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飞行中,这纸糊的轿厢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我一颗心又悬进嗓子眼,会不会被风扯破啊?现在可是在高空中,万一轿子解体,哥们可就摔成肉泥了。正在担心之际,轿子蓦地落地,往前一压,轿帘掀起,擦,到站了!
我不由咋舌,这特么也太快了吧,百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工夫。走下轿子,只见旁边就是那条小溪,也正是双头尸鬼墓曾经隆起的位置,流云考虑的挺周到,连坐标都设置的如此精确。
“五位爷辛苦了,请你们稍等片刻,我找点东西,咱们马上返回南京。”我拱手向轿子说了两句,然后转头走到溪边,在草丛里寻觅。但此刻竟然没风,青草寂然不动,这让我往哪儿找?
忽然间想到一个办法,从包里掏出封鬼坛打开,叫出阿柳,和它说道:“来一阵小阴风。”
“干吗?”阿柳诧异地问。
“别问那么多,你只管刮风就行了。”我哪有功夫和它解释。
阿柳撇撇嘴,随即鼓腮一吹,呜,一阵阴风刮起,冷风附体,令我不由自主打个激灵。青草在风中不住摇曳,我沿着溪边来回瞧看。诶,找到了,就在对岸。我跨过溪水,蹲下来再确定一下,果然不错。
所有青草都在风中摇摆,唯独这一根却一动不动。它跟其他青草也没什么分别,如果没风的话,根本分辨不出它有任何特异之处。我伸手将这根草拔掉,塞进包里说:“停风,回坛子里,咱们要回去了。”
“他们呢?”阿柳在回坛子里之前问了句。
“困在南京,这就回去救他们。”
我封住坛口,跳上轿子,随即飞入空中。这五鬼抬轿的缩地术就是牛,又是不到一分钟,便回到了富贵大厦门外。刚下轿子,流云就在一旁急声问我,找到不摇草了没有。擦,老逗比居然还在外面,怎么不进去找找自己徒孙,万一他们遭到毒手怎么办?
“得手了,快进大厦。”我急匆匆地奔向大门里。
“我跟你一块去……”
我只觉额头一凉,体内生出一股无穷的力量,脚下不由自主加快速度,一眨眼便穿过大堂,上了楼梯。我诧异地问:“你在我身上?”
“是啊,在你身上安全点,起码双头尸找不到我。”流云很无耻地回答道。
我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你可是茅山宗师,怎么就不顾自己身份和脸面呢?不过它在我身上也不错,哥们可以横冲直闯了,遇到双头尸也不用害怕。爬上二楼,流云就想进去找西门流星和丁咚,被我拦住了,他们不一定穿越了,说不定在楼梯上兜圈子。就算穿越了,我们也不能进去,因为不知道他们穿到了哪个时代,大家彼此错过,啥时候能碰头,不如就在楼梯上等着。
但也不能原地不动,流云带我在楼梯上,上下狂奔,他大爷的,哥们这两条腿都快跑断了。还好跑了两圈之后,终于看到西门流星和丁咚。他俩明显是刚出来,各自扶着墙壁不住粗喘。看到我后,忙问找到不摇草了吗?
我做个OK手势,问他们:“脑子进水了,进走廊干什么?”
丁咚白我一眼:“你脑子才进水了,刚才你跑出去后,楼梯上也不太平……”话刚说到这儿,只见从左侧墙壁上探出两只脑袋,我不由打个冷颤,正是红毛太岁和绿叶三娘!
“走了,进走廊!”我一手一个,拉住丁咚和西门流星冲到下层,进入走廊。此刻还不清楚不摇草怎么用,所以在楼梯上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否则让双头尸生出提防之心,再用就不灵了。
进入这个走廊,立马穿越到一个从未去过的时代。然而就这一瞬间,流云似乎离体,它没有进来。我们眼望着前面的光景,不由得感到一阵阵凄凉和心酸。这是个饥荒的年代,荒郊野外上,到处都是死尸,各个骨瘦如柴,显然都是饿死的!
碰不到人倒是好事,双头尸进来就无法杀人。我们脚下没停,继续向前奔跑,忽然间我脑子里传来流云的声音:“小子,我在外面和你对话,现在我牵制着双头尸,你们快出来,用不摇草干掉它。”
我不由惊奇地问道:“你怎么可以在另一个时代和我通话?”
“笨蛋,我刚才在你体内建立了一条冥途,尽管跨越时空,却也能够通话。”流云没好气骂道。
原来这样,可是现在还没找到青衣小童,再说出去了也不知道怎么使用不摇草,哥们没说明书。我于是和它说:“不摇草要配合八卦困龙局,才能杀掉双头尸,但具体操作步骤,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样啊,我明白怎么做了。你不早说要布阵,八卦困龙阵要从楼外布置,我还得逃出去一次,双头尸交给你们了。”
我把流云的话向他们俩转述一遍,然后说道:“双头尸吃了两次亏,不可能再重蹈覆辙,见到我们必定痛下杀手。所以我们要尽量避开和它正面交锋,就玩来回穿越的游戏。”
西门流星苦笑道:“万一它追上我们时,还没找到青衣小童怎么办?”
丁咚眨巴眨巴眼道:“当然等死咯!”
但我们绝不可能坐以待毙,又拿出三个死鬼,让它们上身,遇到双头尸起码有躲避的能力。然后加快脚步往前疾奔,不住搜寻着青衣小童的踪影。在漫山遍野的死尸中跑出几百米后,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伤心的哭声。
我们不想和人碰面,刚打算转弯,只听丁咚叫道:“哇,那不是我吗?”
闻听此言,我和西门流星全都愣住,于是各自调整头灯向前照射。只见有个身穿蓝色粗布衣裙的女孩,蹲在地上放声痛哭。依稀之间,果然有几分丁咚的模样。按理说我们穿越过来,不会再有重复的“自己”,只是丁咚现在已不是丁咚,而是夏芷烟,所以她的出现,倒也并不稀奇。
“我们还是别过去了,免得节外生枝。”我甩下头,就要转往左侧。
“不,我要看看我在哭什么?”丁咚又犯二了,我和西门流星也很无奈,只有跟着她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