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着他们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自己弄死。”
卫昊自言自语说道，就要往前去做那个“出头鸟。”
他才刚迈出步子就被刘子成一把抓住。
“昊哥，别冲动。”
闻言，卫昊扭过头瞪了他一眼。要是在平时，刘子成肯定会嘿嘿一笑低下头去，或是闪避他的眼神。可在现在这时候，他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坚定的和卫昊对视着。
“昊哥，这事儿咱管不了。你看看，他们自己人都不管，咱何必趟这趟浑水呢？他们的人死的越多，对咱越有利。再说，你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成了这样？冒冒失失上去，别人没救成，倒把自己给搭上了。”
不得不说，刘子成的一番话说得的确在理。
可看着眼前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正在饱受摧残，卫昊总觉得心里难受，那份时刻就会从内心跃入脑子的善良让他难以安宁。
刘子成是了解卫昊的，自然也是明白他此刻的感受。可他也更明白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被紧紧拉住的卫昊刚开始还试着把刘子成甩开，在听完他的一番话之后，也是没有再做挣扎，只是脸色深深的沉了下去，直勾勾的盯着那四个人。
站在另一边的赵小妮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卫昊，看着他的样子，不仅是嘴角微微一弯，那是残忍，也是不屑。
“还把他们留着干什么？”
淡然一笑的赵小妮语气森森的吐出这一句话来，应声看去的卫昊正好看到了她那张带着笑容的脸，那一刻只觉得这张脸可憎可恨，冷血无情。
赵小妮是发话了，可他手底下的人远不像是之前那样。在这会儿话是听到了，可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按照她所说的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给你们三秒钟时间考虑，想好后果。”
赵小妮冰冷的声音再度出现，这句话刚刚说完，她就开始了倒数。
“三。”
还没等到她数“二”，仍处于深深的恐惧中的一众人仿佛是遇到了更大的恐惧，竟非常有默契的同时停止了后退，齐刷刷的手里多了一把短刃。
稍稍徘徊过，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上啊”，一众人挥着白晃晃的刀刃冲了上去。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面的那四个人哪儿会想到这突然的变化，挥舞着明晃晃的短刃的一众人向他们冲去的时候也毫不知情，仍旧狠狠地抓着自己。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
一窝蜂冲上去的一众人再次回散开的时候，他们中间的空地上多了四具淌了满地的鲜血的尸体。
那是四个男人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们的身上有无数道刀痕，或砍、或劈、或刺，真可谓是千疮百孔。其中一具尸体血肉横飞的脸上，眼珠子都被划拉掉了一只，就在他尸体旁边的地上，那被踩爆了的一只眼球在一片鲜血中异常显眼，又那么让人瘆得慌。
“或许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杀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卫昊沉沉的说道，正巧碰到刘子成转头看着他，冷冷的哼了声，“你看什么看，你和我也都是凶手。”
说完这番话，卫昊却是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只是他此时的笑容是那般的阴冷，那般的僵硬。
他说的很对。
当他和刘子成往前头看去的时候，围在四具尸体周边的那些人手中的短刃都沾满了鲜血。在卫昊和刘子成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是在看着彼此手中的短刃，又偷偷的瞟向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们的赵小妮。
一种诡异的情绪在他们之间传递，而这种情绪轻易的就能体会。他们看来看去的，正是看身边的人的短刃上是不是沾了血，他们不是在害怕自己伤了人或是参与了伤人，而是害怕自己没有尽到力，害怕冷眼旁边的赵小妮找上自己的麻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昊哥，看着吧，这就是人性。”
果然，最懂卫昊的人还是刘子成，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不经意的吐露出的这句话还真就说中了卫昊此时的心情。
卫昊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尸体摆在这儿碍眼，赶紧收拾了。你们还没发现，是从地底下涌出来的那些液体有问题，你们谁要是不小心再碰上了，还是自我了断吧，别脏了别人的手。”
赵小妮这番话像是故意说给卫昊听得，冷冷说完之后冲卫昊瘪了瘪嘴，再回过头去看向那唯命是从的一群人，仍旧冰冷的说道，“准备防护服，继续挖。”
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从众人此刻的脸色都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可显而易见的是比起眼前血淋淋的恐怖场面，这些人高马大的男人更怕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赵小妮。
在赵小妮冰冷的注视，残酷的监督下，有人领了头，争先恐后的往外跑去，只留下了十几个人站在赵小妮的旁边守卫着她的安全。
没过多久，刚刚出去的人再次进来的时候都是“满副装备”，身着厚实笨重的防护服，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远没有之前的灵活。
他们一行人再次回到了挖掘口。
看着眼前这些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卫昊阴沉着脸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索性退到了王杉杉的身边，专心看起了她来。
“我就奇怪了，他们咋什么装备都有。”
刘子成又一次把卫昊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少说话，多观察。”
卫昊低声说道，保证只有刘子成一个人能够听见。听完卫昊的话，他的确也是乖乖的闭上了嘴，神情凝重的盯着那些穿着笨重的防护服的男人。
噪杂的开掘声再次响起，持续了十多分钟，这声音再次停下。而这一次倒不是因为又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而是地面被打通了！
“下面是空的。”
有人喊了一声，是给赵小妮汇报。
汇报情况的声音刚刚落下，又是一个沉闷的声响急促的响起，只听他大呼道，“下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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