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叶盛陵,云倾也很想他,便跟着叶茹秋在府里寻人。
两人找了一会儿,云倾发现信阳王府里的丫鬟们看她的眼神多有异样,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脸,酝酿了一会儿,委婉地问,“秋姐,我是不是不太讨人喜欢?”
叶茹秋脚步一停,立马回头看她,目光沉了下去,“你是我的妹妹,在我心里没人比你更讨人喜欢。玉妹妹,你为何会这么问?”
云倾唔了一声,低下头,扯着自己的衣角说:“最近沈府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没想到信阳王妃还会邀请我参加她的寿宴,方才感觉她们不是很喜欢我,所以就……胡乱猜的。”
叶茹秋冷漠地掀起唇角,握住她的小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沈府是发生了很多事情,但那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不准再胡乱猜测!”
这时,两人听见前面有孩子的争吵声,叶茹秋拉着她往前走,远远地瞧见前面那片玉兰花树下有叶盛陵的身影。
她们走了过去,看到魏安仪手里好像捧着什么东西,魏安仪瞧见叶茹秋和云倾过来了,清亮地喊了声,“叶姐姐、玉姐姐。”
叶盛陵今日穿了件石青色的衫子,身板挺得笔直,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他显得有些少年老成。
他抬眼,看到云倾后,平静的眼里涌起一丝光亮,一板一眼地开口:“玉姐姐。”
云倾站在叶盛陵身侧,看到魏安仪手里捧着一只受了伤的麻雀,那只小麻雀蔫蔫的,看起来甚是可怜。
魏安仪着急地跺了跺脚,把麻雀捧到叶茹秋眼前,咬着唇说道:“叶姐姐,我们找个大夫来给小麻雀看看好不好?它被千婉小姐用弹弓从树上打下来了,流了好多血,好可怜啊。”
叶茹秋冷漠地瞥了那麻雀一眼,还未说话,站在魏安仪身后的阮千婉便说道:“雅乐翁主何不尝尝烤麻雀?烤麻雀的味道可好了,我自己也会烤,不如我给你和叶公子烤麻雀吧。”
阮千婉是阮千兰的亲妹妹,也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今年跟魏安仪同岁,阮千兰来参加信阳王妃的寿宴,就把阮千婉给带上了。
魏安仪很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小心地捧着手里的麻雀,再次拒绝了她,“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不吃烤麻雀!”
“为什么?”阮千婉把玩着手里的弹弓,不解地问:“反正这只麻雀流了那么多血,也不一定能救活了……”
魏安仪面上涌起一丝悲伤,更不高兴地说:“我说不吃,就是不吃!”
小丫头脾气很倔,叶盛陵眉眼一抬,偏头睇向她,正要接过那只麻雀,却见云倾快了一步,掏出一瓶药粉给那只小麻雀上药。
“我来给它包扎。”
她也不吃烤麻雀,而且她想救这只麻雀,大概是与阮千兰有关。
小姑娘心里别扭极了,不肯承认自己是在吃醋,谁让那时候阮千兰给蔺初阳送了平安符,就算蔺初阳没收,她也记住了这件事情。
魏安仪惊喜地看着云倾给那只麻雀上药包扎,乖巧地站在一边,亮晶晶的眼睛里泛着感激之情。
“玉姐姐人真好,以后玉姐姐能经常来找安仪玩吗?”
云倾手法利落地给小麻雀包扎伤口,侧头看向魏安仪,甜甜一笑,“自然是可以的。”
魏安仪笑眯起眼睛,又看着叶茹秋,清声问道:“叶姐姐是来找陵哥哥的吗?”
叶茹秋点了点头,却见魏安仪主动去牵叶盛陵的手,看着她说:“叶姐姐,能让陵哥哥再陪我玩一会儿吗?”
叶盛陵低下头,没有挣扎,也没有动,目光移到魏安仪那腻白的手指上,无端想到了棋盘上的白色棋子。
叶茹秋心里有些讶异,陵哥儿不喜生人,便是自己也很少碰触他,可他却让魏安仪牵着自己的手,还垂下了眼眸。
叶茹秋深深地看了叶盛陵一眼,对魏安仪嗯了一声,魏安仪眉开眼笑,开心地蹦跳了两下。
可是她自幼身子骨弱,很快便掩着唇咳嗽了起来。
叶盛陵犹豫了一下,抿着唇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后背。
云倾给小麻雀包扎好后,请叶茹秋用轻功将那麻雀放回窝里,魏安仪的眼睛闪着喜悦,回头对上叶盛陵那亘古无波的眼眸,欢喜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