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影和羽景山说了一会儿话,曾小澈也不方便在场,就去外面院子里转了转。院子里点缀着寥寥数枝梅,天色略暗,竟飘起了雪花。
曾小澈伸出手,让雪花落在她手心里。雪花到她手里就化了,因她内心太过炽热。
十丈软红里,千千万万人中,能托一人于心,实属幸运。
这雪花一飘,便飘了数日,直飘到十二月十六日。
距离曾小澈成婚还有三天。
瓦檐上,地上,阶上,花坛上,处处都是一片莹白。曾小澈裹了火红的毛裘,拾了一根枯树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
从前她也很喜欢在雪地上写字,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踏过的圣洁之地,印下自己的心中之念。
写来写去都只有三个字,夏,风,影。
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与夏风影如胶似漆许久,突然分开几天,真是如隔三秋。雪地上能写字的地方都被她写了个遍,大大小小肥瘦不一,却都是夏风影。
她竟喜欢他如斯。
“字不错。”
“啊!”
曾小澈正一心一意地写着,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她吓得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满眼皆是茫然。
她耳朵这么敏感,暗器破空的声音都能听见,竟没注意到有人走过来!
抬头一看,粗布衣衫,刻满了风霜仍能看出俊朗的脸,来的人,竟然是她的师父松不凡!
也怪不得她听不出来,她师父武功多高超啊!
“师父!”
曾小澈诧异地叫了一声,松不凡还在低头看地上她写的字,确实比以前强了些,她呀,在不粥山的时候,那个字比蚂蚁爬的还难看。不过人都是既有长处又有短处的,功夫好,字差些也没什么。
曾小澈顺势跪在了地上,久久地看着松不凡的脸,上次见到师父,还是他去大牢里救她的时候……
松不凡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小丫头长大了,要嫁人了。刚见羽见潇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两个般配,历尽波折,你们终于要成婚了。”
刚见羽见潇的时候……他应该蓬头垢面满身是血吧?这也能看出来般配?
哦对,当时曾小澈也满身是血。
“所以师父是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
曾小澈激动地问。
“是啊。”
松不凡把她扶了起来,曾小澈兴奋地抱住了他:
“师父,你真好,那么忙还抽出功夫来参加徒儿的婚礼。”
她师父,虽然之前对她颇为严厉,可她失踪的时候也曾拼尽全力去找她,得知她在外面偷偷成亲躲着不粥山的人也没有指责她,只是默默地给她采药熬药,希望她赶紧好起来。
松不凡咳了一下:
“嗯,其实为师也不是很忙,也就一百多个徒弟而已。”
曾小澈:“……”
一百多个还不忙?
“当然,有一半以上都出师了,像你一样,已经干出一番大事业了。”
松不凡补充道。
还有人已经死了……
想到周艺言,曾小澈悄悄挑了一下眉。
“对了,师父,凌叶的二十五师兄凌晨,你还记得吗?凌晨师兄现在可厉害了!”
说道干出大事业,那必须得有徐凌晨一个啊,他呀,保不齐以后还是冰启国的皇帝呢!
“为师知道,凌晨,是冰启国的九王爷。当时给你取名为凌叶,也是因为他的名字。你们两个啊,倒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为师以前还想,你们最后会不会联姻呢。”
松不凡说。
曾小澈傻了。
凌叶那么小师父就操心她男朋友的事?她也算长得不错吧,再不济也不至于没人要啊!原来凌晨是凌叶官配?如果没有周艺言,他们两个八成会在一起?
我了个去,这事情也太玄幻了。
只可惜,前有周艺言横插一脚,后有曾小澈穿越,再后凌晨有了喜欢的人,她和凌晨,永远只是互怼的一对儿冤家而已,现在凌晨还欠她一个赌约呢。
“凌晨师兄是很好,不过比起我家风影还差一点。”
曾小澈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
“是啊,为师也不曾见过像他那般深情的人,凌叶,你好福气。”
夏风影,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他温柔儒雅,藏匿锋芒。一生挚爱,曾小澈。
真好,他们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星陈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
此日五行壁上土除执位,星宿为北方斗木獬-吉,诸事皆宜。天气正好,晴日高悬,雪住风停,一切皆为吉相。
提亲定亲等事皆已安排妥当,只等夏风影把曾小澈从宫里接回到公主府,拜堂,礼成。
鹤晴鸿真是很宠曾小澈,一切都顺着她的心意。她说从简就从简,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曾小澈身着一身红色嫁衣,凤冠霞帔加身,她在没人的地方悄悄托着自己的头,这头饰真是太重了,她突然觉得演员这行不容易啊,要顶着这么重的头饰拍那么久的戏。
普天之下,张灯结彩,像提前过年了一样。家家户户都想沾沾长公主大婚的喜气,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皇宫到公主府的那条路水泄不通,官军好不容易才开出了一条路来,给驸马接亲用。
长公主驸马百姓们也是认识的,当年长公主抱着枕头在穆京城跑圈,驸马等了公主一天,这些百姓吃了一天的狗粮。
此时,夏风影骑在马上,一身红如烈火,戴着花,眉眼如仙,温若芙蓉,去接他的妻子。
从这以后,他们便是官宣的夫妻了,生死都在一块儿。
真是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小澈,驸马的车队要过来啦!”
虽然是曾小澈结婚,可墨小幽和苏文菲比她自己还开心,她们还悄悄约定:
“小澈,一会儿傧相来了呢,我们一定往死里打他,你放心。”
“啊?为什么打人啊?”
曾小澈一头雾水。
“这习俗呢,就是新郎家入门的时候要由女方的姐妹殴打傧相,打得越狠越吉利。”
墨小幽解释道。
这个习俗她倒是第一次听说,曾小澈一脸尴尬之色:
“那傧相是谁啊?”
“好像是刘晏。”
苏文菲说。
诶?刘晏?刘飞殊他亲哥?
我了个去,苏文菲要打刘飞殊他哥?
曾小澈张大了嘴巴,这……会不会不太好?还要往死里打,我的妈耶……
“我现在说不成亲了还来得及不?”
曾小澈小心翼翼地问。
苏文菲和墨小幽一个眼神杀,生生把曾小澈吓到一边,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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