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闸是栅栏式的,锈迹斑斑,每根铁柱都粗如儿臂,乔暖暖都未必掰的弯。但我还是跑回去,用力的晃动一下,比那铁门还要牢固,简直是蜻蜓撼石柱。我将玫姐放下来,拿出一根烟点上。
玫姐把烟夺走,丢在地上说道:“你现在还有心情抽烟?”
我现在发现她越来越不可理喻,自从受伤之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忍着气说道:“要不然现在还能干什么?”
“那也总不能抽烟啊?”玫姐生气地摇头,“冷不凡不是个轻易被击倒的人,现在怎么泄气了?”
这话我爱听,可爱听和现实是两码事,你就是把我捧上天,我也没办法打开这两道钢铁门户。我又拿出一根烟点上,玫姐伸手来夺,被我侧身躲开。不过瞅着她深含愠色的美眸,不由得一怔,因为依稀间能瞧出丁咚的意味。
就这么一怔之间,手上的烟被她夺走了。我歪头仔细瞧着她的脸,总觉得这次分别半月多的时间,她的容貌略有改变,隐隐有了丁咚的几分影子,但也因此变得更美,这番重新审视下,突然觉得她美的令人心悸。
“看什么,我脸上难道有花?”玫姐拿出口罩戴上,仓促的神情,似乎要掩饰什么。
我皱眉说:“你的脸比花好看,摘下口罩,我再瞧瞧。”
玫姐一副晕倒的神态,双手叉腰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居然还色心不退?等出去后,我摘掉口罩,让你一次看个够!”
“不,我现在就要看清楚。”我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要好好的研究她这张脸,除此之外,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玫姐气的恨不得咬我一口,狠狠瞪着我说:“你别胡闹好不好,快想办法救芷烟吧,她目前处境很危险!”
我刚要说根本想不到办法时,蓦地一阵寒意袭来,周围气温骤降,懂得玫姐打个激灵,用双手环抱住了身体。我吃惊地转头,立刻看到一条淡淡的黑影出现在铁闸外面。从轮廓上看,像一个婴儿般大小,我心头一凛,这不会是三叠尸诞生的小鬼吧?
玫姐随即看到这团黑影,轻声说:“这好像是三生怨灵,三叠尸诞生的魔童!”
三生怨灵在鬼魂的种类里,属于非常恐怖的一种,可以和秧鬼相提并论。所谓三生,是指三个不同女尸,它们每一个代表自己的一生一世。也有人认为,三个女尸生出的魔童便叫三生,这有些牵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生怨灵太可怖了。
据说很多年前,因为一个山村坟地同一地点,误埋了三个女人,又是上下相叠,便诞生了这种魔童,一夜之间血洗山村,鸡犬不留。最后由一个道法深厚的老道士,带领三个徒弟摆阵才灭了这祸害,可这四个人死了两个,损伤惨重。
我急忙拔出铜钱剑,拿出一张杀鬼降魔符贴在剑尖上,刚要捏诀念咒,那团黑影迅速穿过铁柱缝隙,向我疾射而至。这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时间把咒语完成,我左手推开身后的玫姐,一边向右侧躲避,一边挥剑迎着它刺去。
铜钱剑是经过开光结缘的,再加上剑尖上的黄符,尽管没燃烧,那也具有相当的威慑力,立马迫使这小崽子改变方向,擦着剑尖黄符掠过。我趁此机会赶紧快速念了咒语,呼,杀鬼降魔符应声燃烧,待小崽子飞到前方折返回来之际,我已经将符火丢出。
小崽子再牛也怕这种威力十足的咒符,瞬间消失踪影,符火飘飘然落地,扑地熄灭。我知道它没跑远,刚转头去寻找它的踪迹,玫姐轻呼一声,只见一张紫黑而又狰狞的小脸,从她后脑勺上探出,两只小眼珠通红如血,裂开的小嘴里露出上下四颗尖利的獠牙,说不出的诡异吓人!
我心头一颤,挥剑削向玫姐头顶,小崽子仿佛要玩捉迷藏,一时并没有对玫姐下毒手,见铜钱剑削来,小脑袋瓜一摇便又消失了。我将玫姐扯到怀里,这丫头却说:“不用管我,先把它赶走再说。”
赶走?它现在不杀你那就是烧高香了,想赶走它简直白日做梦。我抖动手腕,将铜钱剑挽了朵剑花,先护住玫姐再说。跟着又从包里摸出一把铜镜交给她,再拿出一张符贴在剑尖上。
“它出现了,在你身后!”玫姐趴在我肩膀上,惊声大叫。
我迅速转身,但与此同时被小崽子挠了一爪子,将我直接给打飞了。玫姐受到我的牵扯,咚一声狠狠撞在右侧墙壁上,而哥们断线风筝般飞到隧道尽头,撞墙落地,刚好是在那扇铁门外。
小崽子似乎刚出生,对于玩游戏感兴趣,把我打飞之后,又趴在玫姐的脑门上去了。玫姐拿起铜镜挡在额头前,小崽子立马龇牙咧嘴,显得无比生气,撩起玫姐的一头长发,啪地将铜镜打飞,叮当撞在对面墙上。
我赶紧起身,捏诀念咒,符火燃烧这一瞬间,小崽子又生气了,好像挺不喜欢和我玩黄符,揪起玫姐向我甩过来。
“啊……”在玫姐惊呼声中,她如同人肉炮弹疾射而至。我又不敢躲开,否则她便是撞墙的下场,哥们于是当了肉盾,砰地我俩相撞在一块,同时滚倒在地。
玫姐那经得住这种折腾,顿时痛苦的喘息着,脸色变得极其苍白。但这丫头咬着牙说:“不用管我,去对付三生怨灵!”
我心说有你这个累赘怎么对付?稍有差池,你小命就完蛋了。我转眼看了下那扇铁门,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你快折个纸人,我拖住魔童!”我翻身而起,挺剑冲向前去。
玫姐马上会意,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和西门流星一样简单的撕出一个人形。不过这也是最快的法子了,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抓住老鼠那便是好猫。
当她撕好小纸人,和我说了声OK,哥们被小崽子一脚踹飞,撞在墙上翻滚落下,刚好砸在她的身上。玫姐痛苦地叫了声,口罩上溢出血液。我忍着痛慌忙爬开,说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玫姐咬紧牙关说:“快……快施法……”说完这句,眼睛一闭,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