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余三胖便把我交代他做的事情办妥了。
108枚五帝钱,以及黑狗血,全都交到我的手上。
余三胖还问我五帝钱够不够,不够的话他那里还有很多,他一个江湖朋友开古董店的,以前收了不少五帝钱。
我把这108枚五帝钱,全部浸泡在那一桶黑狗血里面。
等到正午,日上三竿的时候,我又把这些五帝钱全部捞出来,一枚枚排开,放在太阳下面暴晒,让这些五帝钱,充分吸收阳气。
直到五帝钱上面的黑狗血全部晒干以后,我才把这些五帝钱全部收回袋子里面,准备等到晚上的时候再拿出来。
到了晚上,我带上谢一鸣和哮天,驱车前往工地,准备布阵。
小叔,赵斌以及余三胖三人,昨晚吓得不轻,肯定是不会再来了,即使来了也是拖油瓶,没啥用处。
谢一鸣把车停在工地门口,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工地,哮天跟在我的身边,昂首挺胸,气势十足。
我把扛着的袋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五帝钱,然后让谢一鸣一起帮忙,将这108枚五帝钱,全部埋入地下。
我们就像在播撒种子一样,谢一鸣扛着一把小锄头,他每挖一个坑,我便往坑里“种”一枚五帝钱。
我们联手合作,配合默契,很快就用这108枚五帝钱,布下了一个“天罡地煞星斗阵”,三十六天罡为内圆,七十二地煞为外圆,组成内外两个法阵,整个法阵气势磅礴,覆盖了整个工地。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吁了口气:“搞定!有这天罡地煞星斗阵的保护,那些孤魂野鬼应该不敢闯进来了!”
谢一鸣拍着手上的尘土说:“真是个大工程,手掌都磨出了血泡!走,师父,我请你吃宵夜去,我现在是又累又饿!”
我点点头,收拾起东西,和谢一鸣一起往工地外面走。
走到工地大门口的时候,身旁的哮天突然对着前方狂吠不止,瞳孔里闪烁着凶光。
哮天的反应让我心里暗暗一惊,抬头看去,就看见工地门口聚集着很多人,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全都低垂着头,阴气森森地站在那里,这么多人,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看上去相当怪异。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些聚集在工地门口的,全都不是人,而是这里的原住民——孤魂野鬼。
谢一鸣皱了皱眉头:“师父,这是猛鬼拦路呀!”
我点点头,手腕轻轻一翻,一张三昧真火符已经夹在指尖。
谢一鸣也没闲着,解开衣扣,掀起衣服,就看见他的衣服内层里面,密密麻麻挂满了驱鬼符,岔眼一看,还以为他绑了一身的炸弹。
谢一鸣得意地哼哼道:“来啊,老子早有准备!”
那些猛鬼不知道是不是被谢一鸣的气势镇住了,一时间也没敢上前,但是也没有散去,反正就是把工地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这时候,一个拄着拐杖的小老头从鬼群里走出来,小老头穿着一身白衣白裤,鬼气飘飘的样子,看上去应该是这里比较有威望的鬼。
白衣老头摸着下巴的白胡子,指着我们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太过分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跑来这里修桥,打扰我们的生活,现在又想赶走我们,没门!”
“你们重新找地儿不就行了?”谢一鸣说。
白衣老头说:“哼,说得轻巧,你倒是说说,现在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哪里还有我们的栖身之地?告诉你们,这座高架桥,我们是不可能让你们修起来的,我劝你们赶紧滚蛋,如果再敢继续动工,别怪我们不客气!”
“哟!”谢一鸣叉腰骂道:“老头,这么大一把年纪,脾气还不小嘛!我跟你说,这座高架桥是政府工程,是利国利民的民生项目,必须得修,你懂吗?”
白衣老头生气地杵了杵拐杖,声音提高了八度:“我管你什么政府工程,民生项目,反正你们破坏了我们的生活,摧毁了我们的家园,那就是万万不可的!我们会誓死捍卫我们的家园!”
白衣老头振臂高呼,很有气势。
白衣老头这一煽动,后面的那些人全都跟着喊了起来:“誓死捍卫我们的家园!誓死捍卫我们的家园!誓死捍卫我们的家园!”
这些人越喊越激动,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弄死他们!”,然后一群人哗啦啦如同潮水般围拢上来。
如果他们真的是一群人,我和谢一鸣还不好动手,但他们是一群鬼,我和谢一鸣反而没有什么顾虑。
谢一鸣抓了抓脑袋,对我说:“师父,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呀!”
我微微颔首道:“速战速决吧,我们还要去吃宵夜呢!”
“吼——”
哮天发出野兽般的低沉嘶吼,犹如一道离弦的箭矢,嗖地激射出去。
哮天相当凶悍,直接冲上去,将那个白衣老头扑倒在地上。
跟着我们久了,哮天也学会了“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白衣老头明显是这群人里面带头的,只要把这个带头的率先搞定,后面的人就更容易搞定了。
“哎呀——”白衣老头发出一声惨叫,被哮天扑倒在地上。
白衣老头又惊又怒,挥舞着手里的拐杖,疯狂地抽打哮天。
哮天皮糙肉厚,也没跟白衣老头客气,血盆大口一张,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一口下去,咬住了白衣老头的脖子。
紧接着,就看见一颗鬼头滚出老远,白衣老头的脑袋已经搬了家。
哮天仰天长啸,浑身的腱子肉高高鼓起,此时的哮天哪里像是一只狗,倒像是一头出笼猛虎,战斗**爆棚。
但见哮天相当勇猛,在鬼群里横冲直撞,咬得他们人仰马翻。
哮天以一己之力,在鬼群的中央开了个口子,我和谢一鸣对视一眼,两人快步冲了上去。
我们很快就从中央的口子里穿过,同时穿过了工地大门,来到工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