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的门渐次打开,许巧巧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诸位等候着的大臣,里面还有仍旧坐在轮椅上的祖父,丞相大人,也不知道丞相大人收到消息是怎么赶过来的,虽然同样是为了她的安稳而奔波,许巧巧却很清楚,其中有几分是为了他自己的权势。真正让她诧异的,是群臣之前,为首之人居然是腹黑小boss。
“天色这么晚了,延儿怎么还不去睡?是在等母后回宫吗?”
腹黑小boss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狼狈的母后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眨了眨眼睛,这个母后为什么会希望自己在意她?明明不需要的。是为了更好的坐稳太后之位吗?还是为了表演给众位大臣看?那么为了坐稳皇帝的位置,他其实也不介意表演一下,谁还不是个戏精了!
“嗯,母后不回宫陪着延儿,延儿睡不着。”说完,腹黑小boss还伸手要许巧巧抱。
许巧巧瞬间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这个腹黑小boss是不是也被人穿越了,是不是忘了她亲娘还在慈宁宫被她关着禁闭呢?
然而,当她看到因为没有被及时抱起,眼神漆黑,面无表情,明显在生气的腹黑小boss,许巧巧松了一口气,还是原主。
为了避免腹黑小boss进一步生气,许巧巧将人抱进了怀里,小小的身体软软热热的,瞬间驱散了她身上沾染的寒冷,就是之前因为夏朝阳而带来的,宛如失恋一般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许巧巧借着抱着腹黑小boss的机会,小声说道:“延儿啊,戏过了,就没人信了。”
腹黑小boss本来有些柔和的面孔又变得冷硬起来,难得他想示个好,居然嫌弃他演技差!
许巧巧明确的感受到了腹黑小boss身上冒出的冷气,额,得哄。
“谢谢延儿关心母后啊,既然不困,跟哀家一起去正殿跟这些大臣聊聊?”
腹黑小boss点点头,这个可以听听,既然某人的计谋没有得逞,他还是很好奇这个母后到底都在皇陵里面发生了什么,一定比读书要有趣的多。
许巧巧拒绝了宫女要给她重新梳洗的请求,直接带着众人向正殿而去。就是要这么狼狈的站在众位大臣面前才有效果,至于形象,别说这辈子,穿书之前她也没在意过。
许巧巧与腹黑小boss高坐于大殿之上,除了丞相大人因为腿伤被特赐的座椅,其他大臣尽皆垂头,不敢望向那个满身狼狈,目光清澈的太后,毕竟这个可不是之前被刺杀的小皇帝,没有什么真正有权势的外援,没看到丞相大人拖着腿伤都来了,还有太尉大人也站在前面呢!
“给哀家先帝皇陵的图纸是拓版吧?原版收在哪里,让人取出来,哀家要看看,呈给哀家的图纸跟原版究竟差了多少。另外,送去一份给禁卫军统领,皇陵里面的贼人也该带出来了。”
待太监将原版的建造图纸呈上,许巧巧两相对比了一下,几乎要冷笑出声。
将两张图纸掷于地上,许巧巧冷声道:“诸位大臣可以好好比较下两张图纸的差别,这是在哀家决定要进入皇陵祭拜先帝之时,就已经下好了套子等着哀家去送命呢!”
见太监将两张图纸捡起传送给各位大臣,许巧巧的神色更为冷淡了几分。
“诸位大臣可要好好看看原版,说来可笑,就连原版上都没有标注皇陵除了正面的大门,背面还有个崎岖的小门,怎么这些乱臣贼子就知道呢?当初奉命建造皇陵之人、监工之人何在?”
“臣在。”
“老臣在。”
看着下面跪着的工部尚书和礼亲王,许巧巧有些诧异,莫非不是洛阳太守的人,而是保皇派下的手?可是看腹黑小boss的样子不像啊!当然,也可能是这些保皇派自作主张,毕竟腹黑小boss才六岁,不管是年岁上还是权势上都无法指挥动这些老臣。
“皇叔父可有什么话跟哀家说吗?”
“臣无话可说,当初臣奉命监工皇陵建造,工匠们递上的图纸、验收时的结果和如今的原图并没有什么不同,老臣也很好奇,这皇陵什么时候还会开个后门,这分明是亵渎藐视我魏国皇室,老臣请太后娘娘彻查此事,重重处置这些谋逆之人。”
这回答真漂亮,一下就上升了矛盾,表明了自己的无辜,将自己摘得够干净啊,可是你监工职责履职不到位这个没的跑吧。
“那工部尚书大人呢?”
“臣知罪。当年建造先帝寝陵,确实是臣一手主办,可当时建造皇陵的工匠确实是按照图纸建造的,微臣实在不知这是何人何时敢在建造皇陵之际做这般大的手脚。原版图纸更是一直留在宫内,臣确实不清楚何人敢如此大胆,拓了一副假图呈给娘娘。”
“这样的话居然是六部的尚书会说出来的,不知道不会查吗?只知道推卸责任,怎么就没想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许巧巧的话让工部尚书脸红不已,他不是不想去查,他才知道啊,而且他本来就是涉案人员,总不好参与此案吧。
“刑部、大理寺、监察院,之前刺杀皇帝和二皇子之事就查的不明不白,如今又发生了刺杀哀家之事,哀家怀疑两次事情为同一拨人所为。仍旧由你们协同查办此案,哀家给你们特权,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无一不可问,无一不可查,如果再告诉哀家查不到幕后之人,未免过于无能了些,届时你们三个就拿自己的乌纱帽来谢罪,将位子让给天下有能之士。”
“臣等遵旨。”
“如此形势之下,哀家和皇帝当真是寝食难安。为保卫哀家与皇帝的安全,哀家决定在原有的禁卫军基础上,进行扩编,成立左右两军,新入的禁卫军人手由哀家和皇帝亲自遴选,作为左军,众爱卿可有异议?”
看着金銮殿上满身狼狈的太后,正襟危坐的皇帝,大臣们几乎要以为皇帝真的是太后所生了,这是摆明了开始插手军政,众人皆看向太尉,然而,太尉仍旧老神在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行吧,这般形势下,谁又敢说个不字,就是坐在下方的丞相也皱着眉头认下了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