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扑到床边,看到皇上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你们早就料到他们会对父皇下手,不然万一得逞,骁国就真的完了!”
她现在虽然已经成为女帝,但也只是暂时的,如果父皇能好起来,她就该把皇位还回去,但是如果在这段时间父皇出了什么事
其他人会怎么想?
无论真相如何,在众人眼中她都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都会觉得她是为了想要坐稳皇位所以才会对自己的父皇下手,那她好不
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就全毁了。
千枼雪要跟在凤吟霜身边保护,楚檀又要医治皇帝的病情,现在能留在这里的人唯有千凌冽。
他提醒道:“对方既然已经动了心思,必定不达目的不罢休,此人用心之毒昭然若揭,这一次虽然我们早有防范,却未必次次都
能防得住。”
“那怎么办?”端木雅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跟着担忧起来。
“想要知道凶手是谁派来的其实很简单,就看你愿不愿意承担风险了。”
端木雅毫不犹豫便回答道:“我愿意,你快说吧!”
从第一次跟他们合作开始,她就已经将信任托付,现在更不可能有任何怀疑了。
“你现在就对外公布,皇上已经被刺客袭击身亡。”
“可是,父皇明明还没有死啊!”端木雅本能有些质疑,但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想用这个办法将凶手引出来?
”
“没错,你想想他们刺杀皇上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皇上一死,你就成了众矢之的,如果你撑不下去了,那得益者会是谁?”
很明显,凶手就是得益者!
端木雅立即说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办!”
……
很快,皇上驾崩的消息传遍朝野。
堂堂皇帝,竟然在宫里被刺客袭击,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最接受不了的,便是那群拥戴皇帝的老臣,也就是现在拥护端木雅
的人。
他们之所以支持三公主做女帝,也只是想暂时让她稳定朝廷局势,但他们骨子里还是很不屑的,天下哪有女人做皇帝的道理?
现在皇帝死了,他们也随之翻动起来,甚至暗中开始策反端木雅。
他们三三两两在背地里商量议论,觉得一定是端木雅对皇上下手,不然皇宫有御林军镇守,又有那么多侍卫巡逻,怎么可能有
刺客突破重重防护去刺杀皇帝呢?所以一定是端木雅贼喊捉贼,她就是真正的凶手!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为端木雅说话的,觉得她如今大权在握,根本没必要这样做,但少数拧不过多数,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其中,以护国大将军赫连正的反应最为激烈。
此时将军府,赫连正和玉夫人正在书房里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看来是我之前小看了你,你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呵,那是你有眼无珠,想我赫连正能坐到今日的位子,手中掌兵几十万,岂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赫连正一脸得意的说道。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夺位?”
“快了,我已经派了不少人出去煽风点火,让所有人都以为端木雅弑父夺位天理难容,等时机成熟,就算我不出手,她这个女帝
也坐不下去了。”
此计甚妙,但对玉夫人来说,她的好心情里还有一个污点。
“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本将军说过,你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唯独她不行,况且她现在缠绵病榻,能碍着我们什么事?”赫连正以为她还想对凤吟霜
下手,语气顿时冷了下来。
“呵……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人家之前可是主仆情深,更何况还有救命之恩,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的主子沦为如此境地,能受得了
吗?”
“她是本将军的人,就算知道也一定会向着我!”赫连正很有自信的说道。
“是吗?我倒觉得这是一个考验她心意的好机会,要不我们就试试,看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玉夫人冷笑着说道。
当赫连正再踏入梅青阁的时候,楚大夫和他的徒弟还在房间里诊治,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他突然觉得有些刺目。不过转念
一想,他们只是来治病救人的,如果不是他们,霜夫人现在早就保不住了。
“将军来了,请恕在下不便起身行礼。”楚檀不卑不亢道。
“无妨,霜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差最后的药引。”
“可是,不就是一味花根吗?真的会对她产生如此之大的影响?”
楚檀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由此物在,可保她安然无虞,若无此物,只怕熬不过明晚了。”
什么,剩下的时间竟然只有这么短了!
他已经派人出去挨家挨户的搜查,或者重金求购,却一直都没有消息,也派了人去其他几国,但来回时间肯定来不及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楚檀没有例会他的焦灼,而是反问道:“难道玉夫人没有告诉过你?”
“告诉什么?”赫连正一下子愣住了。
“就是关于‘药引’的下落,此物在骁国境内十分难寻,但有个地方却一定会有。”
“哪里你快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赫连正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将军府?”
他派人找翻天的救命药引,竟然就在自己家里,怎么会呢?如果真的有,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先别急着高兴,就算知道此物所在,也并不代表你可以找到它。”
赫连正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正如他同样也听不懂那个女人的话一样!但是结合他们两方势力的敌对关系,他不难猜出这
番意有所指。
“那本将军该怎么做?”
“那就要看将军府的主人的意思了,您作为一家之主,自然可以掌管府中的一切事物,包括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你……到底是什么人?”赫连正盯着他看了许多,始终无法从这张皱纹密布的面容里看出任何异常,可是连那个女人都忌惮的
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