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看见人便听见明哥儿的声音,杨氏面上一喜,从芙蓉软枕上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再看见她儿子时,委屈的有些想哭。
“想你了,明哥儿你都多大了,怎么就不能好好跟你爹学做生意,翻来覆去的就是个玩的心思。”
“阿娘,你就别说我了,长姐也回来了。”香明不愿意回家,就是因为他的亲娘,爱唠叨惹的他太烦。
“那你姐夫呢?”杨氏试探的问着,其实已经猜出来,老丈儿要娶二房的事,他们王家不会派人过来道喜。
“听说姐夫过了乡试,在家读书准备殿试,没时间过来。”香明并没想那么多,有什么说什么的回着阿娘。
“你看人家儿子,多有出息,你看看你,就不能长进点啊……”
杨氏抬手戳了一下儿子的脑袋,话里虽带着埋怨,还是携手走进了屋子。
“那个长进的又不是亲生的,唯有我这个不长近的,还知道回来看看亲娘,是不是受了委屈,心烦气躁呢?”
香明扯着阿娘的手坐在软榻上,四处打量了一番后,把目光落在梳妆台那副,反着白光的银镯子上。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你这个亲娘,是不是受了委屈。”再听见儿子说了句受委屈的话时,杨氏眼中的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阿娘,事已至此,你也别难过了,未来我们有的是办法,折磨……”
香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突然进来的长姐打断,而本能的站起了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娘,你怎么搞的,怎么让我爹娶了二房。”
香欢在她爹面前喜笑颜开的说着恭喜的话,却在进入她阿娘的房间改变了气场,变成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妇人。
杨氏看见女儿自是欢喜,从竹榻上起身,来到女儿面前扯着她的手朝着内室走去。
“丫头,一言难尽,我是被柳氏将了一军,不得已而为之。”
“这个柳氏忍了二十年,算是如了心愿了,阿娘以后想怎么办?”
香欢在阿娘的牵扯下,坐在了竹榻上,白了一眼那吊儿郎当的弟弟,心里一阵不自在。
杨氏慈母般的看着女儿,为她揭开身上的披风,说出的话却和这幅温柔大相径庭。
“怎么办,她未来的去路,只能有一个。”
“娘是要……”阿娘的狠绝从来不是假的,香欢自然明白她娘的意思。
“谁让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闯进来,那就休要怪我。”杨氏紧握着手里的红色披风,恶狠狠的说着话。
香明对他阿娘和长姐说的话不感兴趣,起了走的心思,灵机一动说了一句,这两人都不爱听的话。
“你们啊,我阿爹不过就是再娶个女人,他要是天天去那个地方,你们不也没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
“臭小子,你懂什么?”不等杨氏说话,香欢拿起榻上的芙蓉软枕,朝着那坏小子砸去。
“我不懂,就你懂,要是姐夫娶二房,你还能拦得住啊?”香明接过了枕头,理直气壮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