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
“薇宁与云夫子的婚期就在最近,我想给她绣一方鸳鸯戏水的帕子,等她新婚的时间送给她。送别人的帕子,不是自己绣的就没有意义了。”
夜璃渊从楚婳手中轻轻夺过绣品,品鉴了起来,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婳婳,你告诉我这是鸳鸯?”
楚婳被他的嘲笑惹得有些愠怒,夺过手帕:“又不是绣给你的,薇宁定会理解我的,更重要的不是外形是心意。”
夜璃渊的笑声传到院中,守在门外的锦湘听到房内传来的笑声,好奇的探出了一个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刚好被夜璃渊逮到,她急忙将头缩了回来。
夜璃渊却命令道:“锦湘,你进来。”
锦湘有些诺诺的进到了房中,生怕被处罚,没想到夜璃渊竟将楚婳绣的手帕递到她的手中,道:“你看看王妃绣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锦湘有些支支吾吾的犹豫着不敢说,夜璃渊鼓励道:“没事,你大胆说出来,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锦湘一下有了底气,却没注意到一旁楚婳示意她好好考虑完再说的眼神,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有点像鸭,不过看着旁边还有几根水草,又像鹅,可是如果是鹅的话,脖子也太短了吧。”
锦湘说完之后试探性的看了一下楚婳的反应,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的锦湘已然尸骨无存。
听完锦湘的回答,夜璃渊满意的笑了:“你看,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楚婳没好气的说:“薇宁就不会嫌弃我绣的丑。”
夜璃渊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也不嫌弃,婳婳什么时候能给我绣个荷包,绣的再丑我都不嫌弃。”
楚婳一时之间愣住了,和皇上提完和离后,两人保持着特有的默契,不再提这件事。关系也保持这不亲近也不疏远的状况,今日这一闹倒显得两人有些亲密了。
楚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委婉的拒绝了他的请求:“不要,我不喜欢做女红,要不是为了薇宁,我才不愿意碰呢。”
“你不喜欢做那便不做。”夜璃渊回应道。
第二日一早,端王府的院里便响起来宋薇宁清脆的声音:
“婳婳,我来了,快出来。”
楚婳一天声音便知道来者何人,没有哪家小姐会像薇宁这般恣意。
楚婳出门迎接她,一见面薇宁便扑了上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婳婳,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楚婳就这么任由她抱着,良久才说道:“好啦好啦,快放手进去坐着吧,都是快成亲的人,还这般莽撞,以后当了云夫子的妻子,还能这样不成?”
薇宁这才松开了她,脸上出现少女特有的红晕:“好久没见你,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好好好,今天我什么事都不做就陪你说话好吗?”楚婳领着她进了屋里。
坐下之后,薇宁倒沉默了。
“怎么不说话了?”楚婳问道。
“想说的话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
楚婳让锦湘给她端来了点心和茶,问道:“那便说说云夫子待你如何吧。”
薇宁埋下了头,贴在楚婳的耳边说道:“云丛他待我极好,那日自从他带着圣旨将我从天牢当中救了出来之后,我便认定他了。后来你和端王为了帮我争取不去和亲前去漠西的那段时间,我每日都在提心吊胆,担心着皇上会不会反悔,我会不会又要嫁去漠西了。是云丛每日都来看我,安慰我,说若是到最后我还是得嫁去漠西,他便带着我私奔,离开大岳,到处游山玩水。”
薇宁说到此处,眼睛里若隐若现的出现了光,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楚婳打从心里为她感到高兴:“薇宁,看着你这般幸福,可以嫁给自己的心上人,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薇宁也看着楚婳,认真的说道:“婳婳,云丛今日知道我来找你,特意交代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们俩违抗皇上的命令远赴漠西,所以,你也是我们俩的大恩人。”
楚婳被薇宁突然的严肃弄的有些不自在,道:“你我之间,还需要言谢吗?”
薇宁爽朗的笑了起来:“婳婳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要是能帮到你,一定义不容辞。”
楚婳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锦湘,去我房中昨天修好的那方手帕拿出来。”
薇宁好奇道:“什么手帕啊?”
楚婳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打算等你和云夫子大婚之日再送给你的,但实在是有些不堪,那就趁着今日你来,送给你吧,再丑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等会可不许笑。”
昨天被夜璃渊锦湘嘲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楚婳有了经验,提前交代薇宁。
锦湘如珍宝般的捧着那方手帕从楚婳的房中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交到了薇宁的中:“薇宁小姐可要好好珍重,这是我们王妃第一幅也是最后一幅绣品,世间仅有这一幅,独一无二。”
薇宁接了过来,在手中观摩了一会,惊喜的说:“鸳鸯戏水。”
楚婳也变得兴奋起来:“你认出来了?薇宁你是第一个认出这是鸳鸯的人,我算是送对了人了。”
薇宁也大喜:“婳婳的鸳鸯绣的和我如出一辙。”
楚婳:”……“
打开了话匣子之后,欢声笑语从楚婳房中传了出来,整个宅府的氛围都变得极其热闹。
夜璃渊从军营回来,听到内院传来的欢声笑语,不由问道:“是何人在内院嬉闹?”
“回禀王爷,是王妃和薇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