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于是走到门口,问洛枫这是怎么回事?这孙子此刻软绵绵的趴在床头上,萎靡不堪,在玫姐枪口下,哪敢说个不字?
洛枫说这次被马泰来请来,是因为老张头一直敲诈他,从KTV的贵宾卡,到龙江去找女人,实在搞的马泰来头疼不已。但他却得罪不起,不仅因为自己有短处握在老张头手上,还有仓库下的媾仙洞。他心知肚明,是老张头搞的鬼,如果得罪他,搞不好自己有朝一日都可能会吊死在那里。
他们来了之后没有急于动手,先查探情形。没想到头一天晚上无意间发现了木子纯,他们当然不认识,他们出城时刚好路过我超市门口,马泰来发现的。于是便躲在一侧守株待兔,将木子纯抓了个正着。这一晚便没去城南,第二天又因马泰来有急事,便又等到了今天。谁知中午刘亚光请马泰来参加老婆生日宴会,并说今天还要请冷不凡参加,马泰来心里十分不爽,便临时告诉刘亚光,多带几个朋友过来。
为了以防被人看破,他又从周边县城请了三个过来充数。为啥要这么做,一是要对付我,二是这段时间求刘亚光办事没答应,心里很不痛快。木子纯当众说出背后有势力操纵的话,那是敲山震虎,叫刘亚光听的。意思是你如果不办事,咱们就一拍两散,说出你杀人灭口以及这些年收受贿赂的不法勾当。
进酒店之后,洛枫悄悄跟踪田菊去洗手间,瞅个机会,把木子纯封禁到田菊身上。可是没料到,我会拼命挡住他,以至于在酒店让木子纯溜走。并且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局我获胜了,令他喝了不到两瓶白酒,醉的人事不知。刚才被马泰来叫醒,去一趟刘亚光局长家里,为亡妻招魂,于是就这么来了。
我问他:“你见到老黄了吗?”
洛枫摇摇头:“我没看到,出了什么事吗?”他从我神色上瞧出不对了。
我瞅着他说:“姓单的和小叶都死了,是被媾仙害死的。这次为了帮马泰来,付出这么大代价,值吗?”
洛枫一下呆住,喃喃自语道:“他们死了,他们死了?”
我没再理他,退出房门叫老张头从头说起,他什么时候学的法术,又为何要在仓库下打开媾仙洞作恶?
老张头已经都说了那么多,还在乎自己的那些秘密?他告诉我们,其实他是从哈尔滨人,从小就跟巫术法事学习法术,后来十八岁那年,为了一个女人害死两条人命。事发之后,他便隐姓埋名,偷偷跑到彭集蛰伏起来。
他一直在山村里当建筑工,平时少言少语,从不敢露出自己懂得法术。直到过了七八年,他才娶了刘大仙。当时刘大仙做大闺女时,没人知道她是个神婆,娶进门才发现的。由此勾起了他兴趣,要和老婆斗法。
日子过的太枯燥了,每天总在泥瓦中过活的他,总想找点乐趣。但因为背着人命案子,不敢再找女人,于是便以和老婆斗法为乐。斗着斗着,发觉刘大仙远比自己想象中厉害,便动起了歪脑筋。
他早就得知泰来公司仓库下压着一座“邪仙坟”,便施法打开封印,使得封禁多年的媾仙重获自由。那时仓库刚建不久,由此开始闹鬼,闲置下来。这招难住了刘大仙,老娘们使尽浑身解数,多少年了,都没能将媾仙重新镇压在洞底,这让他感到颇为得意。
由于一天天年龄大了,干不动泥瓦匠的重活儿,因为这间仓库,专门跑到泰来公司去当保安。马泰来听说他是刘大仙的丈夫,立刻同意。别看他当的是保安,其实马泰来当大爷供着他,随便什么时候上班,随便什么时候休息,全凭他自己高兴。
公司美女多,他哪舍得休息,准时上下班,看着挺敬业,其实完全为了在上下班时过眼瘾。当然也有得手的时候,比如值夜班时,某个美女单独加班,他便会使用邪法迷惑对方神智和他上床。完事之后,这女人丝毫不知老色狼对她做过什么。
后来因为马泰来求他办的事多了,见他好色就送了KTV贵宾卡,想什么时候玩女儿就去玩。就这样日子过的很滋润,刘大仙也没发现丝毫破绽,每次施法令他昏睡之际,他都暗中破解,然后反过头去弄晕自己老婆,令刘大仙在和媾仙斗法中一败涂地。
有木子纯这个把柄在手,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因为彭集县的女人都玩腻了,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于是马泰来经常带他去龙江找女人,还把自己的情妇也搭了进去。马泰来对此十分头疼,这才在龙江另外找人,先除掉媾仙洞这个心头大患,再反过头来除掉他这个狗皮膏药。
媾仙洞的事,马泰来本来并不知情,那是去龙江搭上洛枫之后,洛枫听了情况,猜测仓库下必有妖邪。马泰来便怀疑是老张头叫老太婆搞的鬼,为了从他这儿索取好处,故意挖了个填不满的坑。当然老张头并不知道马泰来暗中找人了,这是洛枫道出的内情。
听老张头说完之后,我恨不得媾仙复活,把这老色狼给生吞活剥了。为了和老婆斗法的乐趣,竟然不计后果打开封禁多年的媾仙。同时也慨叹人性的卑劣,如不是贪心太大,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这属于不长记性,当年就是为了女人才背上人命案子,多年之后故态复萌,又因为女人断送了自己。
玫姐一掌打晕老张头,拉着我走到一边小声嘀咕,商量这件事怎么收场?我见他眼神闪烁,似乎已经有了主意,便问她是怎么打算的?
这丫头和我说道:“这件案子牵涉到警局局长,县警局怕是很难审理,我和龙江市警局有些关系,不如交给他们来处理吧。”
我一想也是,如果交给县警局,谁敢抓刘亚光啊,搞不好会翻案,我们反倒变成了凶手。我于是点头道:“就依你吧。”
玫姐白我一眼:“什么叫依我,本来就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