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晓祺在电话里又说了半天,临江市地方确实不大,附近两家医院龙哥都有认识人,就是害怕女孩出了什么问题故意隐瞒,提前早做过准备。
石晓祺不想把这个事情传扬出去,一旦被龙哥知道,恐怕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在清雅阁工作了。
江凌心软,耳根子更软,一通软磨硬泡之后,只好答应先帮石晓祺看看。
答应之后,又感觉有些茫然,实在不清楚这样的情况他能帮上什么。
纹身店偶尔有人进出,为了不传扬出去,石晓祺去开了个房间,见到她时,石晓祺戴着墨镜,头上还围着一条丝巾,有点见不得光的样子,和那一次来纹身店时清凉的打扮判若两人。
好半晌,石晓祺才把墨镜和丝巾取了下来,露出明显憔悴的面庞,江凌见了她这番模样也有些不解,实在搞不清楚,短短的一个多月,她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石晓祺纠结了一阵,缓缓站起身来,将上衣撩起,露出小腹,的确是有一块明显的隆起。
“上个月我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后来发现肚子好像鼓了一些,我买了个试纸检查过,并没发现什么问题,可这个月亲戚没来,而且肚子越来越鼓。”
江凌皱了皱眉说:“我也不懂这些,不过你这个情况应该就是怀孕,那些试纸难保有不准的时候。”
石晓祺脸色沉重地说道:“还不止这些,你看看我嘴里。”
一边说着,石晓祺来到江凌近前,用手将嘴巴翻起了一块,江凌看了一眼,不由一阵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
在她的嘴里有着好几块明显的溃烂创面,微微挤压,清楚可见暗红色的浓水不断流出,同时还伴随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道。
看到江凌和月月都有点畏惧,石晓祺显得更加的沮丧和无助,随后继续说道:“不止这里,我下面那里也有这样的溃烂。”
一边说着,石晓祺就要去脱裤子,急忙被江凌拦了下来,了解到的这些要比他想象的还严重一些,对于这些江凌完全束手无策,没一点头绪。
“你真是找错人了,这些肯定不是纹身能解决的,还是快点去医院吧,起码查查是什么情况。”
江凌又劝了一句,石晓祺忿忿说道:“不用查,这些肯定是被那人传上的脏病。”
江凌皱了皱眉说道:“你是说那种病?那些病不是只传染身上么,怎么会传染到嘴里。”
听江凌这么一说,月月实在有些无语,脸一下红了,拉了拉他小声说:“就别管这些了,那东西是能传染到嘴里的,你既然来了,就帮忙想想办法吧。”
江凌也有些好奇,于是问道:“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石晓祺回忆了一阵随后说道:“那个客人二三十岁,模样看着挺顺眼,那次是孙经理给我打的电话,我去了之后正赶上那个客人在房间里吃饭。见面之后他二话没说先给了我一些钱,比说好的还多了一倍。那客人倒是没急着办事,取出一瓶红酒让我陪他喝点,我收了钱也不好拒绝,就陪他喝了几杯,只是我这酒量不好,没多久就醉了。”
“后面的事情我记不得了,醒来的时候我就睡在酒店的床上,衣服被人脱了,客人也不在了,应该是把事弄完就走了。”
听他这番述说,看似寻常,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江凌问:“你还记得那人的具体模样么?”
石晓祺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说道:“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平时接触的男人多,时间久了,各种男人在我们眼里都一个样,没太多印象,不过仔细想想那个人确实有些特殊,跟其他的男人不太一样,白白净净看着挺斯文的,没想到给我弄怀孕了不说,还染了一身病,这次真是倒了大霉了!”
江凌问道:“你那天不是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你怎么知道后面都发生什么了?”
石晓祺有点不耐烦地说道:“衣服都被人脱光了,有没有发生事情我察觉的到,其实当时我那里还有点疼,就以为是那人多弄了几次,后来我还在垃圾桶里找过,却没看到留下一个避孕套,这才有点担心。”
江凌还想再问,石晓祺有点不耐烦地说道:“现在问这些也没有用了,你先想办法帮我把肚子里的孩子处理了再说,至于其他的问题,我自己再想办法。”
月月问:“你电话里说不是找医生看过么?”
石晓祺说:“我偷偷找了个中医看的,那人老的眼都花了,说我这肚子里不是正常的胎儿,说是什么妖怪,就是想存心吓唬我,多骗点钱。”
说我,石晓祺又拉住了江凌的胳膊,摇了几下说道:“江哥你就帮帮我呗,该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想要肉偿也行。”
在江凌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但石晓祺显然没太当回事,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是我不帮你,那样的纹身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凌又解释了一句,石晓祺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我之前打听过了,那个叫罗睺,传说以幼子为食,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的影响,做我们这行,纹了这个反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一劳永逸。”
江凌实在无话可说,想了想说道:“你既然非要做,那我按罗睺的图案给你做上一个,不过你这情况究竟有没有用,我可没有一点把握,还有,这东西将来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也没法负责。”
“说到底就是一个纹身,能出什么事情。”
石晓祺丝毫看不出什么担心,见江凌答应下来,十分配合地躺到了床上。
江凌带着工具,但颜料需要准备一阵,一个小时之后,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江凌便开始了下针。
敷药,印影,到开始勾勒轮廓,都十分顺利,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可就当江凌将整个四手蛇身的罗睺完整地刺在石晓祺的小腹上时,在她小腹下方的隆起处忽然滚动了一下。
江凌注意力多在纹身之上,一旁的月月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指着石晓祺的小腹,满脸惊骇。
隆起瞬间变大了许多,不断地左右滚动,越滚越快,像是什么东西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