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永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赶快坐到椅子上去，用不着这样，你这样五体投地，我们可受用不起。”欧阳平冷嘲热讽道。
霍永健鼻子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滚：“我有罪，我罪该万死，都怪我一时鬼迷了心窍，魔鬼夺走了我的灵魂，希望欧阳队长再给我们一个机会，不是给我机会，是给我们霍家一个机会。”
“之前，我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你——霍永健没有好好珍惜啊！我们只能表示遗憾。现在，你们只能自食其果了。如果你们能在我们调查的最初阶段，积极、主动地配合我们的调查，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罪行，我们或许会网开一面，法外施恩。”
“欧阳队长，我请求您——请求你们再给我们霍家一个机会。”
“再给你买霍家一个机会？现在，你们霍家麻烦大了去了——你们摊上大事了。你弟弟霍永乐不但杀害了完颜格勒，在杀害完颜格勒之前，他还糟蹋了完颜格勒，这种令人发指的罪行，你们霍家人竟然还敢隐瞒、包庇。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综合各方面情况分析，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在你们霍家，除了小孩子，每个成年人都是知情者，否则，你们不会倾全家之力千方百计阻挠我们挖坟开棺。前面，我们已经说过，知情不报者也要受到法律的严惩，就凭你们霍家，就想和法律对抗，你们真是高看了自己。”
“我现在已经追悔莫及，所以，我恳求欧阳队长开恩，再给我们霍家一个机会。”
现在，同志们就差霍家人的口供，只要霍家人的口供和霍永年的口供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完颜格勒的失踪案就可以终结了——欧阳平是需要霍永健的口供的。
“再给你买霍家一个机会？你想要什么样的机会，我想不出你们还有什么机会。”
“我愿意老老实实、彻彻底底交代自己的罪行？”
“交代你自己的罪行？恐怕还包括你们霍家其他人的罪行吧！”
“对，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老实交代。”
“行，我们愿意耐着性子，花点时间听你的交代，你要是再跟我们耍心眼，绕肠子，那真是万劫不复了。”
“我一定老实交代，决不敢有半点隐瞒。”
“行，在你交代之前，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有不实之处，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我知道——我明白。”
“是不是你指使霍永强跟霍永年说，让他跟踪完颜格勒的？”
“是我跟永强说的。”
“这是不是你们兄弟俩共同的想法？”
“这是我的想法，永强没有反对，也算是他的意思吧！”
霍永年说的没错——这说明霍永年的话是可信的。
欧阳平的紧箍咒果然起作用了——欧阳平捏住了霍永健的七寸。
这应该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头，有了这个开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参与杀害完颜格勒的人都有谁？”
“我三弟永乐，还有我堂兄霍永年。”
“你能对你所说的话负责吗？”
“对完颜格勒下黑手的确实是我三弟和霍永年。我不敢撒谎。”
“你弟弟霍永乐在杀害完颜格勒之前，还糟蹋了她，这——你知道吗？”
“这——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这是一件丑事——这种事情，永乐是不会说的，我娘那一关，他就过不去。我也不会饶了他。我不是还有一个弟妹吗？我弟妹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轻饶他。”
“藏尸地点是谁定的？”
“是我和永强定的。”
“完颜格勒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在杜仲林附近的水塘下面。”
“为什么选择在那里藏尸呢？”
“那里的水很深，那里很偏僻——又是一个死角，一般人是不会到那里去的，那里的树还比较多，完颜大塘是我二弟永强承包的，那里最不方便打鱼，所以，就选了那个地方。”霍永健的眼神平和了许多，坐姿也卑躬低调了很多。但眼泪仍然在眼眶已经打转，鼻子里面还在拉风箱。
“你们为什么要对完颜格勒下手？”
“因为完颜静德杀害了我爹。”
“你们是根据什么认定是完颜静德杀害了你父亲霍鹏举得呢？”
“在完颜村，只有他和我们霍家过不去，四十几年前，就是完颜静德撺掇几个仇家给上面写联名信。完颜静德闹腾了三年时间。要不然，我爹也不会被抓。”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派人跟踪过他，他先是告到县里和市里，最后又亲自去了一趟省里。”
“手上没有一点证据，你们就对完颜静德的女儿下手了。”
“我们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们敢肯定事情就是完颜静德做的。”
“根据是什么？”
“自从我爹失踪以后，我们看完颜静德的眼神不对了，以前，他见到我们霍家人总是低眉顺眼、点头哈腰的，可自从我爹失踪以后，完颜静德的腰直了，脑袋也是抬得高高的。关键是，他突然把女儿看得紧了。女儿上学的时候，他们送一程，放学回来的时候，他会迎一段路。这不是怕我们霍家人对他的女儿下手吗？他如果不做亏心事的话，为什么要如此谨小慎微呢？”
霍永健说的事实。完颜静德杀死霍鹏举之后，确实把三个女儿——特别是大女儿完颜格勒看到很紧。
“你母亲蔡文英和两个妹妹知不知道完颜格勒失踪的真相呢？”
“一开始，她们不知道，事后，她们还是猜出来了。要不然，我娘也不会让我和永强帮完颜格琴和完颜格其找工作，也不会让我妹妹永美经常到完颜家去。我娘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她想弥补一下对完颜静德的亏欠。她也想化解咱们两家多年的积怨。以我的判断，我娘应该是撬开了霍永年的嘴巴。因为我爹曾经救过霍永年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