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发现吗,这个杀人凶手的口味几乎和你完全一样啊。我刚才特意扫了一眼你那些油画,发现这些素描里出现的女学生,也都出现在了你的油画里。你注意到了吗?”
“没……没注意。”
“总之,我们现在已经离这个凶手很近了。”叶千用手绕着申羽周围比划着。“也许他还不知道,其实我们很快就能抓住凶手。”
“莫非你们有什么证据了?”申羽忍不住问。
“不瞒你说,就是王婉清。”
“她!?”
“那家伙夜里溜进她寝室的时候,把她惊醒了,她当时半梦半醒,对那个人还有些印象。”
申羽将信将疑的望着叶千,“如果她真记得,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个人抓起来?”
“她的记忆还有些模糊,我们正在联系心理医生,需要给她做一次催眠就能帮她想起那个人。行了,该说的已经说够多了,申老师最近也小心点儿吧,别在我们做催眠之前凶手把你给盯上了。”
“……”申羽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尴尬表情。
……
……
“你刚才说什么要给王婉清催眠是真的吗,怎么你没跟我提过?”夏可一出画室就问叶千。
“当然不是了,我那是在故意忽悠申羽呢,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夏可一愣,“怎么,你怀疑他是才是凶手,郎辉不是?”
“我现在也说不好。本来我是怀疑郎辉,可是那些素描究竟是谁画的,我并不确定。王婉清的反应你也看到了,我猜连她都在怀疑申羽。既然没法判断,索性投一颗石子看看。”
“我懂了。你这是又想拿王婉清当诱饵。我得通知她一声。”
“千万别。”叶千把她拦住。“只有真正的诱饵才更容易钓到大鱼。”
“你这人怎么这么损。”夏可想给他一脚,被他躲过去了。
……
……
夜里。
王婉清早早回到寝室,猫在被窝里偷偷拨了一通电话。
“申老师,你在学校吗,我心里很乱。”
“我已经回家了。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此刻,申羽一个人坐在漆黑的画室里。今天晚上他没有任何心情画画。
“我想跟你当面说两句话。”
“还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吗,我觉得咱俩没什么好聊的。”
“我回来之后仔细想了想,也许是我错怪你了。但我……其实我不管怎样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算……就算你真杀了刘雪,我也会替你隐瞒的……”
“你怎么又胡说八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申羽焦急的问。
“我在寝室里。现在我很怕,哪儿都不敢去。”
申羽想了想,“我想问你个问题,你有见过凶手吗?”
“什么?凶手?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听说你……”
申羽正要往下说,画室的灯忽然同时间亮起来。
他稍似一愣,紧跟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扭头一看,竟然是妻子沈沛。
“我吓到你了?”沈沛问。
“你怎么来了?”申羽随手挂了电话。
“你都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有点儿担心。”
“我好得很。”申羽沉着脸坐回椅子上。
沈沛的目光在画室里游走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正在画的那幅画上,不做声的看了一会儿,赞叹道:“真漂亮啊。”
“……”
“这是要准备参加画展的?”
“嗯。”
“这个女模特可真幸运。对了,她是你学生吧,我猜的。”
“是。”
“好像跟上次那个不是同一个,就是在家门口我看见的那个,我觉得她比你画里这个漂亮。如果是我,我会用她的画参加画展。漂亮的女孩子不是更容易激发你的灵感吗?”
“你在讽刺我?”申羽冷冷回道。
“有吗,我怎么感觉不到,我只是作为妻子,希望你能成功……”沈沛伸手摸着画里的女孩。
“别碰,油彩还没干呢。”
沈沛缩回了手,“我刚刚听说,死的那个女生也给你做过模特,有这回事吧?”
“你爸又派人调查我了?”
“他只是担心你,不过我劝他放心。如果你能把她画得那么美,又怎么会忍心杀她呢?”
“你这样阴阳怪气的,我们实在没法聊了。”申羽站起身走出画室。
“又想去找你的女学生吗?”沈沛问。
“……”
申羽没回答,一头扎进了黑夜里。
……
……
“申老师,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喂,喂?”王婉清问了半天,申羽也不吭声。
她本来打算把申羽约出来,好好谈谈呢。
老实说,她并不确定申羽究竟是不是杀死刘雪的凶手。
这个问题想多了实在让人心烦,她毕竟着迷是申羽英俊的外表,还有他的才华。如果能趁这个机会帮他一把,也许能成为一个浪漫的契机呢。
然而申羽的反应很冷淡,让她很气馁,心烦意乱的缩在被窝里,希望申羽能主动给她回个电话,可是手机却迟迟没有响。等来等去,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微微睁开睡眼,朦胧中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正从床下一点点儿爬出来。
因为他动作很轻,寝室里其他女生都没有被惊动,依然睡着。
她想喊,可是忽然犹豫了一下,轻声问:“是申老师吗?”
那个人没回答,慢慢向床里靠近。
猝然之间,王婉清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面前。
长发遮挡住她的脸孔,只在发隙间透出两道阴冷的目光,在昏暗中闪闪发亮。
王婉清吓得魂儿都没了。
就在她要尖叫的时候,那个疯女人把一个梆//硬的//粗//管子塞//到她嘴里,然后掐着她的脖子像抓小鸡一样把她从床上拖下来。
借着窗外隐隐透进的光亮,她终于看清楚疯女人手里端着一杆改装的猎枪,枪管就插在她嘴里。
疯女人竖起一根手指,在自己嘴上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王婉清明白,只要疯女人扣动扳机,她的头就会像刘雪那样炸成碎片。
她浑身哆嗦,泪流满面,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