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臣廷闷哼一声,手扶在了桌子上,半晌没了动静。
空气开始凝固,李徽祯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的膝盖火辣辣的,不知道是尴尬的还是怎么着。
耳边是楚臣廷手握成拳的声音,李徽祯微微俯下身想看看他怎么样,楚臣廷深呼吸一口气支起身子,但脸上的表情都看得出好像并不大好。
“王……爷……小鸡……不是,小王爷它还好么?”
楚臣廷闭了闭眼,从嘴里溢出两个字,“闭嘴。”
哦,我闭嘴。
我不会把你小叽 叽的事情说出去的。
又过了会,等痛感逐渐褪去,楚臣廷还是闷声不吭,李徽祯清了清嗓子,“实在不行,别硬撑了吧,找大夫?”
“找什么,找死么?”要让耿叔知道自己为了这个原因把他叫过来,脸往哪放?
“那,那坏了怎么办啊。”坏了不是不能用了么。
楚臣廷目光幽幽盯着她,磨牙道:“是啊,坏了怎么办?你说说看。”
她怎么知道怎么办?
楚臣廷很想脱口而出,齐王府这一脉断在这了,你得给我负责,但又觉得这话太孟浪,万一说出口,把她吓跑了怎么办。
结果李徽祯自己道:“那不行我就只能负责了,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
楚臣廷心里抑制不住的冒出一股甜意,“负责?你要负责?”
“对啊,哎呀,你到底疼不疼了?”
其实不疼了,不过,楚臣庭决定再疼一会,“还是有点,这地方哪里是说不疼就不疼的。”
李徽祯挠挠鼻子,男人真麻烦,真脆弱!
“谁让你抢我绣品了,快还给我,我还要修布囡囡呢。”李徽祯一把夺了回来,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缝补。
楚臣廷也没走,在旁边看她做。
主要是她刚才那句会负责,完全取悦到了楚臣廷。
这代表什么,代表她不是对自己全无情意的。
“这缝隙大了,棉花会漏出来的。”他提醒道。
“你又学过,你怎么知道。”李徽祯不想承认自己做的不行。
“我在军营里缝补衣裳,做过点。”
李徽祯挑眉,“王爷你?亲自缝补衣裳?”
楚臣廷勾唇,“嗯,我会的比你想的多,你以为呢?”看来以后娃儿的兜裆布都得自己做,不对,那不是有府上的下人么,看他都想哪里去了。
“还有呢,在军营你还要做什么?”
“那可多了。”
“啊,那你也要自己做饭么?”李徽祯对战场上的事情可好奇了,眨着眼睛一直问。
“偶尔需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楚臣廷去厨房端了宵夜回来的时候,李徽祯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楚臣廷将汤圆放在桌上,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李徽祯好似找到了一个舒服的臂弯,往他怀里蹭了蹭,像花花撒娇的时候。
“朕……”
“嗯?你说什么?”楚臣廷低眸去看正在说梦话的女人。
然而李徽祯已经一滚滚到了床铺里,抱着锦被睡着了。
楚臣廷无奈,将被子给她盖好,鞋子脱了,才坐在了她原来的位置上,拿起布囡囡开始缝补。
被烧掉的地方不大,楚臣廷一会就补好了,主要是他看过布囡囡原来的样子,记忆中这一块的料子就是这个颜色,应该区别不大。
他将桌上的碎布拾掇好,准备出去的时候,鬼使神差得又走到了床边,近距离得看着李徽祯睡觉。
说起来,这丫头的睡相倒是挺好的。
睫毛也很长,眼睛顾盼神飞,就是跟慕义跟慕婆婆不大像,说起来那个慕荷,跟她不是堂姐妹么?也没瞧出来哪里像了。
生得如此这般好相貌,陆家那些人却把她当猪狗。
楚臣廷眼里闪过心疼,不知不觉人也凑近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徽祯一转头,唇畔擦过了他的侧脸。
楚臣廷腾一下站了起来,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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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祯睡了个好觉,睁开眼却发现布囡囡就摆放在自己床头,“欸!?居然已经做好了么,很不错嘛!”
她就说自己有天赋!
正巧小喜鹊来伺候她梳洗,李徽祯拿起布囡囡献宝似得给她看,“怎么样,做的还不错吧。”
小喜鹊拿过来一看,“嗯,针脚好细密啊。”
就是不大像姑娘做的,但是如果不是姑娘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李徽祯得到了喜鹊师傅的认可,尾巴都快翘上天了,等梳洗完毕,就去了楚乾的房间。
楚臣廷正跟他上去学堂的事情,李徽祯探出头,晃了晃手里的布囡囡,“嗷呜,是谁来啦!?”
楚乾一看到她,脸上就绽放出了笑容,待看到她手里完好无损的布囡囡时,激动得不行。
“布囡囡。”楚乾上下摸着,爱不释手的跑到了楚臣廷跟前,“皇叔,是布囡囡。”
楚臣廷看着他高兴成这样,摸了摸他的头,“嗯,现在不伤心了吧?”
楚乾点头,好喜欢,布囡囡回来了。
他要去国子监神童班,楚臣廷顺路给他送过去,三个人吃了饭李徽祯就送到了延辉院门口,看着他们离开。
“哎,皇上其实挺可怜的,小小年纪,父母都不在了。”小喜鹊感慨了一句,然后立刻捂住了嘴巴。
其实李徽祯也是这么想的,先帝和先皇后没了,太妃又是那样的,楚臣廷这个皇叔又当爹又当妈。
还得操心孩子上学。
不过李徽祯很快就没工夫想那些了,李嬷嬷那边不在,王妃那边的用度,府上的大小管事都来延辉院找她了。
等她安排好去找耿叔的时候,都快到午时了。
“慕姑娘这次来看什么?总不会是慕义又尿床了吧。”耿叔靠在躺椅上看书。
李徽祯摇头,神秘兮兮道:“不是,这次比尿床严重点。”
“嗯?”耿叔小心翼翼问道:“是怎么?”
“就是,男人那下面被人给重创了,会怎么样?”
“噗——”淡定的耿大夫再次喷茶。
“谁被重创了?慕义么?这可不是小事的,严重的话可是这辈子!”
李徽祯刚想说不是慕义,但总不能说是王爷,所以她立刻沉重又担心道:“是慕义。”
“啊这……你带我去看看那孩子。”耿大夫作势要起来。
慕义:???为什么又是我。
耿大夫:慕义这孩子,多灾多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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