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将手抽回，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当时何大哥是怎么下去的。”
沈妍还没开口，一旁陪同的蒋宏解释说：“我们这里有潜水服，全封闭的，这位老师也检查过，所以下水没什么问题。”
沈妍随后解释说：“这种蛊虫感染主要是通过饮用，皮肤接触一般不会有问题，但还是小心些好。”
江凌探着身子朝着池中看了看，似乎是想看看究竟有多深，但光线昏暗，视线范围极其有限。
“这个池子一直是这样封闭着的么？”江凌继续询问。
蒋宏解释说：“没错，这些设施十多年前就已经安置好了，后面就是寻常的维护和更新。”
“就这么小的一个池子？能够一直供给泉水？”
江凌越看越觉得疑惑，一旁的顾柏飞解释说：“你别小看这池子，表面虽然并不算大，但池水却是深不见底，整个池子恐怕比你们看到的要大的多了。”
“可就算再大，这样持续供给水源，也会枯竭啊。”
面对江凌随后的疑问，顾柏飞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索性便耸了耸肩带过。
江凌看向蒋宏问道：“你之前说的潜水服，能不能拿两套来，我想下去看看。”
“这个没问题。”
蒋宏十分配合，不多时，便将两套完整的潜水装备取了过来，不止潜水服，还有氧气瓶和水下照明设施。
光是从外表包装就能看出那潜水服格外先进，江凌大致检查了一下，暗自点了点头。
“这样的潜水装备大概多少钱一套啊？”
蒋宏没想到他会询问起这些，想了想回答说：“应该是几十万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如果需要，可以帮你查一下。”
或许是顾家财大气粗惯了，几十万一套的潜水服，对方说的极为平淡寻常。
江凌有过一些相关的常识，寻常的潜水服一般价值几千，专业潜水装备几万一套，像这种几十万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们这里的日常维护，需要经常有人到水下去么？”
江凌继续询问，顾柏飞立即回答说：“这就是个天然的泉水池，产的都是饮用水？人下去干嘛？再说了，这水温你也能感觉的到，一般人下去，恐怕几分钟就冻死了。”
看了看蒋宏，被顾柏飞抢白之后，他没过多解释，只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对了，何大哥当时下水穿过的潜水服还在么？”
江凌突然追问，蒋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天后面我并不在场，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听这位老师说，那个兄弟后面跑上了山，人一下就不见了，再也没有找到，更何况那身潜水服了。”
“你是说后面你不在场？”
“是的，前面我是陪着一起来的，但后面一直在下雨，我就出去例行检查外围的设施去了。”
江凌看了看一旁的沈妍，沈妍默默点头，说明蒋宏所说的情况确实属实。
“既然有潜水服，那我下去看看好了。”
说出了打算，沈妍立即变得有些紧张，抓了一把江凌的手臂，又不知该说什么。
几天前何岩下水之后就出了意外，当时的情形还是让她有些心有余悸。
江凌笑着安慰道：“没事的，我小心一点，既然何大哥是下水出的问题，那不下去看看恐怕解决不了问题。”
“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赵青雷也取来了一套潜水服，商定之后，两人便在蒋宏的指导下换上了潜水装备，先后跳入小龙池中。
池水的水温始终保持在零度，没有任何偏差，自从江凌学会了鞠晓萌所传授的运气法门，倒是有了一些抗寒的能力，进入小龙池中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赵青雷能不能扛住。
下水之后，江凌才发现水中其实并没有他设想的那般寒冷，躲在潜水服中可以完全和外界隔绝，整个身子始终保持干爽，而高档的潜水服，似乎也有着极佳的保暖效果。
两人一路下潜，感觉上足足下潜了近百米才摸到了底，江凌又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行进了许久，估摸也有百十米的距离这才找到了水下的池壁。
沿着池壁一路朝前探了一阵，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起初两人在一起行动，到后面索性分头探寻，以手电光芒作为讯号相互联系，经历了大致半个小时的搜寻探索，除了证实了小龙池无论深浅和宽阔确实远超江凌之前的设想之外，再没找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见二人回到岸边，沈妍总算放下心来，只是见到江凌那无奈的表情，难免又有些失望。
离开了小龙池，蒋宏将一间工作室收拾出来给几人休息，江凌沉思了许久之后，向沈妍询问道：“沈妍老师，姑且将那些蛊虫看做一些生物或者微生物，在这样的环境下，有可能自然形成么？或者你帮忙设想一下，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
沈妍说：“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到，小龙池很早以前就已经修建成了人工的储水池，假如是天然环境，那么发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但这种人工封闭的水池，形成不了生态系统，所以正常来说，不太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就好比你用一个矿泉水瓶，去盛一些河水，经年累月的封闭之后不可能存在生物。”
江凌问：“你的意思，还是人为做的？”
沈妍没有立即点头，但也没有否认。
江凌向顾柏飞问道：“顾少爷，你这里有没有可能遭到人为的破坏，或者说是有人在水里豢养这些蛊虫？”
顾柏飞不耐烦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这样的情况不太可能，你刚才也看到了，小龙池就入口就那么大，四周封闭而且有很多监控，整个万仞山有工作人员近百名，但真正能有权力进入小龙池入口的除了蒋宏之外还有两名管理人员，一共三人，难道是这三个人其中一人时不时去池子中投放点蛊虫？”
沈妍接口道：“其实他说的没错，这些虫子我检查过，明显出现了一些异变，但从本质上来说应该属于一种三肠目名叫涡虫的扁形动物，这种涡虫其实并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水质中存活，除非定期投放各种小甲壳类及昆虫的幼虫等为食物，但事实证明，池水中并没有任何昆虫幼虫的食物残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