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姬还想婉拒,古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我想送给你。”
阎姬犹豫了一下:“那我就收下了。”她抬手摩挲着那颗玉坠,触手温凉。
古朴笑了笑,眉目都极为柔和。好像无论多么纷乱的情绪,只要有要阎姬在他身边,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阎姬仰头:“快吃面吧。”
古朴重新坐回去,把那碗不怎么样的素面吃完了。其实味道确实不怎么样,卖相也不怎么样,但是因为是阎姬做的,所以他才会觉得好吃。
古朴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今天做什么?”
“今天……”阎姬思考了一下,“也没什么事,窝在沙发看电影吧。”反正无论如何,只要是他们两个人,做什么都无所谓。
“好。”
——
白婕正常时间上下班,仿佛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画室里的学生们也叽叽喳喳讨论着。
毕竟事情发生在大白天,信息传播速度已经很快了,新闻也有播报,很多人都知道了。
白婕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笔,但是空白的画纸上至今没有落下一笔。她微微垂下眼睫,想到今天那个杀人犯。
那个人的状态很不正常,白婕大概能推断出是怎么一回事。
精神感染。
白婕接触过的人里面,能够拥有精神感染这种能力的,只有易旻。但是……易旻已经被古朴控制住了。
秋?
白婕抿了抿唇,也就只能是他了。
白婕对秋源舒并不了解,毕竟秋源舒从不跟他们一起行动,一直都是一个游离在外的人。秋源舒的异能是什么,说实在的,白婕一无所知。
“白老师?”有人叫了她一声。
白婕回过神,站起身来,门口站着画室的负责人,身后好像还有一个人。
“怎么了?”白婕走过去。
负责人侧开身子:“这位是警察,说是想了解一下昨天的情况,来找你的。”
白婕看到了今早的那张脸,是今早救了她的那个警察。
张思景对着白婕伸出手:“你好,我叫张思景。”
白婕和他握了一下手,“你好,我是白婕。”
“应该不会打扰白老师太长时间,方便和我聊一下吗?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昨天的事。因为那会儿场面比较乱,也没来得及记录。”张思景说道。
白婕点点头,“方便。”
两个人在画室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来。
张思景说:“我就是想问一下大概的情况,你把你知道的和我说一下就行。因为那会儿你好像是在人群最前面。”
“事情发生的挺突然的,我从那个拐角过来,就看到那个人拿刀捅人,捅了几下人就倒了。然后就又在倒下去那个人身上捅了好多刀。”白婕把自己看到的原原本本说一遍。
张思景多看了她几眼,在面临了那样的场面之后,白婕还能够如此镇定。
白婕余光瞥见张思景探究的眼神,她两只手交握起来,攥着衣裳的边缘,“我那会儿被吓到了,一动都不敢动,所以都忘记跑了。要不是你出现的及时,我可能也会倒在那里。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张思景微微一怔,然后挠了挠后脑勺:“是我应该做的。”
“非常感谢你。”白婕看向他,对他笑了笑。
张思景看见她的笑容,有一瞬间晃神。因为太漂亮了……
白婕是个很漂亮的人,看起来是恬淡静美的那种,就像是一枝百合。不是那种冲击性的美丽,而是另外一种,让人看到了就会觉得很舒服。
张思景回过神,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别开视线,“那天你没受什么伤吧?”
白婕摇了摇头:“没受什么伤。”
“你有听见他们两个人起争执吗?”张思景问。
白婕道:“没有,不过我听到那个杀人犯说什么‘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好像是这么一句。”
张思景皱起眉头,游戏?又是游戏,什么游戏?
他合上本子,“非常感谢你的配合,打扰你了。”
白婕含笑:“不算打扰。”
张思景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白婕也跟着站起身,对他点点头。
张思景转身往外走,走了三两步又快步走过来。
白婕看着他,眸光不解。
张思景拿出手机,其实有些不太好意思:“那个……白老师,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他都不敢直视白婕。
白婕眨动一下眼睫,唇角绽开一抹笑,她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张思景。
“白老师,再见。”
“再见,张警官。”
白婕这次目送他从画室走出去,她抬起手,食指指节抵在唇上,笑了起来。
这个人,好像很有趣啊。
——
秋源舒熬了一个大夜,更改了他的实验方案。似乎每一次的实验都会有不足之处,目前最为完美的只有蒲洋。
他不甘于此,只有蒲洋一个他觉得不够。
他现在急需要多几个蒲洋这样的实验品。
但是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他挑中的那些,精神感染加上致幻之后,并没有任何积极反馈。
秋源舒转着笔,他抬眸盯着对面坐着的蒲洋。
蒲洋和别人相比有哪些差异,是他没有留意到的呢?
秋源舒垂下眼,看着自己在纸上写的实验方案。要不然……再把范围扩大点?
扩大精神感染的规模,之前他最多一次能够感染两个人,现在他打算扩大到五个人。除此之外,他还要进行第二道保险。
血液感染。
也就是安小狸的那个实验。
现如今的问题是,血样在哪儿?
温知把安小狸的尸体藏到哪里去了?
安小狸的死状挺恐怖的,他把安小狸的尸体带回去给了温知。温知会把安小狸的尸体藏在哪里呢?
秋源舒手上的的笔转了一圈又一圈。
“啪!”他手上的笔掉了。
秋源舒脑袋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好像知道温知会把尸体藏在哪儿了。现在他就要去印证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秋源舒站起身,拿上自己的外套。
蒲洋问:“秋,你去哪儿?”
秋源舒头也不回:“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