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姬顺势接着说下去:“其他四个都死了,只剩尹星池一人。必然是那个所谓的凶手目的所在。用尹星池当饵再合适不过。只要把他放出去,凶手出现,咱们伺机而动。”
古朴点头:“不错,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尹星池呢?他同意吗?”阎姬对尹星池没那么大的信心,“他胆子那么小,万一出了纰漏……”她没把话说全。
古朴是明白她的意思的,“所以这才是需要你帮助的地方。魏止或者钟斯南,其中之一,负责保护尹星池的安全。然后你和我一起等着抓凶手,怎么样?”
阎姬看向一边的钟斯南还有魏止,询问他们的意见,“你们两个觉得呢?”
“我去保护尹星池。”魏止主动提议。
钟斯南并无异议。
“很好。”古朴坐直身子,“当然不会这么快,我还要先布置一番。”
首先,先让尹星池回归原位。把出院后带回尹家那个假的尹星池替换回来,那个玩偶对古朴来说还有用。
魏止想办法藏进尹家。
他不是人,自然有的是办法。
后续,就要看这个饵有没有吸引力了。
——
许睦月这几天倒是清闲,除了一开始安小狸非要让她搞的那个密室逃生,之后就没有别的什么动静了。她一连好几天都没见过安小狸,更不用提温知了。
城南郊区的洋楼只有她和白婕两个人在住。
她泡了壶花茶,正坐在二楼阳台晒太阳,听到了楼下的汽车声。
一辆出租车在这儿停下,下来了一个人。
安小狸仰头,正好和许睦月视线撞上。
许睦月看见安小狸,眼里忍不住流露出厌恶之色。她一向不待见安小狸,且不说他每次行事都极其不合规矩,次次都要搞得令人作呕,偏生她还要去替这家伙收拾残局。
安小狸推门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一楼沙发坐着的白婕。
白婕正靠在沙发一边,手里拿着本书。
安小狸扫了她一眼,自顾自上楼去了。他直接奔着许睦月去的。
拉开阳台门,他走进来。
许睦月蹙着眉头,“干什么?”
“那个尹星池,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安小狸问。
许睦月抬眸盯着他,轻笑:“你还打算杀他一次?”
“总归是不能让他跑了,失手一次总不能失手第二次,你说对吧?”安小狸歪了歪头。
想来他这几天脾气发够了,终于清醒了些。
许睦月红唇扬起一抹弧度:“怎么,你打算提着你的斧子到他家把他砍成肉泥吗?”
安小狸抿了下唇角,他自是听得懂许睦月的阴阳怪气,“我这次一定会做的很好,我给他想好了一个死法。”
“什么死法?”
安小狸笑而不语。
许睦月盯着他瞧了瞧。“行,我不多问。”她站起身,进屋拿了支笔,随便扯了一条纸,把地址写了一下,然后拍在安小狸的胸口,“去吧,我等着看。”
安小狸拿着那张纸条走了。
许睦月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很快,白婕就上了楼,“他干什么?”
“上次没死的那孩子,他去找人家麻烦。”许睦月倚靠着门框,风情万种的模样。“不过……”她刻意拖长了声音。
“嗯?”白婕疑惑地看着她。
许睦月说:“他未必会成。”一次是侥幸逃脱,两次呢?
那个尹星池……
许睦月是不相信能有那么多侥幸的。
密室逃生那一环,虽然只是为了娱乐,但是尹星池的运气是很好。那个游戏本来就叫《第三凶手》,三个人里面必然有一个是凶手。
而这个“凶手”是怎么选择的呢?
关键点在于谁选了斧子。
因为游戏是安小狸的想法,他最趁手的凶器就是斧子了。
尹星池的运气好,选对了,所以留下了。
但是车祸他居然没死成。
幸运。
安小狸夜里亲自去杀他。
他又没死成。
太幸运。
怎么可能这么幸运?
白婕问出了一个问题:“一定要杀他吗?”
许睦月脸上的笑容淡去,一字一句说:“他必须死。”
白婕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影,“如果他没成功……”
许睦月捋了捋自己的长发,“那就得我去了。也不知道那孩子运气会不会真的这么好,又逃过一次。如果这次他逃掉了,安小狸多半会疯的,势必要把他千刀万剐、剁碎成泥。”
——
蒲洋在小公园等着那个姓安的哥哥。他今天难得穿了一身干净衣服。
只不过,不巧,安小狸还没来,那几个经常欺负他的孩子又来了。
蒲洋往后躲了躲。
那个大孩子一把抓住他,“噢!新衣服啊!”
其他人讥笑嘲讽。
蒲洋下意识就要逃。
几个人把他围住,让他没有路可走。
有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扯的他头皮生疼。一瞬间眼里就涌出来泪了。蒲洋挣扎了几下,突然不挣扎了。
“哈哈,你跑啊,你想跑哪儿……”
蒲洋突然抬手,直接冲着那个孩子的眼睛戳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蒲洋的手上染了血。
其他的人也吓得一动不敢动,那个孩子捂着一侧的眼睛,血顺着他指缝不停流出来。
蒲洋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这么做。
“救命啊!救命!”那个孩子乱叫。
其他几个小孩儿吓得赶紧跑走,就剩下蒲洋和那个孩子。这儿是小公园,来往的人很少,虽然靠近小区,但是位置还是比较偏僻。
一时之间,并没有其他人看到。
蒲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知道自己犯了大事。但是心里……却……很痛快!
等他再抬起眼睛时,眼里的疯狂之色,很像安小狸。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他抬起脚,向着那个孩子身上踢。又踢又踹,没有半点收力的打算。
他心里觉得很畅快!前所未有的畅快!
往日里的积怨、委屈,这一刻都毫无顾忌的发泄出来。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再糟糕就能糟糕到哪儿呢?
他大概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