不相熟。

在仪嫔毒害嫡子案发被废后,贤昭容更曾在她面前叹息摇头:“本宫就知道,仪妃不是个善茬,所以这些年都不爱与她打交道。”

那时她还夸赞贤昭容说:“贤嫔娘娘素日不惹是非,却眼明心亮,日子自过得比宫中许多善钻营的主儿都自在。”

如今,贤昭容却不仅在仪嫔之事上多了嘴,还招惹了起是非。

这实在不太对劲。

顾鸾暗自盘算着这些,又在思荷轩里留了一刻,就随楚稷一并回了紫宸殿。

元月十五之前都无早朝,楚稷照例只在内殿里看一看紧要的折子,她则和前几日一样,钻进侧殿了解御前诸事去。

这回不出半个时辰,他就寻到了侧殿来。却不似先前一样压着动静不搅扰她,而是一进殿就在叹气:“唉……”

顾鸾扭头望过去,放下笔,问:“皇上何以叹气?”

楚稷摇摇头,坐到榻桌另一端,以手支颐,神情愁苦:“贤昭容开口求了朕,你说朕让不让仪嫔回来?”

顾鸾拧眉,循着他的话一想,就道:“那皇上让仪嫔娘娘去行宫,果真不是因为风寒了?”

“……是。”楚稷惊觉自己险些戳破了慌,硬着头皮着补,“是因为风寒。”

“那若风寒好了……自当让她回来呀。”顾鸾打量着他,“不知皇上有何顾虑?”

“……”楚稷说不出来。憋了半天,只道,“这不是……天还冷着,皇后又还没生。若她有个复发,皇后尚在孕中,可能……”

他边说边看向顾鸾,一眼看出顾鸾掩饰不住的复杂神色。

她眉头浅拧着,眼睛里堪堪写着一行:我觉得你在编。

“……”楚稷索性住了口。

复又想了想,他忽而心绪一动,松气:“罢了,朕同你说实话。”

顾鸾直一直腰背,低头:“奴婢洗耳恭听。”

楚稷挥手,让侍立在侧殿门口的两个宦官退远了。两名宦官识趣地为他们关好了门,楚稷放轻声音:“是因为上次倪氏的事,朕查到一个宦官是她宫里的人。虽说证词终是没牵扯到她,朕也不好怪她什么,却不得不防。”

顾鸾听得心底划过一重错愕,继而又漫开一重欣喜。

倪氏作恶,唯一受害的便是她。

楚稷言罢仍自苦恼,轻锁着眉头等她的建议。却见她忽而展露笑颜,身子前倾,双臂支在榻桌上,双手托腮望着她。

楚稷怔了一怔:“怎么了?”

她笑出声来,清亮笑音短促一响:“皇上可是担心奴婢再度受害么?”

“不是……”他矢口否认。哑了哑,又不得不懊恼承认,“是。”说着一喟,“砒|霜这种东西,岂能掉以轻心?上次逃过一劫是你命好,所食不多,若再有一次便说不准了。”

他说得语重心长,担忧尽显。

顾鸾心底一片柔软,抿一抿唇,正了色:“皇上不必这样担心。上次逃过一劫,或是奴婢命好。但会遭人毒手,却绝非只因命不好。那时候奴婢只是个普通宫女,住着一方屋子,无人值守,做那柿饼也只随意放在屋外,这才让人动了手脚。”

如今,她不仅有了一方自己的院子,还有几名宫人随侍身边,御前上下更有百来号人听她调遣。说得不知天高地厚一些,她的身份虽远不及皇后尊贵,眼下想对她下手也并不比对皇后下手更容易了。

楚稷沉息:“那你的意思是……”

“皇上原也不可能只为这两分疑点就将仪嫔娘娘一辈子困在行宫的。”顾鸾语中一顿,“既不可能,依奴婢看倒不如早些让她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有几分虚实也好摸清。好过放在行宫无人管束,来日到了不得不接回来的时候,反倒更不知她是善是恶。”

楚稷边听边忖度,须臾,点了点头:“也有道理。”

话音未落,视线里忽有白光一闪,他下意识一避,定睛就见一方瓷碟被递到眼前。

瓷碟那边是一张笑脸:“今日这点心是奴婢自己做的,皇上尝尝?”

他浅怔,目光落在碟子上,白色五瓣花形的糕点瞧着软糯清甜。

再抬眸看看她,更软糯更甜。

他忽而便心情好了,因贤昭容与仪嫔之事存了一路的郁气消散不见,他被这碟子糕点勾得食指大动,不自觉地抬手,拿起一块。

宫里的糕点都做得精巧,两口便可吃下去一个。楚稷咬下一口,细细品尝。顾鸾眸光清亮的望着他追问:“好吃么?”

“好吃。”他笑着点头,

她嘻地也一笑,跟着又听到他说:“枣泥的?朕喜欢枣泥。”

顾鸾抿笑。

你当然喜欢枣泥呀,上一世你也喜欢枣泥。

而且越上岁数越喜甜。现下只闲来无事时吃一两块,年纪大了之后可比孙辈都爱吃甜点心呢。

她自顾自想得发笑,低头心不在焉地将手中的册子翻了一页,心下期盼等到一把年纪之后,她还能尝给他做枣泥点心。

甜蜜的思绪在脑海里过着,额头上被无情地被敲了一记。

顾鸾一捂额头:“干什么!”

楚稷一手将余下的半块点心丢进口中,一手搁下拿起来敲她的书:“你笑话朕。”

她摇头:“没有。”

“那你笑什么?”他瞪眼。

“……反正没笑话皇上。”她嘴硬。敛去笑容,一本正经地低头,又继续看眼前的本册了。

楚稷斜眼乜着她,盯了她气人的模样半晌,嚯地起身,负气离开。

顾鸾哑然,刚抬头看去,他又忽而折回来,伸手将她案头那碟点心端起,边吃边大步流星地走了。

“……”

顾鸾撇撇嘴,怎的还雁过拔毛。

是以又翻过一夜,晋封吴氏为贤昭容的旨意正式传遍六宫时,准允仪嫔回宫的旨意也发了出去。

旨意经了一整日送到行宫,仪嫔自是欢喜。好似怕皇帝反悔似的命人即刻收拾了行装,这就匆匆往回赶。

宫里,贤昭容听闻皇帝松了口,也暗自松了口气。

她想好了,只这一回,只向仪嫔低头这一回。

她不能一直在这条“贼船”上。

若仪嫔来日还拿那御赐的福字说事,她就大着胆子去御前与她争个是非。

若仪嫔要抢她的公主……

她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孩子留下。

如此再过去三四天,顾鸾终于等到了上元节。

这日她恰不当值,中午便睡了个懒觉,临近傍晚时才起来。

方鸾歌见她起身,就将皇帝刚着人送来的衣裳捧到了她跟前。顾鸾拎起一看,其实就是一身袄裙、一件披风,形制与宫中常服并无甚不同,只是料子普通些,不似宫中常用些稀罕衣料,瞧着便像富贵人家千金小姐的穿着。

顾鸾将这衣裳穿上,对镜看了看,就挑了副朴素些的雪花银簪来搭。发髻一绾用两柄银簪箍住,侧旁再缀一扇坠着流苏的银色插梳,再度对镜细瞧,转头问方鸾歌:“不张扬吧?”

方鸾歌一听就笑:“张扬二字跟姐姐从来不沾边,姐姐放心吧。”

她点点头,推门而出,见外头飘了些细雪,便支起伞来,往殿前去。

雪花在天地间书开一片朦胧,顾鸾拐过一道弯,便见殿前已停着一架木厢的马车。一道颀长的月白色身影立在车边,玉冠束发,折扇在手。

风姿怡然,好似书里写的风流文人。

她欣赏着他的身影上前,见他也走来,她将目光收回,垂首福身:“皇上万安。”

却闻一声低笑:“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孤身外出,可是要去灯会?”

顾鸾抿笑颔首:“正是要去灯会。”

“那不如结伴同游?”他又道。

说及此处却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再演不下去:“上车吧。”

顾鸾红着脸,随着他一同上了马车,张俊在外亲自驭马。

马车很快驶起来,车轮隆隆压过覆着细雪的石砖,驶离宫门。

这并不是顾鸾这一世第一次离宫。上一次是出去秋a,她记得方鸾歌一路都很兴奋,时常扒开帘子往外看。

那会儿她还觉得方鸾歌好笑,这回不知怎的,自己却成了坐不住的那一个,不多时就伸手揭帘,张望外头的街道,直嫌灯会离得太远。

楚稷不作声,以手支颐,笑瞧着她。

她满目的期待与好奇,看着看着,头就不自觉的探出了窗外。

细小的雪花落在她羽睫上,晶莹剔透,直将她点缀得更玲珑可爱。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