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到尤梦家门外,门还锁着,可能还在警局。我于是步行去了批发市场,因为上午裤子尿湿了,加上这两天出的臭汗,这身衣服实在没法穿了。
再回到市场发现很多商铺关闭,似乎都吓怕了,并且顾客也是稀稀落落。本来热闹繁华的地方,却变得十分冷清。我随便找个男式服装店,买了一身衣裤在试衣间直接换上。出了市场,在旁边看到有两家卖佛像和道家用品的,我便走了进去。
买了桃木剑、红绳、八卦镜、毛笔、朱砂和几张黄纸,出门又回批发市场买个挎肩背部,将东西装进去。
丁咚问我买这些干嘛用,我说在市场两次用手机驱邪,邪祟肯定有所察觉,再用手机便不好使了。所以要准备这些东西备用,在紧急关头能够救命的。
步行溜达回小巷,尤梦回来了。我刚进门,尤梦眼睛红肿地站起来说:“小雪她……她也死了!”说着又伤心哭起来,叶子豪把她拽下来坐好,不住声安慰。
我一惊问道:“在什么地方遇害的,市场?”心说这邪祟够毒的,要将她们三个赶尽杀绝,可是这仨妞儿跟它有什么仇怨?
尤梦哭着点头:“可能在那个女孩上吊后就遇害了,她就坐在店里死的,脚上穿着红皮鞋!”
我又问道:“你们以前和市场里的人结果仇吗?”
尤梦摇头说:“从没跟人结过仇,平时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和大家关系处的很好。”
我这就纳闷了,没跟人结过仇,你们三个怎么会摊上这个灾祸了呢?我回头看着门外说:“有没有跟唐欣欣有什么不愉快?”
“更没有,我们虽然见面少,但住一个巷子,大家见面很亲热。再说她做的是鞋店,我们是服装,生意上也没冲突。”尤梦依旧不住摇头。
唐欣欣是卖鞋的?我跟着又问:“她的鞋店在市场上哪一间,记得住商铺编号吗?”我现在还记得租赁合同上的商铺编号,这女孩会不会住进凶宅,又碰巧占了这份合同上的铺子?
“记得,是二十八号。”尤梦说完猛地抬头,泪珠挂在睫毛上,一脸的惊恐。
我和叶子豪异口同声问:“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上午我们被小敏拉进的那家店,就是二十八号,是唐欣欣的鞋店!”
靠,真是同一个商铺,那份合同上的也是二十八号店!
“唐欣欣从什么时候开的,是接的转让还是自己起的底?”我要进一步印证自己的猜想。
尤梦停住哭泣,抬头想了片刻说:“好像是接的转让,从去年年底开始做的。”
这就对了,合同是四年前签的,签了三年,刚好去年年底到期。唐欣欣接手这个鞋店,不可能连老合同一块接了,说明原来店主就住那座凶宅。而原店主一定是死在那座宅子,才会导致怨魂不散。
唐欣欣只能说运气太好了,不但住进原店主生前屋子,又接手它的铺子。不对,似乎这不像是个巧合,怎么觉得唐欣欣接手鞋店,是因为她入住凶宅的必然结果?
我正琢磨其中蹊跷,叶子豪不耐烦地说:“尤梦现在情绪不好,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他瞪我一眼后,又跟尤梦说:“这里不能住了,今天就搬我那儿。”
尤梦轻轻点头,但又瞧了我一眼,似乎我不在身边又不放心。
我也不放心,既然邪祟想要赶尽杀绝,尤梦不死,就不会甘心。她不在我身边,万一出事怎么办?
想的这儿,我说:“我不同意搬到你那儿住。第一,你们还没结婚,这对尤梦名声不好。第二,夜里再出现红皮鞋,你能对付得了吗?”
叶子豪听到红皮鞋,身子一颤,但没好气问我:“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尤梦继续住这鬼屋子吧,谁又来保护她?”
我才要说让尤梦马上买火车票回老家,可是转念一想,既然被红皮鞋盯上,无论走到哪儿都摆脱不了这个噩梦。我稍一思索说:“还是留在这儿,我来保护她比较安全。”
“你?”叶子豪满脸的鄙视,“你以为你是道家天师啊?随便找个出马弟子都比你强。再说你住在这儿,孤男寡女的,难道尤梦的名声就好了?还有你住哪儿?屋里没隔间,你总不会想要和尤梦住一块吧?”说着眼珠瞪的更大,看样子要不是领教过我的手劲,说不定早上来给我一拳了。
我看着门外说:“我住厨房,或是院里也行,反正夏天又无所谓。”
“不行!你明摆着想要占尤梦的便宜,今天说什么都要搬走!”叶子豪斩钉截铁地说。
尤梦也是十分为难,但犹豫了下说:“豪哥,我觉得小凡说的对,我还是留下来吧,我相信他能保护我。”
叶子豪顿时又瞪圆了那对狗眼珠,但尤梦决定了的,他也没脾气。最后忍着气说:“好,我也住下,你住厨房,我睡院里。”
丁咚接口说:“这样才是爷们,不能让某个卑鄙无耻的家伙钻了空子!”
我晕,你凑什么热闹?
这小子不走就随他了,晚上别吓尿就成。我当即打开包,将黄纸铺在桌上,拿出朱砂调和,这就开始画符。
我从十岁就开始学画符了,其中讲究有很多,一要斋戒沐浴,并且要净口,就是不能喝酒。二要念咒结煞,所谓刀无钢不快,符无煞不灵,但画符容易结煞难。画符结的是三种煞,天罡煞、涌泉煞和肘后煞,画什么符便结什么煞,是千万不能错的。
可是斋戒沐浴和净口,我肯定做不到,不过冷家法术与众不同,早在小时候学画符时,将这些规矩去掉了。劫煞更容易,手机一点,万事如意,哈哈!
这些都还是次要的,难在画符这个画上,看似笔走龙蛇,毫无章法,但画出之后却又要彰显笔法严禁,协调美观。画错一笔,那就是废纸一张。
画符的时候,最忌讳的是有人在旁边,但是没办法,避不开了。叶子豪就站在旁边,一边看一边冷言冷语,不住出言讥讽。
丁咚终于气不过了:“他怎么是这样一个贱男,比你还讨厌!”
我此刻凝神静气,专心画符,丝毫不受影响。心说我画的是不是垃圾,今晚答案就揭晓了。画完最后一张,抬头望着窗外,不知不觉竟然已是夜幕降临。我迅速将符收拾起来,准备迎接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