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楠和顾时出去没几秒就回来了。
顾时脸色有些难看,“没追上”。
看来慢的不止她一个。夏薇还没来得及笑,几位老师突然惊呼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醒了!”
“不对劲儿。”
“小心!”余鹤城和钟老慌忙施法加固封印,可对于那些直愣愣睁开眼睛的学生没有丝毫作用。
被寄生的学生从静止直接切换到了加速模式,猛地朝周围人扑咬过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夏薇只下意识踹开了扑向她的人,坐在她不远处的虫师却被另外的人扑倒。
虫师将全部心神都放在构造天蚕上,对外界根本毫无防备,扑倒他的学生直接咬破了他的喉咙。
夏薇慌乱甩鞭将扑在虫师身上的人拉开,又踹开几个不断逼近的学生。刚回来的顾时和君楠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但这些都还是活人,他们没办法用杀伤性武器。在狭窄又装了百十号人的医馆里,束手束脚地别扭抵御着攻击。
几个老师见事态无法控制,也赶忙朝虫师的方向过来。
虫师受了伤,伸手捂住不断流血的脖子,有蜘蛛在他伤口周围快速结网,血正慢慢止住,他的眼神却越来越空。
“我可能无法继续构造天蚕了......”短短几个字,虫师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清澈的瞳孔慢慢变得浑浊而疯狂。
他的手离开了脖子,猛地从受害者变成了攻击者。
夏薇刚才为了听清他说得话,离虫师很近,虫师扑过来的时候她根本没做防备。
完蛋!她怎么就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场合下放松警惕了呢。
夏薇紧张闭眼,却没感到被咬伤的痛楚。
余鹤城隔空一个施法,塞了一团海绵到夏薇和虫师之间。
“老师你还会这么实用的法术呢!”夏薇衷心赞叹一句。
余鹤城绷着一张脸,“这个时候还在嬉皮笑脸的干什么!没有虫师,我们去哪儿弄天蚕出来。”
几位老师痛心地看着陷入疯狂的学生们。
法术铸成的壁垒将他们挡在外面,他们只能自救,根本救不了这些被寄生的学生。
“混蛋,一定是刚刚鬼鬼祟祟从门口经过的那个家伙!”余鹤城看过虫师情况,忍不住怒骂。
余鹤城此刻动用了自己全部的灵力,也没办法把虫师唤醒。
余鹤城神情委顿,弯腰吐出一大口血。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状况,夏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兴许她该寄希望于季宁渊能抓到那个神秘人尽快回来?
陷入疯狂状态的人群中,夏薇看见了司徒南。
那个冷静甚至有些冷漠的少年,此刻赤红着眼睛,像是疯狂的兽,他甚至就近攻击已经感染了的人,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也被划出更多的伤口。
线蠕一但将这些人彻底寄生,他们全都会变成无知无觉,听从坏人的傀儡。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阻止这一切。
一团火光猛地爆发,煜凤用法术重重攻向壁垒,整个防护作用的法术都跟着震荡两下。
离她近的几个老师慌忙将陷入疯狂的煜凤按住。
“放开我!我要救司徒南!不能让他继续留在那儿了!”
一个女老师一巴掌重重甩在她脸上,“煜凤,能不能清醒点!要不是司徒南,会害大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司徒南就是将线蠕带回图灵学院的原罪!
女老师的眼神里分明写着这几个字。
煜凤惨淡地笑出声,“你是这么想的吗?”她猛地转头,“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可我们为什么会去北山?不是你们这些老师的要求?你们觉得跟你们没关系吗?”煜凤挣扎着想推开压住她手臂和肩膀的老师,却根本无法撼动对方。
“明明是宋卫宁,你们给我们分配的小组长带我们出的北山,害得司徒南变成现在的样子,这么多天了,宋卫宁呢,你们只会嘴上说,怎么还没有抓到!我没记错的话,安楠老师,他是你最喜欢的学生吧!”
煜凤的歇斯底里让夏薇更加无法静下心。
受害者是她的朋友,除了无法抑制的颤抖,夏薇绝望地发现自己大脑中一片空白。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在心里不断复盘发生的一切。
线蠕,线蠕是玄灵大陆中就存在的一种虫子,为半妖炼制傀儡所用,半妖在玄灵大陆苦心筹谋一切,为的是汇集更多的邪气......邪气,邪气在这个世界上——是荒!
荒系列的怪物全部都渴望她的血,但她的血对于它们来说却是毒药。
御守族的血液特性是能够帮助妖兽渡劫,这样来看,无论是荒还是鏊,它们都觉得自己还属于兽,而实际上,构成它们的只是邪气而已。
换而言之,兽的本能让它们想借助我的血渡劫,而我的血对于邪气来说又像是一种能够将其净化的剧毒。
夏薇猛地冲到君楠身边,捅了捅孩子的肩膀。
正忙着把突破壁垒要进来的寄生者扔出去的君楠不耐烦回头。
“干嘛?”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打电话说的事吗?”夏薇右手往自己左胳膊上砸了一下,“研究有进展吗?”
那必然是没进展。
夏薇后面邮给他们的血,君楠直接给顾时喝了,要不他师父现在还在研究所呆着呢,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于是,君楠沉默着给夏薇掏出了一个针筒。
握着空针筒夏薇有点无语。但她也不想满世界嚷嚷自己的血有什么什么特殊作用,于是借着藏在两个男人背后,迅速抽了自己一管血,然后塞回君楠手上。
“给每个人注射一点就可以,有人问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明白!”君楠从腰间拔出银刃法器,直接在法术壁垒撕开一道豁口。
顾时抬起手臂,在君楠出去的瞬间便将法术壁垒修补完全。
夏薇看着君楠在外头跟容嬷嬷一样,唰唰唰扎过十多个人,只觉得眼花缭乱,等他身影都消失在人群中了,前头被扎的才噼里啪啦地接连倒下。
君楠从一地昏迷地人中转过身,不好意思地挠头解释,“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是突然想起事件组最近研发的驱虫药剂,虽然这个药还没进行过人体试验,现在这不是正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