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吃糖就是你先舔一口,我再咬一口?
中山王被糊弄得眼睛翻了又翻,默默摇首,憋了半晌才开口:“我见过许多姑娘吃糖,都是自己吃的。”
“那是她们感情不如我们亲密,时辰不早了,我与阿笙先回府去了,我有一言劝说中山王,男女私下见面对阿笙名声不好。倘若被有心人利用,阿笙的名声就毁了。”晏如语气冰冷,抬首接过他手中的糖人,望了时笙一眼,“回府、吃糖。”
时笙亦步亦趋地跟上晏如的脚步。
回到晏府,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晏如神色不悦,唇抿着,跨过门槛的时候,时玮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朝着两人打招呼:“回来正好,本相带阿笙回去。”
晏如看向他身后的晏皋,“父亲。”
晏皋负手走进,朝着自己的女儿颔首,“玩了一天也该收收心了。后日去见贵妃,都打起精神。”
言毕,还特意扫了一眼时笙。晏如端庄,时笙鲁莽,他都替时玮丢脸。
时玮被他一眼看得心口冒火,“你什么意思,我家时笙你看不上,那是你眼睛不好,没有她,昨夜你就死在了东宫,别和本相扯什么端庄,我时家不争太子妃,不需要那个位置。倒是你,闺女矜持端庄又怎样,三天两头被贵妃邀请,还累得时笙作陪。你要是那么厉害,你怎么不拒绝贵妃。和本相蹬鼻子,你算老几。”
时玮就一双儿女,贬低时徊没有关系,对时笙使眼色,那就不行。
他撸起袖口就想同晏皋理论,眼尖的时笙拦住他,“阿爹。”
晏如站在原地不动弹,一个欠骂,一个想骂,与她无关。
晏皋被骂得眼睛翻了翻,刚想回嘴,时玮又来了:“别以为你家女儿做了太子妃了不起,一进门就给人做娘,太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我时家不要的东西。晏皋啊晏皋,你把你女儿往火坑里推,你带脑子了吗?”
“本相想起来了,晏相的脑子被那些女人带走了,别说脑子了,眼睛都不在了。这么多年来,你我看着太子长大,他是什么货色,你我心知肚明。他穿一件衣服,你我都知晓是那个宫人做的,上赶着将女儿送过去,你没有脑子也没眼睛。”
时玮骂人不带喘气,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说完以后拉着时笙就回府,“乖,赶紧回家,别和傻子玩。”
晏如:“……”这句话有点耳熟。
晏皋被骂得不张嘴,看着时笙护着时玮,他不觉看向晏如,你怎么不护着为父?
晏如垂眸不语,当作不知晓晏皋的意思,护着他?
若是时玮,自然是护着,晏皋这种渣爹,还是免了。
宴皋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女儿的回应,心里将时玮翻来覆去骂了几遍后,自己也回自己的院子。
晏如回自己的庭院休息,但是很快,太子来了。
太子喜欢黑夜行动,她也习惯了。
晏如坐在待客的花厅内,背靠着梨木圈椅的椅背,手中拿着一本般若经在慢慢品读,渣男见多了,读些经书才比较舒服。
太子走进来后,婢女将屋门关上,屋内仅两人。晏如在门合上的刹那,抬首,开口问太子:“太子半夜见我,当真将我的名声当作你的踏脚石了?”
“晏姑娘玩笑了。”太子在首座坐下,他穿着黑色的澜袍,身上有淡淡的脂粉味,不刺鼻,也不好闻。在他进来的时候,晏如就捂住了口鼻。
“今日过来,是想同姑娘说,婚期提前。”太子自顾自开口。
“不瞒着姑娘,采儿生了,是个男孩,健康落地。陛下处不大高兴,但依旧默认这个孩子,如今,你快些进入东宫,这个孩子才可以见人。晏家要太子妃尊位,孤要这个孩子,你放心,孤不会立他做太孙。”
晏如偏过头去,眉眼舒展,唇角抿得紧,这是她一贯对待棘手事情的动作,冷硬,肃然。
“你说的,我如何信?”
太子道:“眼下你并非是太子妃唯一的人选,孤还可以选择时相的女儿时笙。时笙性子开朗,听闻很是善良,她若进入东宫,想来也会善待采儿母子。”
晏如垂眸:“时相会拿刀砍了你。”
太子摆手:“他不敢。”
晏如嗤笑:“他不敢,但凭他爱女心切,他可以砍了你的采儿母子。”
太子笑意深深,势在必得,对眼前美人也有几分兴趣,他更相信晏如会答应自己的要求。晏相急需压制时玮,需要东宫让晏家更上一层楼。
两方都好的美事,是人都会点头。
晏如沉默,太子的举止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智障。
盲目又自信不说,还自以为是暖男。
太子抛出自己的橄榄枝:“晏姑娘,国母的位置让你容下一个孩子,很难吗?孤觉得时笙会答应,你怎么想?”
“太子殿下,你可以问问时相的意思,时相若答应,晏如给你做妾都行。”
太子冷了脸,“晏姑娘这么不识趣吗?晏相可是答应过的。”
“太子觉得时笙不错,可以去娶时笙,晏如不拦着。”晏如端正姿态,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将太子这个炮灰放在眼里。
太子紧盯着她,良久后拂袖离开。
晏如若无其事般回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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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笙大清早就被母亲带去白马寺上香,马车行至一半,中山王屁颠屁颠追来了。
时夫人见到俊秀的小郎君笑得眼睛都没有缝隙,令时笙想起一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上眼。
中山王没有上车,骑马跟随,今日一身白色的锦袍,衬得脸颊白皙,引得路上路人时不时驻足观望,夸赞声不绝于耳。
“阿笙,你就没有想法吗?”时夫人耐不住性子,“这些时日回来,你爹总是提起你的亲事,屡屡说中山王不错,可昨日回来说中山王不合适,要给你在外地找一个,你说他是不是被你气了?”
时笙掀开车帘瞧了一眼中山王,语气散漫,“不嫁他,他小时候还穿裙子,不嫁。”
时夫人顿时没了脾气,唉声叹气了一路,到了白马寺后由小沙弥带路去上香,中山王还是跟着。
上过香后,中山王这才敢靠近,“阿笙,我们出去走走?”
“不去,你盯着我做甚,晏姐姐说了你再见我,对我名声不好。”
时夫人侧身搭话:“呦,你还会在意自己的名声?”
时笙垂眸,确实,她都将身子给了晏姐姐,也不会在意自己的名声了,就怕气着爹娘。
若是有朝一日,她告诉爹娘她的身子给了晏如,爹娘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晏姐姐说这叫‘出柜’。
中山王拉着晏如去一侧说话,“你可晓得今日陛下就要给晏如和太子赐婚了。”
时笙眼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别胡言乱语。”
“岂能有假。太子说今日求陛下赐婚,本王骗谁都不会骗你的。”中山王一本正经,嫣红的唇角一开一合,透着股憨态。
时笙本来很生气,瞧见他这副模样后皱眉道:“再乱说,我就告诉全天下人你穿裙子的事情。”
中山王立即闭紧嘴巴,拿手比划:真的、真的。
“阿笙,我们该回去了。”时夫人招呼时笙,手中还抓着给时笙算的姻缘签。
签像不好不坏,等于没算。
母女二人回府,中山王依旧跟着,回到相府,不忘蹭了一顿饭。
这个时候的晏如依靠在榻上,手中把娃着凉玉镯,耳边听着婢女的回话:“时姑娘与中山王一道去上香,还算了姻缘签,听闻是个上上签,回府后,时姑娘还同中山王吃了午饭。”
上香、好签、吃饭……
晏如下颚绷紧了,连带着躺在床上的长腿都跟着绷紧,她直起身子,看向婢女:“去拿赏钱。”
婢女离开后,她从床榻上走下来,走到铜镜面前,她的眼中,镜子里呈现的是她穿着现代职业装的打扮。自己照镜子,只会出现原来时代的装束,好像在时刻在提醒她,她不属于这里。
黑色上衣,领口微开,露出纤细的锁骨,她的手落在自己的锁骨上。
她有点想时笙了。
比起自己,她更喜欢时笙的身子,干净透着诱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晏如准备桃花笺,这里没有手机通信,唯独情书可以表白。
比起送信,她更谨慎些,在原来的信封上再套了一个信封,让婢女亲自跑一趟。
一个时辰后,婢女回来了,同样,带回来一个信封。
晏如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偌大的信纸上只有几个字母:nn。
婢女凑上前看了一眼,“姑娘,时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喜欢我的意思。”晏如心平气和地将信烧了,焰火在眼中滋生。婢女却说道:“可是时姑娘写信的时候不高兴。”
晏如坚持:“白纸黑字,岂能有假。”
婢女这回信了,点头:“时姑娘最喜欢的就是姑娘您了。”
“下去吧。”晏如吩咐婢女退下,自己在想一个问题:如何将nn这句话解释成我喜欢你。
nn—日你奶奶。
wxhn—我喜欢你。
差距好像有点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晏如:快快快,快帮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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