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小公主虽然生于宫廷,可是武功高强,将军前去协助,很快就将刺客统统打倒,送进衙门了。可惜小公主和将军匆匆一面,道了句谢便分开了。
皇帝下旨,令公主嫁与当朝国师,将军此时还不知公主便是那日自己倾心的女子。公主原本是不乐意的,便再次偷溜出了宫,只不过这次不是贪玩,是逃婚。只是国师实则早已对公主情愫暗生。知道公主逃婚也没有半句责怪,反而一路陪伴照顾她。
“闹锵锵!来!卖闹锵锵咯!”公主一下子就被这从没有见过的稀奇物件,还有这个从未听过的名字所吸引了。
“闹锵锵?这名字挺热闹的!”
国师就跟在公主的身边,公主虽然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国师毕竟对她多次相救,便也不会反感了。
“公子、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啊!咱们这‘闹锵锵’可是有名得很啊!”
一向冷淡的国师,也喜欢上了这种男女之间相互嬉戏的欢快感觉,二话不说便买了几个。难得的是,公主终于没有反驳了。
后来公主自愿跟国师回到了宫中,并且答应了成婚。
素净的面庞上久违的沾染上了脂粉,描眉画眼点朱唇,质朴的素衣也换成了以往最爱的华贵娇俏的红装。她抬手抚上铜镜里的佳人,露出了一抹苍凉,令她也感到分外刺眼的微笑。
这次,若冰终于看到了女子的容貌,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若冰不可置信,但也只能接着看下去了。不是已经爱上国师了吗?为何要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了,却如此地痛苦?
谁知新婚当日......
“既然你从未爱过我,又为何要答应嫁给我?为何要让我爱上你?!”国师绝望的看着面前这个他深爱的公主,回想起当初的点点滴滴,回想起他们成亲前几个月俩人在城楼上看着烟花,许下生生世世的誓言......
一阵微风吹过,公主拔下头上的发簪,一头秀发瞬间散落,转瞬间,那金簪已经刺进了国师的心口......国师用那只鲜血淋淋的手抚摸着公主的脸,替她擦去了眼泪......
公主拔出了簪子,簪子坠落下去。公主身形摇晃地跌坐在了地上,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却再也没有掉落一滴泪珠。将军赶紧上前,抱住了公主……
这个梦,若冰自从来到关雎宫,就连续不断地做着,里面的人物和那场皮影戏的特点十分相似,若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位公主为何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或者是因为她入梦太深了,将公主的脸带入了自己?至于国师,还有将军的脸,她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幻影。想必一定是她胡思乱想的缘故。
“宁姑娘请留步。”
“陶公公......”宁玉回过头,发现是西沂王身边的陶公公。
楚之承也恰好去找宁玉,却没有见着人。
“刚才宁姑娘被陶公公带走了,听说是西沂王召见。”高骋见楚之承不安的模样,便知道他是在担心宁玉姑娘了。
太和宫。
“参见陛下。”宁玉恭敬地行礼。她短促地看了一眼萧云湛,随即垂下了眼眸。上面坐的那个人,是抓走若冰,害死乐驹的凶手,她实在无法将他看作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才不久,萧云湛和楚之承就西沂与天乾的合作仔细商榷了,可他像是并没有在意她这个南宣圣女,怎么现在反而又单独召见了她?
“人都说南宣圣女天姿不凡,这样一看,果然不同凡俗啊!”萧云湛的语气格外地轻松,语调中让人听着颇有些调侃的意味。
“陛下谬赞了,世人夸耀的是南宣圣女的头衔,才会以偏概全。”宁玉看出了萧云湛那样不屑的目光,嘴上却说的是夸奖的话语,有些不解,但很快又释然了。天潢贵胄,得天独厚,大概总有些难以入眼的吧。
“陛下若仅当民女是一介医女,便不会产生此种感想了。”
萧云湛果然懒得继续周旋了,似乎不愿耗费心力说这些虚伪的话。
“圣女陪伴清平公主多年,想必定是姐妹情深。”萧云湛的眼眸似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捉摸不透。此时见他神色,也难以分辨喜怒。
宁玉一愣,才反应过来萧云湛说的是若冰,只是他在此时提起若冰,到底是暗藏着什么心思?
萧云湛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宁玉的眼前,“想必清平公主在你的心中地位不一般啊!”
“民女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宁玉心颤了颤,无比认真地回答道。
“可若此次,我早已对她动了杀心,你便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萧云湛唇角微微扬起,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宁玉。
“是为了楚之承?”萧云湛凑近了宁玉的耳边,温声道。
“没想到你愿意用性命去保护的人,居然抵不过一个才认识三个月的男人......朕十分地好奇,楚将军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能够得你如此倾心。”
“所以陛下想要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成全我们?”宁玉突然想通了,有这个本事在成国公府,命人向楚之承下药,并且假借长宁郡主的名义,恐怕也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
“你不高兴吗?”萧云湛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即用惋惜的语气说道,“只是很遗憾,没能让她亲眼看到你们两个缠绵悱恻的样子......”
不,应该说是像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人。
“陛下对楚将军好像有种特殊的感情。”宁玉神色从容,仿佛她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并非九五至尊,一句话就能夺了她性命的西沂王。
这种特殊的感情是嫉妒。而这种嫉妒之情来自于冰儿......这是宁玉不敢说出口的,但是心中却不能控制地时时去想。
“不愧是圣女啊!朕原先听说过南宣圣女都有识破人心的本领,不知宁姑娘会不会读懂人心呢?”
“你的那位朋友,死在银甲军下,不想替他报仇吗?”萧云湛明显有些动怒了,也对啊,谁会想要被一个陌生人窥探心思呢?何况是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极擅伪装的一国之主。
“想。”宁玉抬眸,刚才温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冷冽。
……
“来人啊,护驾!”陶公公刚一踏进太和宫,便吓得大叫一声,几乎是快要吓倒在地上了。
“放肆!谁让你进来的!”萧云湛眼见陶公公要冲出去喊人,便提起刚才差点儿刺伤他的那柄剑,一下子挡在了陶公公的身前。
“陛下,是太后娘娘......”太后命陶公公前来问皇帝,晚上到寿康宫用晚膳。
陶公公默默咽了下口水,已经感觉到额头冒起了汗珠了,他的目光落在那边若无其事的宁玉身上,又不敢去看萧云湛,正是左右为难。
“请陛下赐罪。”宁玉突然下跪请罪。萧云湛良久没有开口,陶公公偷偷地瞧了一眼萧云湛,十分识时务地请罪离开了。
“听说了吗?刚刚太和宫里有人行刺......”几个宫女窃窃私语。
“可不是嘛!还听说陶公公撞了个正着,结果却被陛下罚出去了。”
楚之承刚一听到这风声,什么都顾不上了,便去了太和宫求见陛下。刚一踏进太和宫,目光落在一旁跪着的宁玉身上,看到她没有受伤就放心了。
“参见陛下。”楚之承恭敬地跪下。这意思是想要替宁玉担罪。现在的情况楚之承知道的并不比外面的“谣传”多,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曾落到柱上的那柄剑上,而剑鞘却在宁玉的身旁。若说相不相信宁玉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楚之承想,在宁玉的心里,也该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含义可言。
“楚将军,来得好快啊!”萧云湛笑了笑,神态一派轻松,丝毫不象是刚才经历了刺杀这种惊险万分的事情后的态度。落在下面跪着的两个人身上的眼神更是意味不明。
“朕才和圣女切磋了两招,将军就这么着急赶来了?”
“圣女久居深山,不通人情世故,若有不敬之处,还请陛下恕罪。”楚之承听萧云湛的语气,应该是没有怪罪,但正是这样异常的表现,更让人不禁心惊胆战。
“依朕看,圣女的规矩学得很好,倒是楚将军,有些不懂规矩了。”萧云湛轻笑一声,“圣女对楚将军情深意重,还望楚将军不要辜负才是。朕也十分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
......
楚之承没明白萧云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刚才听他那些话,宁玉像是丝毫都不为所动。两个人离开太和宫之后,也没有主动提起萧云湛后面说的话。
“是他带走了若冰,害死了乐驹。”宁玉出了宫门之后,主动对楚之承交待道。
“那刚刚的行刺?”楚之承皱着眉头,又有些心疼内疚。如果不是他泄露了坐忘谷,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宁玉现在还无忧无虑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