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助于睡眠的事……
沈辞心里忽然警铃大作:“什……什么事?”
原本明亮的房间里,因为拉上窗帘而暗了下来,虽然秦抑只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沈辞却莫名觉得,此情此景像是能发生点什么似的。
他眼神有些飘忽:“我们才刚下飞机,初到异国他乡,就在人家的土地上做那种事,不太好吧……”
“不愿意就算了,”秦抑也不坚持,“去洗个澡,然后躺一会儿吧。”
秦抑居然这么容易放弃,反倒让沈辞很不适应,他看了看对方,也没好说什么,拿了浴袍去浴室洗澡。
酒店的浴室相比家里还是小了些,沈辞一边洗,一边回想着上次的事——距离婚礼那天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中,他让秦抑别碰他,秦抑还就真的没再碰他,这男人好像不光物质欲低,那方面的欲求也很低,今天好不容易提了一嘴,居然又轻易放弃。
羞耻心和隐隐升起的渴望激烈地斗争了一会儿,天平还是可恨地歪向了后者,沈辞没忍住认真把自己洗干净,心想上次因为喝酒,记忆模模糊糊的,这次总没问题了吧?
他关掉水,深吸一口气,刚披着浴袍出来,就迎面碰上秦抑。
四目相对,沈辞眨眨眼:“你要干嘛?”
“洗澡,”秦抑言简意赅,“在飞机上待了一天,不舒服。”
沈辞让开身位,放他进去,心说这货绝对是有洁癖吧,头等舱都那么豪华了,还嫌不舒服?
他理解不能,到浴室外间对着镜子吹头发,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松松垮垮地扎着,光着两条腿,该穿的是一概没穿。
他刚把头发吹干,就听到里面的水声停了,秦抑边擦头边往外走,随即脚步一顿:“你怎么还没出去?”
“呃……”沈辞见对方也什么都没穿,有些尴尬地别开眼,“好歹穿了衣服再出来吧?”
“里面太潮,”秦抑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浴袍,“而且,出来再穿不是你的习惯吗,怎么现在反过来要求我?”
沈辞无言以对。
秦抑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终于渐渐向下落去:“你还不走,是等着我跟你在这里发生点什么?”
沈辞确实是想发生点什么的,但等到他真的这么问,又没由来想要退缩,于是他果断转身:“我先走了。”
“等等。”秦抑伸手拽他,奈何他溜得太快,只抓住了浴袍一角。
浴袍的腰带没有系紧,被他这么一拽,居然就松脱了,沈辞只感觉衣服被扯住,胳膊忙往回一勾,浴袍没能彻底离身,堪堪挂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肩头。
他视线向下落去,腰带已经完全开了,现在他襟前大敞,从上到下一览无余。
……突然有点怀疑,秦抑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被对方拉了过去,一回头,对上秦抑意味不明的眼神,听到他压低声音:“你都这么主动了,我再不回应的话,岂不是不太好?”
沈辞后退一步,对方却欺身上前,伸手在他腰间轻轻一搂,顺势吻上了他的唇。
沈辞想躲,一来二去间,不知不觉他已经退无可退,撞上了洗手台。
他被大理石的洗手台冰得一个激灵,本能一缩,却刚好撞进了秦抑怀里。
这下沈辞是彻底跑不了了,只好破罐破摔,松手放开浴袍,彻底坦诚相见。
刚刚洗澡的热气顺着里间飘到外间,沾湿了洗手台前的镜子,水雾模糊当中,能隐约看到镜前的人。
这次沈辞没有喝酒,如愿以偿地保持了清醒,但很快他又感觉清醒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随着时间推移,镜子上的水雾渐渐散去,他看到慢慢清晰的自己的影子,难堪的感觉更强烈了。
才第二次就玩这么大的不太好吧……
然而秦抑并不给他选择的机会,不光玩个大的,还要玩个久的,在浴室折腾完,又把他抱到床上折腾。
正在他们折腾得激烈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两人同时一顿,秦抑皱起眉,好像在烦是谁这么不长眼扰人好事,就听温遥的声音响起:“在吗?我叫了点吃的,要不要一起?”
“在忙。”秦抑言简意赅,没说半个多余的字。
门外,温遥露出疑惑的表情——在忙?
他们在飞机上只吃了一顿午饭,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这俩人都不饿吗?
而且这个点,能忙什么?
很快,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般,眼神从疑惑转为古怪。
不是吧。
大白天的就开始了?
刚到酒店就迫不及待地……?
温遥顿觉难以置信,想不到秦抑这个看上去冷淡的家伙居然是这种人,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一餐盘的食物,心说自己白叫这么多了。
他总不好真的在这种时候打扰人家好事,只得脚下一拐,回了自己房间。
因为温遥中途打扰,沈辞的羞耻感简直攀升到了巅峰,差点没忍住求秦抑停下来,但好事进行到一半哪有停下来的道理,他又硬生生地忍住了,直到结束后重新被拉去洗了澡,这才算放松下来。
说放松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累得动不了了。
坐了一天飞机,刚落地又干了这么一通消耗体力的事,他现在只感觉精疲力尽,头晕眼花,差点就地睡死过去。
然而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起来,他艰难地抬起头:“我好饿……”
在飞机上吃的东西早已经消耗完,他现在腹中空空,迫切地想要吃点什么。
要是他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是不是有些过于丢人?
秦抑看了看他,一言不发地出了房间,很快,又带着温遥一起回来了。
温遥不知道刚刚吃过什么,正在嚼最后一口,他拍了拍手上沾到的食物碎屑,含混不清地说:“完事了你们?”
“吃的呢?”秦抑问。
“什么吃的?”
“你刚刚不是说,给我们叫了吃的?”
温遥奇怪地看他一眼:“这都多久了,你们没空吃,我当然是拿去给你助理他们分了啊,凉了就没法吃了。”
沈辞一听吃的已经没了,顿时眼前发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倒。
“别晕别晕,我再重新给你叫,”温遥看了看倒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沈辞,又看了看站在床边貌似还好的秦抑,用眼神向他传递“你是畜牲吧”,嘴上安慰沈辞,“等着,很快,坚持一会儿啊。”
沈辞艰难地翻了个身,从趴着改为躺着,十分虚弱地冲秦抑道:“哥哥,给我点糖。”
“……不至于吧,”秦抑从行李箱里翻出那个玻璃瓶,拿出一颗草莓味的,还非常贴心地帮他拧开糖纸,直接递到嘴边,“好像比较辛苦的是我才对吧?”
“你在飞机上睡了一天,养精蓄锐来着,”沈辞委屈道,“你是不是提前算计好的?”
“并没有,我只是随口一提,谁想到你真的想要呢。”
温遥刚给他们重新叫了餐,闻言诧异抬头——居然是沈辞主动?
这就叫挖坑给自己跳吗?
看来他还错怪秦抑了,这货禁欲的人设不倒,反倒是沈辞比较按捺不住。
他该怎么说……嗯,一个轻易不开荤,开荤就整个大的,一个天天想着开荤,又受不了大餐,只能吃小灶。
等待服务员送餐的时间里,沈辞简直望眼欲穿,觉得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等到好不容易送来,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就要起身。
但也不知道是起得太急了,还是身体没力气腿软,他站起来后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秦抑及时搂住他的腰:“没事吧?”
“……没事。”
温遥看了看他们,心说能折腾成这样,这俩人真是可以啊。
三人在桌边坐下,温遥看着他们吃,忍不住问:“我说,你俩能不能在意一下正事,现在就玩high了,还去不去演出?”
“不急,”秦抑说,“还有好几天呢,我会计划好行程的。”
沈辞根本没在意他们在聊什么,注意力全在吃的上,这异国的食物果然还是和国内有很大差别,很多东西他连见都没见过,虽然还没下口,单光是香味就已经让饥肠辘辘的他馋得不行了,他指了指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盘东西:“这是什么,薯条和……炸什么?”
“鳕鱼,”温遥单手撑住下巴,“据说这是他们的国菜,你尝尝就知道了。”
沈辞用叉子叉起一块,发现里面还挺松软的,可以说是外酥里嫩了,又沾了一点酱,放进嘴里品尝:“唔……好吃!”
因为怕他们不够吃,温遥点了一桌子,他看着沈辞吃得欢,忍不住挑眉:“希望十天以后你还能这么说。”
沈辞明显没懂:“什么意思?”
温遥没解释,沈辞就也没继续问,可能是真的饿,他觉得这些东西都很好吃,和秦抑两个人把所有东西都消灭了。
吃完他就重新倒回床上,被食物填满的胃终于不再闹腾,很快就睡着了。
“睡这么快,”温遥看看他,又看看秦抑,“看你给人家折腾的。”
“不是他自己要求的吗?”
“就算是自己要求的,你也得轻着点啊,细水长流,懂不懂?”
“我并没有用力,”秦抑觉得自己很是冤枉,“他只是饿了加上没休息,与我无关吧,我先提出来,也只是他说自己太兴奋睡不着,我说做点事助眠而已。”
助眠……
温遥看着已经睡得昏天黑地的沈辞,心说这还真是助眠了。
连个梦都不带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