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以为她犯迷糊了,随即想到既然能清楚叫出我的名字,那绝对是清醒的,这似乎是个坑!
老八脾气不好,迅速现身,一掌打晕夏芷烟。紧接着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我顾不上多说,扛起夏芷烟冲向窗口。老八立即回到身上,跳出窗外。此刻楼后这条小街上,已经涌出十多个人。
我们不顾一切冲上对面楼房,迅速从后窗逃出。又穿过一条小街,到了一片宽广的平地上。立刻看到了一座房屋,于是扛着夏芷烟奔到近前。抬头看到匾额上写着祠堂两个字,此时走投无路,就是地狱也得进了。
祠堂里空间很大,不过供奉先人灵位的神台,占据了大部分面积。我绕到右侧,倒是有个后门,可出去后也没地方可躲。正在犯愁时,忽地看到神台侧壁上镶嵌着一块三尺方圆的木板。
老八出来用力踹了一脚,这块木板顿时往内打开,我也顾不上多想,矮身钻了进去。刚好把木板重新关上,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进了祠堂。
“人呢?怎么不见了?”
“肯定从后门逃了,追!”
随即响起开门声,这些人全都从后门跑了出去。我松了口气,打开手电,发现这是神台下掏空的一个空洞。虽然空间低矮,但挺宽敞。往深处打量,发现了一具腐烂殆尽的枯骨,身旁有只布袋。这种布袋应该叫做褡裢,可搭在肩上,两侧有口袋,那是以前的携带工具,现在几乎见不到了。
枯骨周围有一圈石桩,桩子露出地面尺许,上面绘制了八卦图形。我数了下,正好八个桩子,而每一个桩子都是按照八卦位置排布的。我于是心里有数了,这应该是用来克制鬼王的八卦阵,别小看了这八个桩子,平时可将鬼王压制在洞里,只有除夕才会打开门户,让它疯狂一夜。
如此说来,这个空洞也是村里一大禁地。如果破坏八卦阵,斩**便会永无宁日。我不住转动心眼,要不要在桩子上撒泡尿呢?
老七这时小声埋怨老八:“对美女怎么能下手这么重,打死了怎么办?”擦,这小子居然还有怜香惜玉之心。
老八哼了声道:“老子只喜欢如花,除它之外,一切女人都是烂泥巴。”
老七也无语了,不过打晕夏芷烟倒是不错的选择,起码不会感觉痛苦了。我把她放在地上,爬到枯骨前,去看那件褡裢。顿时我全身一震,因为褡裢上以黑线绣了个冷字!
爷爷也有个与此相似的布袋,上面同样绣着冷字,难道这具枯骨是我们冷家前辈?可是爷爷没说过,有哪位祖宗客死异乡,或是失踪难觅,这又是谁呢?
我带着无尽疑惑,将褡裢拿过来,谁知触手化为齑粉,里面的东西散落开来。其中有八卦镜、铜钱、三清铃、黄符、朱砂、毛笔以及一个生锈的扁铁盒。其它东西我都不感兴趣,拿起扁铁盒打开,里面是一张叠成方胜的牛皮纸。
这东西比耐腐蚀,保持十分完好。我轻轻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红字,还有一幅简单的图画。
字很潦草,仿佛是仓促间写出,内容是这样的:“误入此村实为不幸,但也幸甚。冷家子孙如至,切不可擅动动八卦鬼桩局,否则将会酿成大祸。鬼王洞下藏有照魂镜一枚,可借此返……”
写到这儿绝笔,显然到了断气的时候,无力再写了,匆忙折起来藏进了铁盒。下面这副图画,可能是写字之前先画的。
我不由心下暗暗吃惊,上面提及冷家子孙,又有照魂镜,看来真是我们冷家的一位先人。不管是不是,总之临死为冷家留言,那都是善意。我于是恭恭敬敬的向枯骨磕了三个头,然后再细看图画,虽然画的很潦草,但也能瞧出,藏照魂镜的位置,是在天坑下。这么说来,鬼王洞与天坑之间有相连的地道。
不对,我猛地想到,天坑下才是真正的鬼王洞!
我进的洞窟,只不过是混淆视线,迷惑众人的一个假的鬼王洞。
“七爷,你还记得当时把剑送到哪儿了吗?”我问。
老七说:“记得,就是那个洞窟,不过牛头马面进去的,我们哥俩负责在洞外值守。”
我这就心里有底了,它们也被蒙在鼓里,只有牛头马面才知道真相。
当年牛头马面进了鬼王洞,可能从另一条密道去了天坑。它们今天在天坑谷底,并不是找我爸,而是在想办法打开洞门。这位前辈留言说,鬼王洞里有面照魂镜,可能是封堵洞门的机关,死鬼由此一过,都会被吸进镜子里。
而这面镜子,也是通往外界的一个门户,只要找到隐藏它的位置,我们就有机会返回人间。不让动八卦鬼桩局,是深有含义的,一旦鬼王暴动,必定会毁了照魂镜这个障碍,那么就逃不出斩**了。
“天坑是不是斩**的禁地?”我又问。
“是,天坑传说是一位仙人的修仙练道之处,在藏剑之前就是个禁地。”老七懂得很多。
我点点头,确定自己猜的不错。既然那是真正的鬼王洞,用什么东西都凿不开的,肯定有机关控制。想到这儿,不由精神大振。待会儿等村子平静下来,再偷偷返回天坑,打开洞门,找到斩鬼剑,就此返回人间。至于情蛊,回去再说吧。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我觉得差不多了,爬回到洞口前倾听。谁知这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围着神台兜个圈子。
只听有个女人声音说道:“他肯定在祠堂里!”
我顿时大吃一惊,是小晴的声音!
她怎么没死,为什么还在参与搜捕我?难道,真正想当村长的人是她?
我这脑洞开的有点大,一个破村长的位子有什么好争的,又不是争夺皇位,都可以父子残杀。
“可是祠堂里怎么找不到人影?”一个阴恻恻的男人声音响起,是牛头。
“因为神台下还有个洞……”
小晴说完没了声音,我心头咯噔一下,他们八成正在以眼色行事,要瓮中捉……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