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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以骨画皮
他坐得距离端木雅望远远的，还是满目戒备的写睨着她：“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端木雅望托着脸问他：“你不是一直失去了记忆么，你说， 如果你看见自己的脸，是不是就能回忆起来一些事情？”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的。”
殷徽音点点头，然后很没好气的提醒她：“但是，你别忘了，我现在只是一副骨头，我就算照镜子，也是一副骨头，你问这个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这般大费周章的让他从医疗系统出来，他还真的以为有什么事情呢！
“现在确实是一副骨头，不过，以后就不一定是了。”
说到这个，殷徽音叹了一口气：“小雅望，你也不要太乐观了，就算你能进无尽之城，你也不一定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找到了，也未必真的能让我肉胎人身的活着。”
端木雅望瞪他：“我觉得可能性很大的，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千里迢迢跑来这里磨蹭了这么久，是因为好玩啊？你能别这么丧气么？”
“这不是丧气，这是事实。”
殷徽音语气正经，“我也想跟你说，万一到时候真的不行，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何止太伤心，我能心碎！”端木雅望没想到殷徽音这样没信心，心中总觉得憋着一股气。
殷徽音叹息，不知说什么是好。
毕竟，端木雅望千辛万苦也是为了他。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也不能再劝她放弃。
要是真的劝了，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理他了。
端木雅望也不想再这件事上纠缠太多，正色道：“其实，我让你出来，其实不是为了这件事。”
都说到脸了，还不是为了这件事？
殷徽音好奇了：“那你想说什么事？”
端木雅望眉头一跳一跳的，一脸狡黠的问：“你说，如果我有办法，根据你的骨架，来恢复你的容貌，你信么？”
“啊？”
不止是殷徽音，还有小白鹿都惊讶了，“根据骨头就能恢复容貌，这不可能吧？”
“这世上是有什么不可能的。”上辈子多的是这方面的人才。
小白鹿听她这么一说，也想到了她上辈子的一些事情，睁着大眼问：“那我以前好像没见你学过这方面的吧？”
“这种事情，我肯定不是专业的。”
小白鹿：“那你还说来做什么？”
端木雅望理直气壮的反驳：“在这方面我确实算不上专业，但是我对人体骨骼很熟悉，以前也尝试着根据人骨头去画着人脸图，以前的画出来的人像相似度也曾有过85％相似的！”
“百分之八十五而已，那也不是百分百啊！”小白鹿哼道：“或者就差这百分之十五，你能把殷叔叔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这个小屁孩，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端木雅望磨了磨牙龈，气道：“你这个小屁孩，不懂就别乱说！85％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数值好了么，一个人的容貌，还有可能根据体型而改变，大致容貌还是能确切的，你懂么！”
“小爷就是不懂。”
小白鹿撇撇嘴，“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干这种事情呢，总感觉就是不靠谱。”
“靠不靠谱，你看着到时候就知道了！”
端木雅望原本因为自己并不是专业的，本来也不是很确定的，现在被小白鹿这么一气，倒是激起了斗志，她立刻伸手进医疗系统去翻箱倒柜了。
小白鹿纳闷了：“你找什么？”
“我记得，我里面放着好些素描纸和各类型的炭笔铅笔等绘画工具的。”端木雅望一边翻找一边道：“太久没用了，一时间忘记自己放在哪了。”
小白鹿道：“你不是记忆力很好么？”
“这些东西又不是我买的，是我之前让下属给我买，他们不知道要买什么，就一通乱买，我怎么记得。”
这些东西她根本就不放在心里，所以根本记不得。
如果是要类，某种药有多少瓶，放在哪一列哪一排的哪个柜子，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小白鹿不反驳了，就问：“你是说，一盒盒的笔，还有一大沓一大沓的纸么？”
“对。”
端木雅望停止了动作，问他：“怎么，你知道放哪？”
“记得，小爷给你找。”
于是，小白鹿进了系统，在偌大的空间里跑了一转，最后抱着一大堆东西放在自己小床旁边的桌面上，“是不是这些！”
“对！”
端木雅望眼前一亮，伸手将东西都拿了出来，她查找一番，道：“这些还不够，应该还有各种尺子橡皮的，你有看见么？”
“也在那柜子里，我一次抱不了这么多。”
小白鹿说时，又哒哒哒的迈着小短腿继续去找给端木雅望找东西了。
没多久，又跑回来了。
果真抱了一大堆东西。
端木雅望看着那些东西，很是满意：“不愧是养了你这么久，总算是有点用处了。”
“……”
小白鹿懒得理会她，想起那里还有好些东西，全部给她抱了过来。
端木雅望将东西都拿出来之后，就摆满了一整张桌子。
殷徽音都看花了眼，“小雅望，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还没听明白呢？”
端木雅望嫌弃东西多太碍眼，一边找着一边指挥殷徽音：“你力气大，帮我讲书桌搬过来吧？”
“……”
殷徽音无语扶额，“我力气是可以搬书桌没错，但是，你不觉得，将你需要的东西搬去书桌用更方便么？”
再说了，书桌往这边上一摆，她出入也碍手碍脚的！
“哦，对！”
端木雅望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傻话，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赶紧将找出来的东西递给殷徽音：“那你帮我将放过去。”
殷徽音照做了。
找好了所有东西之后，端木雅望就去了书桌旁坐下，让殷徽音和小白鹿都帮她削笔。
殷徽音和小白鹿都心里苦得厉害。
首先，殷徽音本身就只有骨头，拿着刀片削笔实在是很细致的活，他干起来磕磕碰碰的，一不小心就能将炭笔心给割去一半。
小白鹿则是人小，也是难削。
两人都在心里叫苦连天的。
最后还是端木雅望看他们削出来的比丑得要命，笔芯不是太粗了就是太细，根本不适合，便让他们停手，自己动手去干了。
她一边削，一边叹气：“真是指望不上你们。”
小白鹿和殷徽音都不敢吱声。
端木雅望问小白鹿：“我之前明明记得有削笔工具的，你真没找到？”
小白鹿举手发誓：“找遍了，就是没找到！”
殷徽音心里过意不去，“小雅望，你要削多少支啊。”
“起码十来二十支吧。”
“这么多？”小白鹿瞠目结舌：“这么多笔，够你画一个月了！”
“呵！”
端木雅望只给了他一个冷笑。
小白鹿委屈噘嘴，最后决定不跟她计较，自己医疗系统耍去了。
端木雅望对殷徽音道：“你也可以回去，等我削好笔再下来也行。”
“也就一刻钟的事情，我还是留在这吧。”殷徽音对端木雅望要做的事情，还是糊里糊涂的：“小雅望，你是要根据我的骨头，给我画画像么？”
“对。”
殷徽音不是不信她，就是觉得很荒谬：“我还从来没听过有这样做的，都说画皮画肉难画骨，光是将我骨头画好就非常困难了，你怎么可能根据一个人的骨头画出一个人的原貌？”
“你先别否定我。”
端木雅望抬起脑袋来，刀尖对着他，很严肃的警告道：“你再这样灭我志气，信不信我这刀子就干脆用来削你了！”
“……”
殷徽音没办法，举手投降：“好，现在开始，我一字不说，可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