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安冉国?
大哥他是安冉国的人?
云倾无比震惊地愣在原地,见沈大用对她点了点头,又道:“他是安冉国丞相之子,十岁那年在雪地里被我所救,便改名为沈清易。遇见他时,他正被人追杀,这些年来一直风平浪静,可我知道,总有一日安冉国的人会找到他的。”
晏稷便是个例子。
晏稷一来,沈大用就知道沈清易的事情隐瞒不住了。
这些日子他心慌意乱,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果不其然,今日就传来了沈清易伤重的消息。
云倾有些傻眼,原来这些年小良氏对沈清易态度冷淡,是因为沈清易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难怪她一到沈家,大哥对她就格外的好,甚至有什么吃的东西都想着她,原来他们同病相怜,同忧相救。
沈大用看着小姑娘震惊的模样,心里有些无奈与焦虑,叹着气摇头。
那失了血色的唇瓣张张合合,好半天才发出点儿声音,“父亲,那大哥他是被安冉国的暗探所伤吗?晏稷方才提到了符乐,难不成……”
沈大用耳尖的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手指抵在嘴边,示意她噤声,没有回答。
很快,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沈清辕一袭白衣站在门外,眉眼冷峻。
“玉妹妹,我听说堂兄受伤了,母亲让我带了药材过来看他。”
云倾怔怔地回神,然后赶紧点头,“辕哥哥,我……我现在带你过去。”
沈清辕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沈大用,行了一礼,声音平静,“六叔。”
沈大用也跟着往外走去,房间里,晏稷正在困难的给沈清易喂药,他找来一根竹管,勉强地喂沈清易喝下一碗汤药。
房内血腥气息浓厚,沈清易双眼紧闭,唇色发白的躺在拔步床上,看得小姑娘鼻子一酸,泪珠子又一次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晏稷转过头,深邃的眸光落在小姑娘那梨花带雨的小脸上,瞳孔突然一缩。
沈清辕大步上前,看着沈清易全身上下有十几处伤口被包扎起来,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抓到凶手了么?”
晏稷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还不确定是谁做的,清宴公子也受伤了,他说等清易醒过来后,便知道下手之人是谁了。”
沈清辕低声叹了口气,把药材留下后,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近来沈府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所有事情都赶在了一块儿,如今沈老夫人得了心疾,不能受到刺激,情绪更是不能有太大的起伏,所以府里将沈清易与沈清宴受伤的事情瞒下,没让沈老夫人知道。
但此事早已在沈府之外传开,基于沈府如今在京城里声名狼藉,来上门探望的世家贵族并不算多。所有人都想和沈府划清界限,免得沾上祸患,但李洵却带着沈姝晴回府探望,无惧流言。
沈姝晴想在府里多留几日照顾沈老夫人,李洵不但同意了,还与沈姝晴一起留下,帮了府里不少的忙。
到了下午,叶茹秋与叶盛陵也来了,叶家一站在沈府这边,京城里的流言就消散了不少。
叶茹秋好像知道沈清易因何受伤,故而她最放心不下云倾的安危,有一件事她与蔺初琰追查了几个月,最终查到朝堂之上。眼下沈清易受了重伤,那沈府便多了几分危险,叶茹秋想接云倾到叶府去住,但被小姑娘给拒绝了。
夜色渐黑,叶茹秋带着叶盛陵离开,云倾亲自出去相送。
她转身回府,先去看了沈老夫人,然后去给沈清易熬药。
自从沈清易受伤,晏稷便时刻在旁照顾,等云倾端了熬好的药进来,见晏稷坐在书桌旁边写了封信,看她进来,毫不避讳地装进了信封里面。
云倾放下药碗,疑惑地问:“晏公子,你和我大哥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对他这样好?”
晏稷挑了下眉,起身走到她面前,接过那碗汤药,意味深长地说:“我俩一起长大,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他要是不联系我,我都不知道他跑到天圣来了。玉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不是你们沈家的人,以后也会离开的,你别难过,我总要带他回家。”
云倾要不是早知道了这个秘密,恐怕会觉得晏稷是在骗她,然而她装出一副惊讶又懵懂的模样,疑惑地问:“你的意思是,大哥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晏稷轻哼了一声,点了下头,端着药碗去喂沈清易喝药。
他坐在床边,勾唇又道:“他是被沈六爷所救才来了沈家,等他醒来,这天圣恐怕就要变天了。不管是谁伤了他,我都会让那人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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