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忻瞟了一眼,已经猜到她的想法,视线凝了凝,沉声开口,“乔乔,刚才让你辞职的话我收回,但我不准别的男人碰你,就算是领带也不可以。还有,你也不能吃那些凉性的东西……”
“你能不能不要干涉我?”夏乔忽然忍无可忍的打断,她已经憋了好久,“江慕忻,我不喜欢上班要经过你同意,买草莓要你允许,更不想穿什么睡衣都要你喜欢的款式。”
江慕忻话还说完,薄唇便倏然抿紧,冷厉眸子定定看着她的脸。
他已经极力收敛起自己的强势,按照张妈的话,是过来打算跟她缓和关系的。
夏乔捏了一下拳头,又想到那从车窗外闪过的草莓,心情低落,脱口而出。
“你想要一个听话的女人,什么都按你的想法来,但我不是这样,可能我并不适合你。”
江慕忻呼吸顿住,他一下子抬起头,冷眸紧紧盯着她,狭眸的光霎时变得锐利。
他顿了一秒,缓缓开口。
“夏乔,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叫的是她的全名。
“江慕忻,也许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夏乔看见他幽冷眸底的戾气,知道他已经被她惹怒了,但仍然鼓起勇气,“你喜欢的东西,我会学着去喜欢,可这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听你的,都按你说的办。”
“哦?那你想要听谁的?”江慕忻薄冷的挑了下唇,眸中戾气氲氤,泛着丝丝狠意,“是帮你止血的男人?还是别的备胎?他们对你温柔体贴,对比下来,你觉得他们比我更适合你?”
他没有忘记那条项链,坠子里那张男人的照片异常俊朗刚毅,浑身阳光的气息,是和他截然不同的类型。
这段时间他从没提过,只是把它埋在心底,但并不代表它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一直都很吃醋,只是没有表露。
那条领带就像导火索,一下子把他积压的醋意点燃。
夏乔眉头皱起,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发病,她都快忘了刚结婚时他对她一瞬间翻脸的可怕样子,现在隐隐又有了发作的迹象。
她用力的摇头,“江慕忻,我收回刚才的话。我没有想着别的男人,领带也只是……”
“没有?”江慕忻打断,他眸子里暗色越来越浓,像倾倒的墨汁晕染开,“你时时刻刻想从我身边逃离,不会是想找别人吧?”
血管里流淌的烦燥感已经到达极限,他快要压不住了,随时都可能爆发。
从他身上散发出迫人戾气,眼眸冰冷凌厉。
夏乔看出他控制不住情绪,立刻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声恳求,“江慕忻,你先别生气,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你先冷静下来。”
柔软的小手,碰到他的手掌。
江慕忻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别的男人握着她光滑足踝,蹲在地上把领带系到她腿上的一幕,嫉火冲破理智,他实在压制不住,眼眸泛红,反手掐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拖到他面前,浑身戾气越来越浓。
这段时间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在她面前流露一丝一毫。
可也许是压抑太过,他压抑在胸口的狂躁一旦倾泄,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轰然涌出而出,他无法控制。
夏乔的手腕被他紧紧抓住,根本动弹不了,男人的力气大得像是要捏断她的手。
她惊悸的看着他满是戾气的可怕俊脸,拼命挣扎,“江慕忻,你放手。”
“说啊,你不适合我,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适合我?”江慕忻把夏乔拖到面前,狠戾通红的眼眸紧紧逼视。
她现在竟然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句话。”夏乔被他捏得无法动弹,忍着痛对他仰起头。
她不该跟他赌气的,他明明就是病人,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他这段时间已经很克制,在她面前装得像个正常人,可是他一周没跟他见面,所以让夏乔放松了警惕,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江慕忻眼里满是狂躁,可冰冷俊脸却面无表情,他的另一只手落到她腰上,用力向前一拽,女孩纤细的身体重重撞进他怀里,随即他大手环在她腰上紧扣下来,一把将她用力揉进怀里。
他低下头,狂躁又冰冷的视线笼罩着她的脸。
“你觉得是夏婉儿?还是夏瑶?你就这么希望我跟别的女人上床?”
“我没有我没有。”夏乔被他紧紧压在怀里,男人发病的时候,力气大得让她连气都快透不过来,她竭力压着怦怦跳的心脏,希望他恢复冷静,“你把药包拿出来好不好,或者你数绵羊……”
夏乔一边说,一边尽量的伸长手,终于够到桌上的药包,她连忙抓起来,献宝似的举到他面前。
“江慕忻,你快……”
江慕忻一伸手,轻而易举从她手上夺下药包。
他将药包像小玩意似的抓在手里,轻松的抛了一下,然后斜眸睨了她一眼,薄唇边忽然勾出一丝渗人冷笑。
就在夏乔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他忽然用力一扬手,重重把药包砸到墙上,然后仿佛示威般的对她冷笑。
‘啪’
药包砸到墙上,直接砸碎,里面的药材散了一地。
夏乔愣住了,他已经失去理智了,全凭本能行动,用砸掉药包的行动对她示威:‘你奈何不了我’
淡淡的药香,顿时在空气中飘散开,夏乔惊恐的仰起头,鼻尖前男人俊美的脸此刻满是凶戾,他刚才还狭长冷静的双眸,布满血丝,狂暴得宛如野兽,紧紧盯着她的脸。
她屏住呼吸,难道药包的药粉剂量,已经抑制不住他的狂躁了吗?
夏乔知道江慕忻这段时间看起来很正常,那是他为了不让她看出病情,努力克制。
可他究竟压抑自己到了什么地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病情明显又加重了,她竟然一无所知。
江慕忻脸色漠然,眸中冷意渗人,他一把掐着她的下巴,粗暴的用力抬起,毫无怜悯。
夏乔被迫仰着头,她忍着下巴被掐住的疼痛,心里后悔不已。
“对不起,今后我会顺着你,不会再跟你吵架了。”
要是她能早点觉察到他伪装的正常,就不会跟他吵架,刺激他发病。
此时江慕忻已经听不进去了,他体内仿佛有一只野兽正在睁开眼睛,眼前的女孩就像一块鲜肉,让他浑身的血液都蠢蠢欲动,他想要她,更想撕碎她,拥有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