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日讨论雍帝生辰已经过了五日。
今日请安的时候,皇后也提起了这事,一个月后会在太和殿举行国宴。
楚晏姿想了想,前世送男生礼物都是一些腰带、手表之类的,最后还是准备给雍帝绣一天腰带。
下了决定后,楚晏姿就忙了起来,和系统兑换了金丝线,和宫中的线不太一样,系统的东西总是要好上那么一些。
除了这件事,楚晏姿还要学习霓裳羽衣舞,这舞蹈并不是很好学,幸亏她属性点够多,直接加了20点的才艺,即使如此,学起来还是有些费力。
“小主,尚宫局的人来了。”
楚晏姿到正殿接见尚宫局的人。
“奴婢参见珍淑仪。”
“起来吧。”
来人是尚宫局的掌事女官茜嬷嬷,她的年龄不轻,在宫中待了快有三十年了。
“珍淑仪,您上次派人去尚宫局,要我们绣一件舞衣。我们准备了几份样式和针线给珍淑仪瞧瞧。”
茜嬷嬷捧着一盘东西递上来。
楚晏姿坐在塌上,仪态甚美,眉眼温和,“尚宫局有心了。呈上来,本小主看看。”
看了看那副样图,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又就着细节和自己的要求提了提,末了,
“茜嬷嬷,本小主希望除了尚宫局外,不会有更多人知道这舞衣。”
她的语气依旧温和如初,可是,听着的茜嬷嬷却不敢大意,
“珍淑仪多虑了,自然不会有让人知晓。”
“那就好。”楚晏姿满意地笑了笑,“本小主要在皇上寿宴前,看到成品,没问题吧?”
即使有问题,茜嬷嬷也不会说出来,她脸上堆着笑,语气恭敬,
“这是自然,到时奴婢亲自给珍淑仪送来。”
“那就麻烦茜嬷嬷了,白画,赏!”让白画赏赐了她之后,楚晏姿就让她退下了。
刚送茜嬷嬷,楚晏姿还没回内室,白画走进来,
“小主,傅太医到了。”
今日是请平安脉的日子,她都忙忘了。楚晏姿揉了揉太阳穴,让人把他请进来。
傅严随着白画走进来,就看见一副美人闭目养神的画面,浅了呼吸,
“微臣给珍淑仪请安。”
楚晏姿听见声音,睁开眼睛,丹绯绛低,双手缓划茶盏翡漏芙蓉纹重花盖,语笑若嫣然,
“傅太医不必多礼。”
“谢过珍淑仪。”
傅严低垂着头不敢看她,伸出手帮她把脉。
楚晏姿抬起右手,她的手非常漂亮。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暂,指甲泛着盈光,柔和而带珠泽。
“——宿主不必勾引他!”系统突然冒声。
楚晏姿眼睛一眯,在心中说,“闭嘴!”
今日楚晏姿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殊璃清丽的脸蛋上显现出丝丝妩媚,朱唇轻启,
“听说,皇上派傅太医照看颜嫔的胎儿?”
傅严心中一动,虽然有些不解,却依旧回应她,
“颜嫔小主的胎的确是微臣在照看。”
“本小主可否知道,颜嫔这胎可好?”楚晏姿看着他,语气轻柔,貌似随意地问。
傅严抬头看她,不懂她是什么意思,难道……
“颜嫔身子无碍,”因为心中不知名的情绪,他还是补充了一句,“颜嫔自怀孕后心情不是太好。”
心情不好?这句话的含义可大了。难道这颜嫔不喜欢这个孩子?
楚晏姿皱眉,她倒是没有想到颜嫔居然会有这种想法,真是……不可理喻。
“本小主谢过傅太医了。”
傅严怕她有不好的想法,隐晦提醒,“皇上很是看重颜嫔腹中的孩子。”
楚晏姿心思一转,就知道傅严是什么意思了,轻笑出声,只觉得他很是有趣,
“傅太医多想了,我对皇上的孩子从没有恶意。”
虽然听到傅严的话,楚晏姿表现了一些失落,这句话说的却是坦坦荡荡。
雍帝到锦和宫时,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话,心思一动,眼中柔情顿生。
妙琴此时正送茶水进来,一抬头就看见雍帝在门外站着,不知听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怕小主说些不好的事情,连忙喊到,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雍帝一顿,看着妙琴的眼神不明,后出声,“起来吧。”
屋内听到请安声音的两人一怔,此时傅严的手还搭在楚晏姿的手上面。
楚晏姿把手轻轻抽出,不知有意无意,划过傅严的指尖,傅严的脸色通红,之觉得刚刚的触感甚是细腻。
雍帝进来的时候,傅严低垂着脑袋,不敢让皇上看到自己的脸色。
倒是楚晏姿,仿若无事,盈盈起身行礼,
“嫔妾参见皇上,”起身后,“皇上怎么来了?”
“刚刚去给母后请安,路过锦和宫,就进来看看你。”
雍帝一边回答她,一边看了傅严一眼,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傅严行了个礼,隐晦的看了眼楚晏姿,见她二人动作亲密,手指微微一动。
他来给珍淑仪请平安脉时,从未遇见过雍帝,这倒是第一次见二人相处情形,有些黯然,退了下去。
楚晏姿从傅严那里知道了颜嫔恐怕对这个孩子有些想法,却不知她会如何做。
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这一个月,她有很多事情要忙,更何况,比起颜嫔,她更在意的是宝婕妤的动静。
只要颜嫔不把矛头对准,她也不会去多管闲事。
时光匆匆,距离雍帝的寿宴只剩下三日了。
楚晏姿要的舞衣,今日早上,尚宫局就送过来了。仔细看了看,很满意,让人赏了来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叫来白画,“白画。”
“怎么了,小主?”
楚晏姿领着她走到书房,执笔写下两首诗,
“你去养心殿,帮本小主给皇上送点东西。”
白画接过,刚要转身就走,楚晏姿就叫住了她,
“等一下,就这样去,倒是不好,将白露刚刚做的红豆糕送一些过去。”
“记得亲自把锦囊交给皇上!”楚晏姿想着自己写的两首诗,笑了笑。
白画拿过食盒,将红豆糕装进去,不懂自家小主是玩哪一出,不过自家小主高兴就好。
白画拎着食盒刚到养心殿,经常给她们锦和宫送赏赐的李公公就看见了她。
“白画姑娘,你怎么来了,是珍淑仪有什么事吗?”
李公公迎上来,他经常在这养心殿看见其他宫里的人,这锦和宫派人过来倒是第一次。
“李公公好,”白画清秀的脸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我们小主让奴婢给皇上送份糕点,您看?”
“奴才帮你拿进去?”
白画露出一抹歉意,“李公公,小主吩咐奴婢亲自交给皇上。”
听了这话,李公公也理解,当即说道,“那你在这等一下,我进去禀告皇上。”
说完推开养心殿的门走进去,雍帝正在看奏章,见他进来,就知道有事,问,
“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锦和宫的珍淑仪派人给皇上送来糕点,皇上您是否见她?”
雍帝也有些惊讶,不知道楚晏姿怎么突然给他送东西过来,
“宣她进来。”
白画领拎着食盒恭恭敬敬地走进来,对着皇上请安,“奴婢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雍帝放下手中的事,看向她手中的东西,“珍淑仪让你来,所为何事?”
“回皇上,小主让奴婢给皇上送一份糕点,还有一样东西。”
说完,白画将锦囊拿出,连同食盒一起交给张进。
张进接过,递到皇上面前,“皇上。”
雍帝先打开了锦囊,见里面有两张纸,挑了挑眉,瞥了一眼下首的白画。
打开其中一封,上面写着: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颉,此物最相思。”
雍帝轻笑了一下,让张进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奇这珍淑仪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雍帝又打开另一封,这次上面只有一句话,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雍帝看完之后,对着白画说,“告诉你们小主,朕明白她的意思了。”
“奴婢告退。”
白画走后,张进打开食盒,他知道皇上很少碰后妃送来的吃食,此时,不过例行一问,
“皇上,珍淑仪送来的红豆糕,您可要尝尝?”
“是红豆糕?”,雍帝眼神一转,语气中含着些笑意。
“是的。”张进有些不解,红豆糕有什么不对吗?
“端过来,朕尝尝。”雍帝拿起一块,尝了一口,点了点头,觉得很甜,心中泛起暖意,“不错,放这吧。”
得了这句话,张进将红豆糕放在案上,心里对楚晏姿是彻底服气了,也不知道她的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一份红豆糕也能得到皇上的夸奖。
白画回了锦和宫,将雍帝的话带到,见楚晏姿脸上带笑,有些好奇的问她,
“小主,您让奴婢送去的纸条到底写了什么啊?”
“没什么,不过是邀请皇上今晚来锦和宫罢了。”楚晏姿抚了抚早上送来的舞衣,慵懒的笑笑。
“皇上今晚应该会来,吩咐宫中的人把本小主要的东西准备好,切不可出了乱子。”
白画见她如此,也知道晚上皇上来了之后,小主要做什么,笑着应下,
“是,奴婢会紧盯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