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菩萨还愿,一些必备的礼品是少不了的。
祭祀用的猪头,煮熟的生辰,鸡、鱼、米、香烛和一些水果,几个纸质的红绿黄相间的纸笼箱,当然,最重要的还准备了一个三百八十八元的红包。
孙小平一边往背篓里装着这些给菩萨的供品,心中暗想:难怪现在一些寺庙的和尚尼姑哥哥富得流油,这样随便地一个红包都是几百块。算上那些供品,真是想不发财都困难。”
吃过早饭,孙小平背起背篓里。跟着老妈来到了白马庙。
白马庙所在的山峰海拔足有八百多米,庙宇很普通,由青石砖木构成,庙宇外面是一圈一人高的青石围墙。
正门处是一座木质的牌坊,上面高高挂着清代本地秀才刘天霖书写的“白马庙”牌匾。
这几个字结构严谨,苍劲有力。端的是不凡。
两边的立柱上写着一副对联,上书:
百姓凄苦,青龙虐世祸人间。娘娘慈悲,白马慧剑清乾坤。
横批:济世度人
孙小平跟着老妈走进牌坊,里面是一座宽敞的虚殿,虚殿的四面墙壁上绘满了各种神话故事的图画。
最显眼的就是位于正面的墙壁上,娘娘骑白马降青龙的壁画了。
一个白衣胜雪的女仙,手拿宝剑骑着白马怒劈一条腾云驾雾、面目狰狞的青色蛟龙。
画面清晰逼真,线条饱满柔和引人入胜,孙小平特意多看了一会。
他心里不无赞叹:“白马娘娘长得挺标致呀!”
走过虚殿,是数栋相对的偏房,应该是庙祝等人的住宿饮食的地方。
中间是一个宽敞的庭院,栽种有几株桂花树,枝叶繁茂,树杆粗壮,庭院的正中间是一条青石板路,连着正殿。
穿过庭院来到正殿,只见里面靠墙的正中间是一座高高的白马娘娘青石雕像。表面描着彩绘,使得白马娘娘面色更加柔和慈祥。
娘娘雕像的右面是一匹白马,左面是一个执剑力士。
雕像的前面是一张长长地香案,香案上摆着香炉、烛台还有各式祭祀物品,一个大红包摆放在香炉的边沿。
香案靠左的地方摆放有一个蒲团,盘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她的面容消瘦,头戴青色圆帽,身穿暗青色长袍,左手拿着一圈长长的念珠。看来这就是爱国宗教人士苏三姑了。
香案的正前方是一张折成两半铺在地上的厚厚毛毯,毛毯上面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妇女正对这白马娘娘的雕像跪拜。
毛毯右上角靠近苏三姑的方向的地毯上,躺着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妇女。
此刻她双目紧闭满嘴白沫,浑身还有节奏的不停抽搐着。
老妈回头解释,这是那六个据说有灵根的青年妇女中的一个,此刻正在进行请阴灵的仪式。
“什么请阴灵,分明是羊癫疯犯了。”孙小平暗自嘀咕,心中很是疑惑。
大殿靠墙的两边按着顺序站立着一些前来烧香许愿的信徒,有男有女。此刻正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孙小平跟自己的老妈往前走,来到了这群信徒的后面,
他竖起耳朵仔细地一听,原来这个跪拜在地上的妇女叫朱彩娥,来自邻县高沙镇的。她丈夫前年因故出世,家里欠了不少债务。债主上门来讨要,朱彩娥推说找不见账本,赖着不肯归还。
最近她家里面不太安宁,一双儿女双双生病,久治不好,家里的鸡鸭不时病死,新买的一口不锈钢锅无缘无故突然裂了一个口子。
朱彩娥精疲力尽,村里的老人告诉她,这是家里有了不干净东西。
朱彩娥正自袖手无策。听到这话如同落水之人抓到了一颗稻草,于是准备了供品,在一个亲戚的指点介绍下来到了白马庙。向白马娘娘祈祷求助,现在正在进行请阴灵仪式。
请阴灵是由法力高强的法师沟通所谓的阴间,把举行仪式之人的祖宗或者相近的英灵请来。降临到所谓具有一定灵根的人身上,与请英灵的人直接对话的一种仪式。
这种仪式据说有一定的后遗症,被降临附身的人事后会衰弱一两天才能恢复原状,因此举行这种仪式所付的价格比一般的法事要高得多的。
只听苏三姑说道:“朱彩娥,刚才你祈求的事情娘娘已经知晓了,你丈夫死的有点冤,你责怪他的那些合伙人的心情也可以理解,现在娘娘已经把你丈夫的英灵从你们家里拘来了,你现在可以亲自问他。”
说着伸手指向了旁边那个嘴有白沫,浑身不时抽搐的青年妇女。
“问她?”朱彩娥脸上露出了丝丝的疑问。
“对,问他,你丈夫的英灵现在已经附身在她的身上。你可以直接问他。”苏三姑淡淡地说道。
朱彩娥还是有些疑惑,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旁边有个约四十多的男性烧香信徒说道:“要不,你问一下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看来有所怀疑的不只朱彩娥一个,孙小平也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苏三姑听得那个男性烧香居士的话,抬头望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男性居士头一缩。脸上露出了谄谄的神色。
还没等朱彩娥开始问话,那个不停抽搐的年轻妇女伸出自己的双手扭曲了一下,然后张开自己的嘴,做了一个咬的动作。
那个男性居士恍然大悟似的惊叫道:“哇!原来是被狗咬死的。”
那个青年妇女徒地转个身来,面部狰狞,两眼泛白,凶猛地地盯着那个说话的男性信徒。
她嘴里大声说道:“你才是被狗咬死的,你家都是被狗咬死的。”
声音尖厉嘶哑,配合着嘴角的白沫和面部的狰狞表情,当真是让人不寒而厉。
旁观的众人心中都是一阵发凉,那个说话的男性信徒更是缩在人后,紧闭自己的嘴巴再也不敢说话了。
坐在上头蒲团上的苏三姑手里的念珠一挥,嘴里“咄”的喝了一声。
那个妇女这才转过身,面部的表情也宁和了下来。
嘴里说道:“我才不是狗咬死的呢,我是这么死的。”
她全身好似没有骨头一样,从脚到头波浪般的起伏扭曲,如同一条蛇一样,然后再一次张嘴猛咬。
这一下众人都明白了,这是被蛇咬中而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