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
沈静要做的就是夏天常吃的道美食——凉皮。
低筋面粉和面, 然后用清水洗面,洗上四五遍,留下的便是发黄的面筋。至于洗面水, 让它沉淀上段时间,然后把上面的清水倒掉, 下面的面水就是做凉皮的原料。
面水倒进圆盘次次蒸熟,直到蒸好的凉皮摞了厚厚叠, 沈静便开始准备拌凉皮的配料。
沈静先用花椒、八角、桂皮等调料熬了锅料水, 熬料水的时候, 顺带把面筋蒸熟, 然后捣了点蒜瓣, 最后把黄瓜切丝。
最后做好的凉皮上面淋了熬好的料水, 蒜水,酱醋, 面筋, 黄瓜丝。
可惜时间不够, 没有芝麻酱和花生碎, 要是能添上这两样,凉皮会更好吃。
不过单是这样简单的做法,俩孩子也很喜欢, 都吃了好几碗。
这次做的凉皮, 沈静不小心又做多了,便把剩下的凉皮放到篮子里,然后用打来的井水冰着。
夏天东西坏的快, 又没有冰箱和冰块,沈静只能用冰凉的井水保存食物。
用井水泡了下午,晚上再吃这凉皮时, 就觉得沁凉无比。加上凉皮上撒了些花生碎和芝麻酱,吃起来味道更加丰富。
这几天越来越热,沈静就没做豆腐丝,茶干也做得比原来少多了。趁着午后无事,她今天便用石磨磨了点芝麻酱,又用铁锅炒了点花生。
等柳儿帮着收拾了碗筷,沈静便用盘子装了几个用井水冰过的黄杏,兑换来的红樱桃和白樱桃也装了些。
当晚月色不错,沈静搬了三个蒲团,便叫慎哥出来,家子三人都坐在院子里,边乘凉边吃果子。
慎哥一心想着功课,没说多少话。柳儿又是个话少的,只望着月亮出神。沈静边吃樱桃边想,可惜春妮今天有事没来,要不然有她在大家说说笑笑会更热闹些。
端午过后,没几天就是麦收时节。
刘秀才收的学生里有好几个都是附近村里的孩子,便索性又放了几天假。
这两天家家户户都去了地里割麦子,就连韩老三也被韩老爹拘
着去了地里。
秦家兄弟也不去县城卖酸梅汤了,先紧着地里的活,毕竟这是家里年的口粮。
家家户户都忙的时候,沈静却清闲了下来。
可她却不是个闲下来的性子,正好山上的桑葚熟了,便叫上俩孩子,起早去了山上摘桑葚。
这山上有好几棵桑树,不过村里人没人养蚕,所以这几棵桑树都长得枝繁叶茂,到了结果的季节,老远就看见那一串串紫黑色的果子。
自然长熟的桑葚又大又黑又甜,沈静边摘桑葚,边忍不住摘个尝尝。
桑葚既能当水果吃,又能酿酒,晒干以后还能泡茶喝。
所以沈静让两个孩子放开了摘,摘的越多越好。
两个孩子听了,便越摘越起劲,尤其是柳儿,摘的又快又好。倒是慎哥,最近没怎么干活,手脚便不及柳儿灵活。柳儿都摘了多半筐,慎哥那筐子还不到一半。
沈静看日头升上来了,便叫俩孩子过来喝水。
水囊里装的是晾凉的酸梅汤,解暑又解渴。
沈静从筐子里拿了两个带来的茶杯,人给他们倒了杯。
慎哥喝了杯酸梅汤,忽然想起件事:“姐,下次我去学堂,你能不能帮我多装些酸梅汤。”
自从家里买了水囊后,沈静便等慎哥上学的时候,给他灌水囊杏露或是酸梅汤,好让他渴的时候喝。
说来慎哥的同窗们家境都还算不错,毕竟能供孩子去私塾读书,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产业。
这些同窗里,也有几个人最近带上了水囊,有那几个关系好的,便会找他们讨几口凉开水喝。毕竟天气太热,在这学堂坐又是一上午下午。
慎哥平日里也有几个要好的同窗,自然也找人讨他的水喝。不过别人装的大半都是凉开水,至多不过是绿豆汤。可他的水囊里装的却是又酸又凉的酸梅汤。
这来二去,同窗们都知道他带的水好喝,便都来找他讨酸梅汤。有那家境好的,还想花几文钱托他下次多带些过来。
沈静没想过这酸梅汤在学堂这么受欢迎,看来以后可以再兑换几个凉饮的方子。
秦家兄弟忙着麦收,好几日没到县城卖酸梅汤,些每日喝惯了酸梅汤的城里人便连着惦记了好几天。
这些人还好,没有酸梅汤,家里的绿豆汤好歹也能解渴解暑。
可是罗老太太那里却发了脾气,何氏自从怀孕以后,只一心意在家养胎,完全把送点心这件事抛在了后面。
偏偏上次何氏送来的那样蛋黄酥极对罗老太太的胃口,原本还想着下次何氏再来,让她再多带些过来的。没想到何氏自那次去过,再也不来了。
罗老太太发脾气,底下的人没有办法,只能把最得老太太欢心的三公子请了过来。
罗胜到的时候,罗老太太正摔了个茶盅,底下伺候的几个丫鬟大气都不敢出。
罗胜使了个眼色,几个丫鬟忙不迭的就下去了。
“祖母,怎么发这么大脾气?”罗胜上前笑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惹我们老太太?”
他人生得好看,这么笑,就如春风拂面,罗老太太原本就疼他,如今见到他这副样子,什么火气都没了,嗔怪道:“还不是因为你。”
“哦,原来是我的错,那我先给老太太赔罪。”罗胜说着话,真笑着给老太太作了个揖。
罗老太太被他这插科打诨,心情顿时好了些,“你别跟我打岔,那送点心的妇人好长时间没来了。我不管,那妇人是你找来的,我只找你要点心。”
原来是因为那妇人好长时间没来,罗胜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的时候,便找管事问了下。
管事媳妇刘氏道:“上次那点心,我分银子都没少,全都给她了。”
既然不是银子的事,那是为了什么。罗胜还在思拊,就听管事媳妇刘氏回道:“我好像听老太太房里的人说,这些送来的点心都不是那妇人做得。上次过来,老太太问起那道五色糕,好像那妇人得了好大个没脸。”
刘氏说完这话以后,还小心的抬头看了眼罗胜的神色,可是没从罗胜脸上看出一点吃惊的神色。
不愧是老太太教养大的,光是这份城府就甩了大公子和二
公子两条街。就是可惜他没生在太太肚子里,要不然这府里哪还有大公子和二公子站的地方。
刘氏正自感叹,就听罗胜吩咐道:“老太太那里离不了点心,你先派人出去打听一下,看市面上有没有新出的点心,买几样哄哄老太太再说。”
罗胜吩咐完刘氏,想起镇上酒楼的那道招牌菜——红烧肉,说来有段日子没吃那道菜,倒还真有几分想念。
若不是这段日子琐事缠身,罗胜还真想再去一趟大塘镇,不过镖局的刘师傅突然患了重病,他时还真脱不开身。
他这里想着刘师傅的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前院,然后就见随从带着脸喜意走了过来。
“公子,宋总镖头回来了。”
随从说的宋总镖头宋尧臣,就是县城唯一家镖局,永和镖局的总镖头,也是罗胜的亲舅舅。
永和镖局开办了几十年,到宋尧臣这代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镖局。
宋尧臣今年四十上下,与一般镖头打扮不同,他常年穿着宽松飘逸的长衫或长袍,点也不像是舞刀弄枪的粗鲁武夫。
镖局的刘师傅突然患了重病,请来的几个大夫看了都束手无策,镖局的众人正筹莫展,闻听总镖头回来了,忙都松了口气,说是刘师傅的病有指望了。
宋尧臣一进镖局就听说刘师傅病了,当下顾不得洗漱,先去了刘师傅住的厢房,把完脉就让人去取银针。
罗胜到的时候,宋尧臣刚将最后一根银针插到刘师傅身上。
“没什么大碍,是旧疾发作了,明天我再针灸一次,应该可以把旧伤压下。”宋尧臣收拾好银针出来道。
罗胜就松了口气,“附近的几个大夫都不擅长外伤,我正打算去邻县请那位谭大夫。幸好总镖头你回来的及时。”
宋尧臣不仅常年做文士打扮,就连性情上也喜静不喜动,常年手不释卷,还曾专门跟人学过医术,尤其是那手针灸术,使得出神入化。既然他说没事,那么刘师傅就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这段日子我不在,镖局没出什么事吧?”宋尧臣要坐镇镖局,般轻易不
肯外出,不过这次事出有因,原来辞官的晋阳县令请他护送家老小回山东老家。
宋尧臣不好推拒这位原父母官的请求,便走了这么趟。
舅甥两个边走边说,不会儿便走到了宋尧臣住的三间偏厅。
罗胜替舅舅刚斟了杯茶,就听宋尧臣道:“你爹特地让人送信给我,说是给罗家二姑娘定了门京城的亲事。京城路远迢迢,他不放心家里的几个护院,想让镖局也派几个人去送亲。”
“这事我已经听说了。”罗胜在亲舅舅面前,完全收起了在老太太和外人面前的那副随和模样,神色淡淡中又带着丝冷漠,“他心想往上走,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个机会。”
宋尧臣却一点不意外外甥的反应,闻言还叹了口气。当年要不是镖局无意得罪了官府,他的亲妹妹也不至于被送到罗府,成为了罗家的名姨娘。后来还因为难产,早早就丢下了自家外甥一个人面对那口蜜腹剑的嫡母。
这些年,要不是有罗老太太护着他,外甥未必能平安长大。但即便有老太太的爱护,自己这个外甥却活得点都不轻松,不管是当着人还是背着人,都从未喊过他声舅舅,只和外人一样称呼他总镖头。
宋尧臣有时觉得外甥自小就这么心思缜密也是件好事,可有时候又心疼得很。
这时候见外甥因为罗大老爷的事明显心情不好,宋尧臣一方面觉得自己回来就谈此事,多半有些扫兴,方面赶紧搜肠刮肚想些趣事。
“对了,这次我去山东,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点稀罕东西。”宋尧臣知道外甥没什么别的喜好,唯独热衷美食,这次回来的路上,见有家铺子售卖种香肠,味道特别好。
宋尧臣便花银子买了些回来。
罗胜还当舅舅回来是带了什么好东西,可是没想到宋尧臣带回来的竟然是他在镇上的酒楼吃过的香肠。
宋尧臣还在那里说道:“这香肠味道真是不错,要不是我下手得快,只怕都被人买光了。据铺子的主人说,这香肠凉拌热炒都好,就是价格有点贵,斤就要两
银子。”
饶是罗胜心情并不怎么好,听到舅舅这么说,还是忍不住笑道:“这香肠你买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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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男主皆薄幸(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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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所有男主皆薄幸,指的是本文中的所有原男主。
本文又名《追妻火葬场》。
昨天的我你爱答不理,今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真正的追妻火葬场,追都追不回来。
第一个故事,你敢宠妾灭妻,我就敢和离。
第二个故事,你敢背弃婚约,我就敢离开。
第三个故事,你敢和表妹藕断丝连,我就敢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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