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他是我的朋友。”
顾言鸽解释了一句,见对方很有礼貌,江凌也不愿失了顾言鸽的面子,立即说道:“你好,我叫江凌。”
吴静侬显得更加好奇,随即问道:“江先生是......?也是在电视台工作么?”
江凌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没有,我是个纹身师。”
“纹身师?”
吴静侬的神情越发诧异,看待江凌的目光也变了许多,显然还不清楚江凌的存在,更没有把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神探”和眼前这位纹身师联系在一起。
稍作犹豫之后,吴静侬对江凌说道:“江先生,您看您是不是换个位置,你现在坐着的地方应该是孙台长给那位催眠大师提前准备的。”
“啊?”
江凌确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安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立即就要起身,却被身旁的顾言鸽按了下来。
“没关系的,你就坐着好了,不过是一个位置而已。”
顾言鸽一脸平静,江凌又看了看对面的吴静侬,对面面含微笑,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讥诮。
“我还是换一下吧,这边宽敞一些,也方便。”
江凌最终还是换了位置,吴静侬脸上的笑意也更加浓郁了一些,看到江凌之前有些慌乱的模样,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顾姐,你最近倒是清闲,还有时间交朋友,我这一阵为了拍摄节目都快忙死了,平时真没闲时间出来吃顿饭,今天也是孙台长难得给我放了一天的假。”
重新落座之后,吴静侬如同闲聊家常一样和顾言鸽寒暄起来。
顾言鸽笑着随口应道:“我哪有你想的清闲,你最近不在台里看不到罢了,我昨天还忙到晚上十一点多。”
吴静侬轻叹一声说:“也是,这一阵子在外面拍摄,和你见面也少了,主持《天籁之星》我还有不少事情想找你请教,就是抽不出时间。”
顾言鸽面色平静地说:“有什么可请教的,我看过你的两期节目,主持的不错。”
“那可不是,孙台长说了,《天籁之星》下一季还要扩大规模,提高收视率,明年或许还会有不少明星加盟,我现在这个水平和能力,还是得不断提高才行。”
两个人的语气都显得十分客气,如同是老朋友一般的谈话,但傻子也能听出来,所说的这些话题都是话中有话,针锋相对。
顾言鸽始终面带笑容,但江凌却看到她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细长的指甲用力地抠在掌心。
“我也是忙的糊涂了,忘了问了,这位江先生不会是顾姐的男朋友吧?”
吴静侬忽然将目光转向了江凌,饶有深意地又打量了一眼,顾言鸽微笑解释说:“不是,我和江凌就只是普通朋友,他是纹身师,我们这种小主持人哪里高攀的上。”
顾言鸽特意用了个“我们”的字眼,看似是在谦虚,但也把吴静侬拉下了水。
前半句合情合理,但后半句差点让江凌刚喝下的茶水喷了出来,甚至感觉顾言鸽似乎有点讽刺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顾言鸽的一只手忽然从桌下伸了过来,按在了江凌的手背上,还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应该是在告诉江凌绝没有针对他的意思。
她的手掌滑腻冰凉,轻轻的接触下感觉十分舒服,江凌下意识有种想握上去的冲动。
“纹身师?”
吴静侬嗤笑了一声,脸上已经掩饰不住嘲笑之意,从一开始得知江凌的身份,她就没把江凌放在眼中,她却万万没想到,顾言鸽的口中,似乎把江凌当成什么宝贝一样。
“顾姐你没有搞错吧?纹身师很厉害么?收入很高?”
江凌也有些无语,现如今各行各业确实存在高低贵贱之分,纹身师这个职业相对小众,不偷不抢靠手艺吃饭,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但从社会的认可度来说,绝对不如主持人来的体面,至于收入,江凌没特意考虑过这些,曾侧面听人提过,程雅菲接一个本市的产品代言,费用早已超乎他的想象,纹身师赚多赚少,根本没法和她们相比。
顾言鸽的面色很平静,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收入当然不错了,至少不是你那点收入能比的。我都有点后悔当初学这个专业,早知道就应该去做个纹身师了。”
说到这里江凌也有些糊涂了,他实在想不明白顾言鸽的用意,如果说顾言鸽是因为吴静侬轻视他,想要争一口气,办法应该会有很多,绝不该拿收入说事,他觉得已顾言鸽超高的情商来说,应该会做出这种愚蠢的选择。
果然,见顾言鸽拿自己相比,吴静侬的脸上也有点变了,面露不屑地看着江凌说道:“那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原本以为这种工作和街上的美发师,化妆师没什么区别,原来江先生这么厉害,收入比我高?不会过万了吧?”
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江凌涵养还算不错,但这会也已经有些动怒,只是碍于顾言鸽的面子并没有表示出来,他有些后悔参加这样一个饭局,更不愿意和吴静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顾言鸽和吴静侬又交流了几句,话题大多还是围绕在江凌和纹身师上,就想两个三观截然不同的人一样,各说各话,各不相干。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打开了,孙台长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江凌本打算礼貌地招呼一声,可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见孙台长快步走了过来,堆满笑容和江凌殷勤地握了握手,顿时让江凌感觉受宠若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两次见面,孙台长都是一脸的笑容,但江凌能够感觉的来,这两次的笑容又是完全不同。
“实在抱歉,临时有点事来晚了,久等了,久等了。”
一进门,孙台长就开始不断地告罪,客气的实在有些过头了,江凌甚至怀疑他和前几天见到的孙台长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与此同时,孙台长留意到江凌的坐席,脸上微微一变,惶恐地说道:“坐这里怎么合适,来来来,你坐这边。”
江凌彻底懵了,生拉硬拽地被孙台长又弄回到之前位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