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冬天,人们起的都很迟。
八点钟左右,汽车开进了市委大院。
在门卫师傅的指点下,三个找到了农委。
农委在一座老式木楼的三楼上。
农委有五个办公室,每个办公室里面都有人,大家泡茶的泡茶,擦桌子的擦桌子,拖地板的拖地板,坐、做着上班前的准备工作。
刘大羽在书记办公室的门上敲了三下。
“请进。”办公室里面传出一个低沉而慵懒的声音。
三个人走进办公室,书记办公室分里外两间,外间是会客的地方,有一组牛皮沙发;里间有一张办公桌和两个单人布沙发。
三个人走进里间。办公桌站着一个五十岁做与偶的中年人,已经谢顶,他腆着大肚子,正在喝茶。
“你们是——?”对方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大羽。
刘大羽从口袋里面掏出证件,在对方的眼前亮了一下:“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我们想核实一件事情。”
“请坐。”对方将三个人领到外间沙发上坐下。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将三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退出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
对方在沙发上坐下,同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香烟。
刘大羽摆了摆手。
“你们想核实什么?”
“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刘,叫刘得益。”
“刘书记,二月十七号,你们农委有没有开过会?”
“二月十七号?请稍等片刻,我让秘书查一查。”刘书记走到门口:“小曹,你把这一个月的工作计划和会议记录本拿过来。”
“来了。”
不一会,一个女人走进办公室,她就是刚才给大家倒水的女人。她的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和一个记事本。
“小曹,你查一查,二月十七号上午,我们有没有开会?”
“二月十七号有一个会议。刘书记,您当时不是还做报告了吗?”
“我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
“会议的时间是?”刘大羽问。
“八点半到九点半。”小曹并没有翻开记事本。
刘大羽的后背有一股冷气直往上窜,胸口也有一团气体堵住了心门。三个人是怀抱着希望来的,如果宫站长确实来开会了,那同志们昨天晚上的案情分析算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我们想知道汤山镇供销社生猪屠宰站的宫昌奇有没有出席这次会议呢?”
“宫站长没有来。”曹秘书轻声漫语道。
三个人突然亢奋起来。
“你能肯定吗?”刘大羽望着曹秘书的脸。
“宫站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他说自己生病了,他还让我把会议的精神告诉他。”
“我想起来了,曹秘书是跟我说过这件事情。”刘书记道。
刘大羽蓦地站起身,用颤抖的声音道:“曹秘书,谢谢你——太谢谢你们了。”
韩玲玲比刘大羽还激动。案子总算有了转机,二月十七号,宫站长谎称自己到市农委来开会,还煞有介事地在黑板上做了备忘,并画蛇添足地让大郭用自行车送他到汽车站。
宫昌奇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