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祯说完了，偷偷看了楚臣廷一眼，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敲，李徽祯不闪不避道：“是你说我但说无妨的，您是摄政王，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你急什么，我又没怀疑你，你也没道理这么做。”楚臣廷是无条件信任李徽祯的。
没什么理由，就是相信。
这句话显然讨好了李徽祯，她松了口气。
“我会派人去查，明日你让白鹭过来，我有话问她。”
李徽祯点头，楚臣廷看了眼她那秀美得完全可以当做画画范本的双手，“没事了，我这头疼之症主要是睡不好导致的，没什么大碍，你也去睡吧。”
李徽祯知道他现在为了程家的事情心烦，也没多话，去了屏风后面躺下。
后半夜下了场雨，倒是不大，淅淅沥沥得打在叶片上，倒是催眠得很，李徽祯不由觉得老天爷都会为那程老夫人哭一场，恐怕程家人还在想这怎么让楚臣廷给他们安顿好将来吧。
李徽祯是半梦半醒，楚臣廷则是毫无睡意。
第二天天都没亮，李徽祯就躺得有些无聊了，起身出去，楚臣廷正在练武，他打得是军营里最基本的拳法，不过看得出基本功很扎实。
劲云匆匆进来，“王爷，靖媃姐求见。”
楚臣廷闻言假装听不到，等打完了一套拳法后才吩咐道：“准备沐浴，你让她去前厅等着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想见她。
李徽祯还惦记着楚臣廷要见白鹭的事情，穿戴整齐后回了慕婆婆那，然后带着白鹭过来，白鹭有些忐忑，“姐姐，王爷不会是想把我跟哥哥赶出去吧。”
李徽祯挑眉，“怎么会，就是问你一些问题，你照实回答就好。”
白鹭放心了，入内去回禀楚臣廷，李徽祯在门口等得无聊，恰好楚乾从顾绥那边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慢条斯理的白无常。
本来白无常还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的，一看到李徽祯，虎目一亮，撒着欢就朝着她扑了过来。
李徽祯一把薅住，搔了一下它的圆圆大脑袋，白无常伸着舌头舔了她一口，逗弄得李徽祯咯咯笑。
程靖媃被劲云带进来的时候，看到得就是这样一幕。
年轻漂亮的女子坐在庭院内，让楚乾坐在身边，两个人一起训着老虎，楚乾怀里还抱着一只奶橘猫。
仿佛她就是这此间的主人。
确实有几分本事，能哄得小皇帝的欢心，她曾经也尝试过的，只是小皇帝来王府的时候不多，而且这孩子不爱搭理人，看起来像个傻子，还以为没人能讨他欢心了。
也不知道这个慕菀到底耍了什么心机，倒是不能小瞧了她。
“妹妹。”程靖媃笑着上前，又仿佛突然看到楚乾一般，躬身下跪，“民妇见过皇上。”
楚乾不理她，程靖媃也不觉得尴尬，李徽祯替他解释道：“程大姑娘可别多礼了，赶紧起来吧。”
念春冷哼，什么玩意，还当自己主子了，姑娘跟王爷好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程靖媃温和一笑，“皇上身上这狸奴当真是可爱憨态，可否让我抱一抱。”
程靖媃刚伸手，花花喵了一声在她手背上就抓出了一道血痕，李徽祯赶紧摁着程靖媃的手道：“小喜鹊，快去拿伤药。”
程靖媃还是笑如春风，“没关系的，是我看着这狸奴可爱想摸一把，哪知道开罪了猫大人，皇上不会怪罪我吧。”
这般和善的长辈，饶是谁都不会继续针对才是，然而楚乾凉飕飕地看着程靖媃，看的程靖媃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才听小喜鹊道：“回程大姑娘的话，那是我们姑娘的猫，只是跟皇上亲近些。”
程靖媃的笑意更甚，“原来如此，怪不得见那狸奴浑身上下都透着机灵劲，像极了妹妹，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我去拜见王爷。”
李徽祯觉得她这话怪怪的，瞥见她立刻撒手往屋内去，低声问小喜鹊：“刚才程姑娘是全程笑着的么。”
“嗯，原本是没有，可看了姑娘您之后才开始笑的，她这祖母刚死，是不是不大好。”程靖媃并非王府中人，更不是她的主子，小喜鹊觉得不算在《婢女守则》规章范围内，是可以讨论的。
李徽祯颔首，看来她的感觉还是挺灵验的，不论程靖媃是否虚情假意，但是她眼底并无悲痛，这点做不得假。
楚乾伸出手拉着李徽祯，在她耳边轻声道：“干娘，她不是好人。”
李徽祯诧异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什么么？”
楚乾点头，“她对我好，是假的。”
目的是为了皇叔，跟太妃一样，他虽然年纪小，可不代表他傻和分不清，这些女人装腔作势，看着就让人生厌。
李徽祯是绝对相信楚乾的，闻言揽住了他的肩膀，“那咱们就不理她了，好不好？”
楚乾咧开嘴，“嗯。”
屋内，楚臣廷从屏风后绕出，程靖媃抬眸看着他，作势便要下跪，“王爷。”
“坐下吧，不必用那些虚礼，程家的人怎么样？”
“他们在外面置办的产业不少，王爷别管他们就是了，今日靖媃来，是想请王爷帮帮我。”
楚臣廷掀起眼皮，“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肯求我帮忙，如今怎么想了。”
程靖媃流下泪，“我年少孤苦，没有父兄帮衬，这些年在程家也是不受待见，如今祖母也去了，我与他们再无瓜葛，他们还想利用我来找王爷，靖媃实在不愿，还请王爷帮靖媃脱离程家。”
“好。”楚臣廷看着她，“你第一次求我，那我便应了你，往后程家所有的事情与你无关。”
程靖媃没想到这么轻易楚臣廷就答应了，“多谢王爷。”
念春也为程靖媃高兴，果然王爷还是放不下姑娘的。
“白鹭，给程姑娘上茶。”
程靖媃这才注意到站在身后的一个小丫头，看起来连十一二岁，做起事情来倒是利落，亲自奉茶过来，程靖媃笑着道：“这姑娘生得标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多行不义必自毙啊~~~~王爷怀疑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