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姝莲被沈李氏罚了断食三日,成亲之前,不能出房门半步,还剥夺了她六房嫡女的身份,沈姝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旋即昏厥了过去。
沈李氏命人将她抬下去,地上还有一滩沈姝莲留下来的血迹,沈大用移开目光,神色复杂阴郁。
处置完沈姝莲,便轮到了四夫人的亲外甥张仁。至于那诓骗云倾的丫鬟青黛,早被沈李氏命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世家大族处置个丫鬟是寻常事儿,所以青黛就是死了也没人给她收尸,像这种心思不正的恶仆,沈家也不会留着她的。
张仁被带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清醒了,他身上的绳子捆得可比青黛的粗多了,他的脸几乎肿成了猪头,牙齿也掉了几颗,想来是在凌心手里时被狠狠地揍过一顿了。
张仁欲哭无泪,心中懊悔万分,本以为房里等他的会是一场巫山**,谁知道在阴沟里翻了船,还把自己惹得一身腥。现在他不但得罪了沈家一群人,还得罪了九皇子殿下,这回那个叫沈姝莲的女人可是把他害得不轻!
四夫人心疼外甥脸上的伤,赶忙招呼大夫来给他看看,结果被沈李氏冷着脸拦住,还让仆人把张仁反剪双手,扣在地上。
“大嫂,你这是……”
四夫人绞着手里的帕子,不大高兴地看向沈李氏。
“四弟妹,你这个外甥的胆子可不比莲姐儿的小啊!他明知道这里是沈府,还敢收下莲姐儿的银钱,起了玷染玉丫头的心思!看来今日我同意你让外甥外甥女儿入府便是太心善了!瞧瞧你这外甥在府里做的好事!”
沈李氏说完,四夫人脸色难堪,回头瞪了张仁一眼,然后替他沈李氏面前求情,“大嫂,我这个外甥从小就没人管,因此那性子也混不吝了些,可他是我妹妹家里的独苗,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
“看在你的面子上?”
沈李氏嗤笑了一声,“四弟妹,这种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既然你知道这个外甥混不吝,怎么还把他放进府里来了?”
四夫人讪笑了下,讨好似的说:“出了这等事情,我和大嫂一样生气,这孩子是该处置,但他毕竟不是咱们沈府的人。要不小惩大诫,以后我再也不让他来了,大嫂你看如何?”
沈李氏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句轻飘飘的小惩大诫就想让我放过他,四弟妹,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是沈家的人!竟然为还张家说话?也就是四弟不在府里,不然你觉得他会如何做?”
四夫人浑身一抖,不敢再言。
自从柳姨娘死了之后,沈源安便很少和她说话。四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嫡子,四夫人就想从张家那边过继一个来。
可是沈源安并不同意,她本来看好了张仁,这才同意张仁跟着外甥女一起到府上做客,哪知道张仁在今日做下这等事情,害得她也被牵连进来。
沈李氏扬起下巴,语带威严,“如今老夫人不在,府里内院之事一切由我做主!张仁虽不是我们沈家的人,但他却在我们沈家的地界上犯了事儿,就该归我们沈家处置!四弟妹,算是我给你两分颜面,将张仁送至官府,我就不对他用刑了。”
“送至官府?”四夫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你有意见?”
沈李氏睐了她一眼,语气严厉。
四夫人又懦弱了下去,可语气里却充满了埋怨,“仁哥儿还不到二十,若是被送去官府,在那边留了底子,以后仁哥儿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一切还不是他自找的?”沈李氏鄙夷地冷笑,舌头一卷,又吐出两个字来,“活该!”
沈清宴扳了扳手掌,大步朝张仁走了过去,他回头对沈李氏说着:“大伯母,这人便交给我吧,我送他去见官。”
沈李氏看到沈清宴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杀气,点了点头,只嘱咐了句,“给人留口气儿,别没到公堂就撑不过去了。”
沈清宴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一伸手,把张仁提溜起来,“大伯母放心,清宴有分寸的。”
张仁心头浮起一阵没由来的惊慌,赶忙朝四夫人求救,“姨母,你再帮我跟大夫人求求情,我不想见官,不想见官啊!”
四夫人一脸难色,看了看沈李氏,吞吞吐吐地,随后厚着脸皮去跟云倾求情。
“玉丫头,你看仁哥儿这般认错,要不你就原谅他这一次?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到府上来了。”
云倾肃着一张小脸,冷冷一笑,“莲姐姐想害我,张仁是帮凶,四伯母还要我原谅他?我要是不想原谅,四伯母以后会把我当成仇人看待吗?分明受委屈被欺负的人是我!可如今却显得是我在无理取闹!”
认错这个词儿真是有意思,她若不原谅张仁,自己就仿佛个罪人。她又不是天生的好脾气,没必要自个儿吃了亏,还要拍手替别人叫好。
云倾说完,四夫人立即噤声,心中羞愧不已。
张仁见四夫人帮不上忙,便想亲自跟云倾道歉,结果他的目光一落在小姑娘的脸上便移不开了。
他自认玩过不少女人,姿色上乘的也有不少,却没一个像这个般天姿国色,娇艳如花。
张仁的眼睛一直,差点忘了怎么走路,只一眼便被勾了魂儿,这小姑娘真真是肌肤胜雪,花容玉貌。
一想到自己错过的是这样的小美人,张仁便惋惜地肠子都青了。紧接着,他就被沈清宴狠狠地踹了一脚,摔了个狗啃泥。
“下作的东西!敢当面打玉妹妹的主意?你看小爷我今儿个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