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工程师检查完毕。
“傅总,制动系统全部正常。”
这就奇怪了,都正常但就是刹车无法正常使用。
他看着车辆,蓦然一道光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让升降机降下来,让公检处的工作人员在车内套了护套,他上了车。
车子再次启动,他道:“所有人后退。”
其它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欧阳酒却感觉到了,他要试车,不,是试刹车。
她唇一张,想要阻止,却又一个字没有发出来,她想他有分寸。
工程师拦着所有人,让他们站在一边。
这辆车没有再修的必要,已是残物,它对人起不到半点保护作用,但还能走。
车子往前,前面一道五十米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面墙。
车子往前走,五秒后,车辆突然冲了出去,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似急风灌向墙壁,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车离那面墙很近了,却依旧没停。
这车……不能自主停,刹车也没法用,还没有找到刹车失录原因,再次出事概率非常高,然而轰鸣的发动机声音似擂鼓在心脏敲动,不能再走了,不能再往前一步,要撞上了!
三名工程师这会儿开始紧张冲了上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纤细的人影比他们更快,她脚下生风,“傅凌骁!”一声急喊!
砰!
她听到了一声撞击声,撞了!
她心跳一停,奔跑加速,两个拖鞋都掉在了地上,她冲向正驾,“傅凌骁!”
然而傅凌骁却稳稳的坐在车里,看着她……
猛然露齿一笑,手臂伸过车窗,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欧阳酒怔忡了一会儿,原来他没事,方才那声撞击也不是车头与墙壁的碰撞,是突然停车变速箱传来的声音。
这车子彻底不能开了。
他下车。
看到了欧阳酒的脚。
他不动声色的走向前面把她的拖鞋捡了回来,丢到她脚下。
他没有和欧阳酒说一句话,又面向众人。
欧阳酒穿上鞋,抬头看了眼他挺直的背,心里滋味不明。
傅凌骁并未把捡鞋的事放在心上,而是问工程师:“刚看到了什么?”
工程师道:“方才刹车灯亮了,很奇怪,这刹车看起来又没有失灵。”
傅凌骁:“刹车没有失灵,车辆也没有出现任何硬性故障。”
其它人惊在了那儿,那是为什么。
“我刚踩刹车时车速提了起来,我停车时踩的是油门,行车系统以及刹车和油门管制被人提前篡改。”傅凌骁:“所以踩刹车车速会往上飚,所以夏曲康在撞车前有长达十次的踩制动踏板数据,他以为这是刹车,他昨天是酒驾,脑子不清醒,这时候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踩的是死神线。”
公检处:“那为何他刚开车时没有发现这一点,刚刚开车车速提升必然要踩油门,他没发现?”
“所以这个系统更改的非常巧妙,应是车速达到50之后,车内系统命令正式生效,这个技术很少有人能做到。”傅凌骁又看向汪局:“这不是摸一把刹车线就能办到的,另外整个西南有这种技术的包括我在内,只有三个。”
汪局道:“谁?”
“在这儿就有两个,我和我的刘工程师。”他指了指一位戴着眼镜的人,那位刘工程师微笑示意。
“另外还有两个分别是688俱乐部总经理,但据我所知他目前人在墨尔本。”
也就是说……找不到凶手了?
傅凌骁对汪局又道:“这个系统更改时间必须是在昨天七点到八点之间,酒店查不到凶手监控,那必须是凶手联合别人一起做了手脚。你们……”
他指了下车门把手下方隐藏的一个位置,“此处是指纹解锁,你们去做指纹对比,想要更改车行系统,必然会进到车内,他就是靠这个进了车,车内被血迹掩盖,估计找不到凶手的什么痕迹。只有这个地方是最好的突破口,这小面板我方才摸了一下,但一定还有其它人的指纹,这个指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还有谁录入了这个指纹,估计只有夏曲康知道,但现在夏曲康昏迷不醒,不可能告知。
那只有警方去查。
汪局命两个警察上来办事了。
他对着傅凌骁清了清喉咙,“欧阳小姐,你……你带走吧。”欧阳酒无罪释放。
傅凌骁眼晴一抬,“汪叔,你结巴什么?知道自己不敬业了?”
汪局:“……”
他狠狠的瞪了傅凌骁一眼!
傅凌骁回头去拉欧阳酒,欧阳酒不让他拉,她自己走。傅凌骁无声的嘶了一声,跟在她身后。
“傅总。”公检处的人来了,“我们这儿还有两辆出事车辆,有点棘手,能不能请您帮忙……”
傅凌骁道:“把你们这儿检测中心搬到我的俱乐部,我会考虑。”
这就是拒绝。
公检处悻悻的笑笑。
但傅凌骁又道:“让他们三留下帮你们一把。”他走了。
三名工程师面面相瞿,傅总竟然把他们留下,以往可从来没有这样‘多管闲事’过。
“傅总心情好像特别好。”一人道。
另一人回:“没看刚刚他要撞车的时候,欧阳小姐跑得比谁都快么。”这么心情不好么。
汪局也把两名小警察叫到一边,“你们把人拘留真的动手了?”要是真的动手,那混小子还不得来找他,他还拿走了他的警棍。
“哪有,是欧阳小姐打别人,手扭到了。”
汪局:“啊?”
号子里人很多,欧阳酒作为穿着睡衣的新人进去了,长得又漂亮,免不了有些先进‘屋’的人,心里不平衡想找人出气,就把欧阳酒给抓了。
欧阳酒打了两,这还是狱警拉着,给她单独一个‘房’,不然还得打。
汪局想果然是什么人身边养什么女人,自己混,女人也混。
……
欧阳酒打着哈欠上了车,昨晚她蹲了一夜哪儿睡得着,找人聊天,聊了很久,现在越来越困。
傅凌骁又看了眼欧阳酒的手,这会儿肿得更大了。
越看越刺眼。
傅凌骁问:“谁打的,别逞强。”
外面烈阳当空照,很刺眼,欧阳酒把摭阳板打下来,她正要说这是揍别人揍的,眸光一垂她看到了这拖鞋,回想出他捡拖鞋拿给她的样子,她又想起了宋影儿对封痕卖惨……
她不甚自在的道,“就那些……小犯人,估计是看我好欺负吧,他们合伙下手还挺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