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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千迷迷糊糊的听见监舍的铁门被用力撞开,紧跟着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争吵。
忽然有人用力踢他,把他踢醒了,还未等他明白过来,就被人戴上手铐,一左一右架起来。
他睁开眼,之间眼前站了不下十个狱警,电棍和手枪全抄在手里,一个个杀气腾腾。
再看秦江明的待遇还不如他,好几把手枪指着他,生怕他有一丝反抗。
看守所的大小所长全来了。
一把手张所长大声喝问:“这里怎么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另外三个人怎么不见了?昨天到底是谁值班?”
两个值班的狱警都吓傻了,战战兢兢说:“我们也不知道哇,昨天晚上一切都正常啊。谁知道,早上查号的时候,突然发现人不见了。”
“忽然发现!?说不定他们早就不见了,你们才忽然发现?你们是饭桶吗?”张所长愤怒的像头狮子。“要是找不到那三个人,别说我这身皮保不住,你们两个都得进去!”
俩狱警都快吓瘫了。
其中一个指着秦江明和叶千,大声说:“这里的安保措施没有破坏一点儿,说明那三个人肯定还在监狱,我打赌就是被他俩害了。”
叶千一瞅,说话的狱警就是昨天晚上把那三个犯人送来的那个人,好像是姓宋,看他的口气,已经怀疑到秦江明和他身上了。这可有点儿难办。
张所长瞅了一眼秦江明,不禁大惊,显然是被他狰狞的面孔吓到了。
他把视线转向比较正常的叶千这边,问道:“你就实话实说吧,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警官狐假虎威,连咋呼带吓,“对,赶紧交代吧叶千。那三个人是不是让那个没脸皮的怪物给害了?”
他手指着秦江明,带着威胁的口气对叶千说:“现在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如果这件事没有你参与,哪怕你是被胁迫的,你一五一十的讲出来,我们可以从轻处理,甚至不处理。但你如果隐瞒不报,我们一旦查出来,你就是共犯,以你现在的罪行就得掉脑袋,懂不懂?”
叶千心里也在斗争,他和秦江明非亲非故,犯不上给他陪绑。
这时候,他发现秦江明瞅了他一眼,眼神似有深意。
叶千心头一动,脑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他发现整个监舍里已经丝毫看不到那三个犯人的痕迹,只有铺板上的被褥还在。
昨天晚上他们和那三个人摸着黑一番搏斗,照理说不可能不留一点儿痕迹。可是叶千目力所及,连一个血珠,一根头发都没看到。只有厕所里面叶千没看,估计也什么都没有。这三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正因为这样才让那些狱警惶恐不安。迫不及待想从他们嘴里得到真相。”
叶千不露声色的与秦江明交换了眼神,心里有了计较。
他对宋警官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撒谎!”宋警官一下就炸了,“那三个人不可能连一点儿呼叫都没有吧,难道连挣扎你都没听到,怎么可能睡那么死?”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有人打我,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现在脖子还疼呢,不信你自己看。”叶千抻长脖子,让大家看,果然在他后脖子上有一处青肿的痕迹。
宋警官转过头又去质问秦江明,说了一堆威胁的话。
秦江明冷笑一声,“我之前已经杀了三个狱友,早就是死罪了。说不说实话,都已经无所谓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
“那就赶紧招认。”宋警官迫不及待。
秦江明操着含糊不清的普通话,一字一顿的说:“昨天晚上后半夜,我亲眼看见那三个人打开监舍门出去了,再也没回来。大概是怕惊醒我和叶千,把我和他都打昏了,”
“你胡说!绝对不可能!”宋警官几乎叫起来。“监舍门都上锁了,他们怎么打得开?”
“如果他们有钥匙不就可以了。”
“胡扯!他们是犯人,哪来的钥匙!再说,他们就算出了监舍,外面还是层层铁栏和看守,他们怎么出的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个犯人,他们究竟是如何弄到的钥匙,又去了哪儿,我一概不知。我只是看见他们出去。”
“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所长,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我看他是不会招了。”宋警官给所长出主意。
张所长有些犹豫。
秦江明冷冷道:“何必那么费事,这里不是处处有监控吗,你们查查昨天晚上的监控不就一目了然了?”
宋警官气得脱口而出:“废话,监控不是坏了吗,要不然我们还审你干什么?”
“那是你们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要是按照你们警察的逻辑,我也可以假设一下,我猜会不会是有人里应外合,故意把那三个人放走的?要不要先从你们内部查一查呢?”
宋警官脸都青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一个罪犯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们……”
“我也是学习你们的排除法,你看,你们刚才把这个房间仔仔细细的搜遍了,连一个角落都没放过。假如真是我对他们下手,就算我能杀了他们,我总不能连尸体也变没吧。那就只剩下我说的那种可能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绝对不可能逃走。搜,我们再搜!”宋警官招呼其他人。
事实上,只有跟他昨晚一起值班的那个狱警又跟他搜起来,其他人连动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