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龙不置可否,皱着眉头思索起来。王蔚一抬袖子擦去了脸上的血痕,兴冲冲地打开桥腹的照片。因为闪光灯的关系,桥腹被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来。照片里,石桥桥腹长满了青苔,正中间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第二张,仍是这黑乎乎的东西,只是形状稍有不同,第三张亦然。仿佛有什么被吊在桥腹,却又不能辨认出来。
徐国龙突然说:“倒退下!”王蔚不解地依言而行,徐国龙又说,“再向前一下!”
“到底发现啥了!”
他指着照片中的神秘物体说:“你发现没,三张照片里,这东西的样子都略有不同!这说明什么?”
“不知道?没拍好吧!”
徐国龙摇头,很认真地说:“说明,这东西是活的!”
如果不是徐国龙硬拉住,王蔚大概真的会跳下去一探究竟,徐国龙说:“把大家都叫来,我们找个船划到桥下看个清楚!”
鬼胎
徐王两人的发现在其他三人那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陆鸿去附近的水上人家那儿借了条小船,没少费好话。
五人上了船,这时王蔚才把刚刚的发现一五一十地说了遍,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吊在桥腹的是怎样一个神秘的生物。
徐国龙在一边补充说明了一下王蔚脸上留下血字的事,这件事被兴奋的王蔚忘了个干干净净。但,这件事却引起了王雪玉的兴趣。
“拍下来了吗,那个字?让我看看!”
她拿着数码相机端详了一会儿,说:“知道吗?‘蚊’这个字最早是没有虫字旁的,和‘文字’的‘文’是同一个字!因为古人发现这种昆虫吸了人的血被拍死在墙上,会留下很像图案的痕迹,干脆就把它叫‘文’!”她眨眨眼睛,看看众人。
“你怎么知道的?”
“可别小看我们从文学院出来的,新闻系也是要选修中文系课程的哟!对了,小陆,你白天说的那个故事,王蔚问你当年的小玉怎么知道有人害她,怎么和蚊子交流,现在答案有了!大概是她偶然拍死的蚊子留下的血字告诉她的!”
“这解释也太不现实了吧!”汪见洲摇头否定道。
王雪玉的眼睛闪烁着光芒:“那你怎么解释这个‘人’字!我敢打赌,桥下面的一定是个人!”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有点后悔,咬了咬嘴唇,“三月份就在桥的附近出现蚊子,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事吧!”
船到了桥下,汪见洲打开手电筒,几人屏神凝息地看着,在光电的照射下,那个黑色的东西出现了,那是一层膜样的东西,直径大约半米,藏在桥腹正中,如果不特意看很难发现。那东西像是个活物,仿佛呼吸一样有节奏地骤然扩张再缩小。
陆鸿拿着船蒿对着它捅了捅,软软的。随着船慢慢靠近,王蔚忍不住向着这谜一样的东西伸出了手,却被徐国龙抓在半空。
“不要乱动!小心有危险!”
现在他们就在这悬吊物的正下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东西的根部是从石壁上的一个凹洞里凸出来的,它上面趴满了蚊子正把嘴器扎在里面吸食着。吸饱了的蚊子马上从那上面掉了下来,落到船上和水里。
直觉告诉大家这里面一定不会有好东西,不然蚊子为什么会马上死在眼前。王雪玉问了句:“为什么桥腹有这样一个洞?”
“其实这就是无蚊桥的秘密,古人在桥腹的小洞里藏驱蚊的药,所以桥才能无蚊。后来人们渐渐把它遗忘了,药也用光了,所以无蚊桥就不再无蚊了!”
“你的故事,庄氏就是在这里藏下陷害小玉的麝香吧!”王雪玉仰起头,现实和传说的骤然拉近让她心醉,同时,她也看清了藏在那层膜下面的一些轮廓。
“是个人!”她惊叫。
汪见洲惊恐地后退,王蔚举起了相机,而陆鸿则铁青着脸,他转向几人说:“这东西,就是鬼胎啊!”
“鬼胎?”
他点头:“我也是听老人家说起的,在山洞里,树里,桥下有时会看到这种东西,像包裹着一个人的膜,其实这就是鬼胎。顾名思义,就是鬼留下的胎,吸收着阴阳两气慢慢生长,阴气就是这里的环境,阳气则是人的血。你们刚才看到蚊子吸过里面的东西就死了,其实这个过程是相反的,蚊子把从别人身上吸来的血注进了鬼胎,自己耗尽了生命死掉了!我看,我们快点叫来镇上的人把这东西烧了吧,留下来对这里的人不会有好处!”
“手电筒给我!”徐国龙要过手电筒,另只手从口袋里摸出张照片,他看了看照片看了看被膜包裹住的东西,勉强辨认出一张脸的轮廓,最后叹口气说,“现在不能烧,这里面是个人!她失踪了很久,名叫汪见虹!”
大家觉得这名字有几分耳熟,突然想起她的名字很像汪见洲的名字,当回头看向汪见洲时,却发现他正坐在船尾抹着眼泪,嘴里喃喃着:“妹妹!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