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踏进防备森严的地下藏宝室时,一道黑影突然从身边掠过。我起初以为是卜天明的保镖,但卜天明做出吃惊的反应,我知道错了。
嗤一把利器穿透卜天明心脏,鲜血四溅,这位古董商连叫都没叫出一声,软倒在血泊中。
丁咚惊呼道:“马长安!”
我不由一惊,伸手扯住夏芷烟逃向门外,西门流星还没来及转身,被一脚踢进地下室深处。不过丁咚紧急出动,在杀向我们的马长安手臂上对穿而过,分别射出两道血箭。这小子袭击势头大大减弱,一拳打在我肩膀上,虽然痛入骨髓,但没受伤,否则肯定是粉碎性骨折的下场。
这下令我仰天倒地,连带夏芷烟都扯倒了。马长安忍着痛去我身上背包,我才恍然大悟,这小子不是来抢我们生意的,而是要夺我身上这块太殇。
我哪能令他轻松得手,死命扯住背包不放,丁咚又来偷袭,可鬼萤上染着血迹,清晰出现在视线内,被马长安一巴掌拍飞。他也不敢恋战,见扯不走背包,伸手在包里拿走了封鬼坛。动作相当麻利,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封鬼坛到手并且人也出了地下室。
叮咚没敢去追,出去后便会遭遇阳光,搞不好会伤了自己。她迅速回到我的眼里,我扯起夏芷烟说:“这里出了人命,我们得马上离开,免得惹出麻烦。”
西门流星已经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我招招手跑上楼梯。夏芷烟多了个心眼,到二楼找到卜天明的书房,打开电脑一看,果然装有监控设备,她将今天的录像存储统统删除,又关闭了所有监控。
刚好下楼,听到有脚步声响起,赶紧冲出房门,翻墙出了别墅。我们做贼似的跑向郊区外一座荒山,绕到山后才敢坐下来喘气。
我问西门流星没受伤吧,这小子摇摇头,因为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也说不出话来。不过我看到他怀里抱着件东西,像是个小瓷罐,上面还贴着一张黄符,忍不住好奇问:“你拿的是什么?”
西门流星又喘了几下,说道:“是撞在古董架上掉下来的一件,我唯恐摔碎了要赔钱,所以一直抱在怀里,刚才跑的急,忘了放下来。”
我不由苦笑,这小子竟然还顺了人家一件古董,可古董上为毛贴着符?
夏芷烟左看右看,皱眉道:“这是一件近代瓷器,应该不值什么钱。”
西门流星呼地喘口气道:“不值钱我就放心了……咦,还贴着一张符,还是封禁符!”
我觉得不对,急忙从他手上夺过,揭起一半符纸,打开盖子,只见里面装的是一件古玉!
“太殇!”我们仨异口同声道。
我们仨相对愕然,没想到误打误撞,西门流星顺出的正是这件邪物。我随即把盖子盖上,封好封禁符,又加了一道八卦敕举密咒。
西门流星登时眉花眼笑:“师父,我帮你省了八百万,你看在这份上,把我逐出师门吧。”
夏芷烟没好气道:“人被杀了,你又偷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我们彻底洗不脱嫌疑,还想解除师徒关系,做梦!”
“不是偷的,是无意带出来的。”西门流星苦着脸说。
我说:“也不用太过紧张,别墅里没保安,我们进门时也没人知道,暂时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夏芷烟叹口气说:“可是老板因我们而死,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我摇摇头:“你错了,他的死是必然结果,因为他不是太殇有缘人,这种死法算是最轻的惩罚了。我们如果不去买,太殇迟早会吸干他的血液。还有,我们是有缘人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否则西门不可能误打误撞把它抱出来。”
“我不会是直接有缘人吧?”西门流星一惊而起。
真是二货,有缘人还分什么直不直接?
“那我们不能待在龙江,也不能回彭集……”夏芷烟说到这儿沉吟不决。
我起身说:“去找古国吧,避一避风头再回来。”
他大爷的,我本来没这意思,可留在龙江害怕被抓,回彭集又防不住得到古玉的熊白林袭击,现在赶鸭子上架,只有上梁上了。
所幸出门时带齐了装备,到附近镇上打车去往火车站,买票去往漠河,那是中俄边境地区。听说那边气温要比龙江最少低十度,西门流星不由叫苦不迭,为毛不去三亚冲浪,非要去大兴安岭冻成狗呢?
夏芷烟说的好,因为我和不凡不是狗,只冻你一个就够了。
在火车上,夏芷烟确定了太殇古国的位置,处于大兴安岭原始森林深处,方圆几十公里不见人烟。那里的温度在零下四十度左右,不过还不算太低,如果到边境北极村,气温在零下五十度以下。
夏芷烟似乎也有点后悔,毕竟是南方人,三十多度的气温已经很难熬,何况是四十度。我是没什么压力,只要不去北极村,啥都好说。
第二天下午我们到漠河下车,把西门流星冻的,赶紧又去当地买了羽绒棉裤。夏芷烟身上的羽绒服是特制的,在这儿也是没有任何压力的。我们由于没了帐篷,在此补充了一个,这些重装备在雪山上还是少带为妙,仨人挤一个就可以了。还有唯恐手机没信号,又买了三只对讲机。
然后在当地雇了辆越野车,将我们仨送到原始森林外。按照GPS定位,我们此刻距离目标至少有十公里。而漫山遍野白雪皑皑,气温又是非常低,那比丘北村危险的多,绝不能在出汗后不活动,也要提防白毛风。
好在这里都是丘陵地带,听着大兴安岭名字很霸气,其实这里的山并不高,最高的海拔才不过一千多米。我们趁着天黑之前还有段时间,于是加快脚步向森林内进发。积雪倒不是很厚,也就降低了体力的消耗。
只是进入森林后没多久,天色低沉,开始飘起雪花。起初没风还受得了,后来刮起小北风,雪花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真是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