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光照亮了阴山的崖壁,金光漫过层林尽染,美景无限让人心生愉悦。
走进篱笆围住的庭院,绕过庭院间的一株大树,莫语捏着家猪跟着老者进了唯一的一间草房。
“少侠请坐,喝茶,老朽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还请少侠莫要嫌弃。”白发老者递来一杯热茶,草屋内昏黄的灯光摇曳,勉强和着天光照亮二人的面孔。
莫语接过清茶,环视四周。草屋内没有什么值钱家当,只有一席草床和棉被,木桌上冷菜还摆着,这确实像个独居的孤寡老人。
他恻隐之心微动。
“老爷子,非是我不肯将这家猪还你,此物甚是诡异,我也拿捏不准。”莫语看着老爷子疑惑地目光继续说:“这猪却也并非什么怪种,但无端长出翅膀,如今倒是没表现出危害,日后若是化作妖邪,老爷子恐你性命不保。”
“少侠说的是。那晚……”老者喝了口清水,仿佛缓过了紧张的那股劲,开始诉说起了那晚,这猪在大院里对着月光疯狂嘶吼,紧接着就是莫名的异变,在月光照耀下长出翅膀与触手,而后飞走,把他给吓了个不轻,又担心以后的生活,只好起身去追。
“原来如此。”
对月亮崇拜,拜的是哪位神祇?是旧日支配者还是外神?莫语开始思考哪位神祇与月有关。
“说了这么多,少侠能把猪还给我吗?”
“不行。”莫语无奈的摇摇头,按猪的力量更大一分,掌下的猪跟着哼哼两声。
怎么还惦记着这家伙,莫语有些无奈,好人做到底吧,买下这头异化猪,正好洪荒异变,研究一番也能多些相关的了解,日后或许能有用处。
“老爷子,你能用这玩意儿换什么东西?”
“那就多了,金丝玉缕,绫罗绸缎,肉食文贝……”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莫语。
一头猪这么值钱?这是天地间第一头种猪吗?莫语满脸黑线,在袖口摸索物件的动作微微僵硬。
“老爷子,你看这东西怎么样?”莫语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东西,作为草族一员他实在贫穷,只好将小青萍剑拿出。
“这剑还不错。”老者点点头,似在追忆往昔,“想当年老朽也曾仗剑天涯,我那好友……”
“停,老爷子我用这剑换这头猪?你再用剑去交换应是不会有所损失。”莫语打断了老者的回忆,十分肉疼,感觉心在滴血。
“少侠莫要玩笑于我,这可不够。”老者立马推开桌上的小青萍剑。
莫语生出一丝恼怒,怎不知好歹,他收起小青萍剑。
鼻中热气一喷,却也不好与乡野村夫发怒。他的修养让他只是冷声道:“老爷子可以与我一同前往坊市,我将东西换好予你便是。”
“小友莫要动怒,莫要动怒。”老者话音一落,似有仙光亮起,他整个人模样大变。
一道身形从仙光后浮现,只见其人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翎叠鬓边。
三十六天罡变化之术!你们这些大能就这么喜欢游戏人间吗?莫语心中吐槽。
“不知是哪位前辈戏弄于我。”他说话间,手下的黑猪变为梅花鹿,草屋跟着变化,抬眼望去,这分明是一处道观!
天际略微泛起点点微光,已经是巳时了。
美貌道人微微一甩拂尘,“还请小友见谅,老道镇元子,昨日静极思动,算出今晚会遇到与我纠缠极深之人,还真遇到了小友,一番考验还请小友不要生气,来尝尝此物消消火。”
只见镇元子袖口一动,却是飞出几个形似婴孩的果子。
人参果?眼前之人真是地仙之祖镇元子?
莫语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收拾心态。
他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种种,却也没有胡乱吃下人参果,听说镇元大仙有一门神通举世无双,这无疑是最能辨别他的身份。
他抱拳道:“这荒郊野岭,相遇即是缘分,一点小小考验罢了。小弟游离洪荒,素闻道友袖里乾坤神通的大名,今日一见道友,果然丰神俊毅,小弟斗胆叫一声老哥。”
“不知老哥可否展现一番?”
“有何不可?”镇元子大袖一起,乾坤颠倒,瞬间把莫语收进其中。
“真是玄妙,此种空间法则用的是妙不可言。”莫语被放出后赞叹道,这就是巅峰准圣的实力,深渊般恐怖,渊渟岳峙。
确认了是镇元子,那也就可以交心而谈了。
只见镇元子惆怅道:“可惜啊,本以为今晚等的是他。算了不想这些,小友可喝得酒,你我小酌几杯。”
“敢不从命。”莫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旋即取出桂花酿,“老哥你也尝尝这酒。”
“想当年啊,我也和一位老友如此品酒,可惜这么多年,我还未找到他。”镇元子目露追忆,似乎昨日就在眼前,
是红云吧,竟然还没找到,也对,如今洪荒巫妖大战还没开始,后土还是祖巫,还未立下轮回。
不过这镇元子真是情深义重,值得侠肝义胆的我结交一番。
“别愁眉苦脸了,有缘之人终会重逢。”莫语举杯,“今朝有酒今朝醉啊老哥,多想无益,来走一个。”
镇元子举杯笑道:“没想到小友仅仅真仙修为,看得却是如此开阔,只是知易行难啊。”
饮尽杯中之物,过去仿若犹在眼前,镇元子嘴唇欲开又合,终究将一腔情绪融进缓缓摇头之中。
镇元子吃着人参果,莫语打定了结交的主意,也不客气,大口咬下。
“老哥,先前那猪是什么情况,怎么又变成梅花鹿了?”
镇元子这时说道:“小友可知,就在前几日,大道不显,因果混乱,我推演发生了何事却一无所获,于是推演周围是否有异变,结果山脚下那户村子里果然有变数。”
“那猪便是变数?”莫语说。
“是猪,也不是猪。”镇元子却是看向了他。
莫语不知说什么好。
“这家猪的异变非是变为妖,修成人,而是向某种东西靠拢,而我查看了那老丈的记忆,这猪是望月而变。”他言语间兴趣浓厚。
莫语关于克苏鲁的事情知道的也是有限,除开著名的外神与旧日支配者,其他的知之甚少。
而洪荒与克苏鲁的碰撞,他就更是无法把握这潭深水了。
“小友可知我在这猪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
镇元子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