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苦药
当看着众人逐渐消化掉了他这番言论之后,李琛接着招呼这帮人,弄来了数个陶釜,把疾医开出来的一些草药丢到陶釜之中煮上,其中不少草药是有毒的东西,个别人有懂草药的,看到陶釜之中煮这么多有毒的草药,把他们吓得够呛,这玩意儿要是煮出来,给人灌下去,他们认为会不会轻则上吐下泻,重则可能就把人给毒死了。
当这些陶釜之中散发出浓烈的药香味的时候,请来的疾医看了看药汤,对李琛点了点头,李琛则招来众人,下令每个人必须饮上一碗此药汤。
而此时有人因为认识部分草药,心知其中部分草药有毒,一听果不其然李琛令他们饮此药汤,顿时就把他们吓得脸白。
“李君!此汤之中,多种草药皆为有毒之物,岂可饮之?”于是有多少懂一点的新卒壮着胆对李琛问道。
刚刚走马上任,担任了屯长之职的朱彪和李源一听,眼睛一瞪,便欲发怒,大步冲了过来,在他们看来,当众质疑李琛着,皆为犯上之举,必须立威方能让他们懂得规矩。
而李琛却抬手止住了面带怒色,持鞭阔步而来的朱彪和李源二人,笑着接过所请疾医端着的一碗药汤,笑言道:“此汤药之中虽然有药带有微毒,但是合以其它草药,则可去其毒,使之熬成的汤药,拥有治病之用!”
这时候又有一个认识李琛的轻侠新卒疑惑的问道:“可是我等并无隐疾,何须饮用汤药?”
“非也!食五谷者,岂能丝毫无疾?疾医观尔等之后,虽然诸君并无大的隐疾,但是腹中却多有虫寄存,故此才特备此药,令尔等饮之驱除腹内之虫!
如果诸君不放心的话,那么我便先饮一碗此药便是!这样一来,诸君便可放心饮之!”李琛这才说出了准备这些汤药的原因。
说罢之后,李琛立即端着碗将碗中汤药大口灌入口中,将其一饮而尽,并且含笑对所有人亮出了碗底,证明他确实将这碗汤药喝了下去。
但是李琛内心之中,这会儿却是崩溃的,心中大骂这药汤真他妈的实在是苦,一碗药汤灌下去,苦的他满嘴都冒口水,只觉得有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连胃都在抽抽。
可是他却不得不强自装出一副微笑的表情,着实虚伪的要死,看来想要当一个好将军,还真是不容易呀!
听闻李琛说饮用此药是为了驱除他们腹中之虫,又见李琛亲自先饮下了一碗,这些新卒们于是便再无担心,纷纷按照要求排队领取了一大碗药汤,纷纷皱眉捏鼻强自将这碗苦涩的药汤灌入了腹中。
连朱彪、李源等之前追随李琛的那些少年轻侠们,也都为做表率,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捏着鼻子强灌下去了一碗,饮下去之后,一个个也都苦的是面目狰狞,五官挪位,有的人低着头,苦的哈喇子都顺着嘴朝外流。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呀?怎么如此之苦?”李复灌下去一碗之后,他是装不了,立即趴在地上开始干呕,苦的是口水直流,大声叫到。
众人虽然都苦的要死,但是看着李复的样子,还是都被逗乐了,一个个也装不下去了,开始纷纷龇牙咧嘴了起来。
连李琛自己都装不下去了,也忽然脸一皱,用手对着嘴扇着风,大声叫苦,低下头就从口中吐出一大口苦出来的口水。
众人一看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不但不觉得李琛失礼,反倒对这个年轻的官长产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亲切感。
可是此汤饮下之后,当晚营中却热闹非凡,包括李琛也未能幸免于难,一群人如同流星一般的穿梭于新建的茅厕和营房之间,搞得营中是臭屁熏天。
李琛蹲在茅坑之中,眼含热泪,仰天长叹,腹中不断的传来绞痛感,令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呻吟的时候,他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大叹为官难,真是难于上青天,他恨不得想把那个疾医给掐死算了。
那个疾医说此药饮下之后,并无太多难过之处,可是没成想饮下此汤之后,到了晚上便开始腹痛,包括李琛在内的一众兵将,集体都未能幸免开始跑肚拉稀。
不过好在这个疾医倒非是庸医,这一剂猛药下去,不少肠中有虫之人,便将肠中之虫打了下去,让李琛也无法发作,只能跟着遭了这一番罪。
其实汉代的中医发展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神农本草经》便是于西汉年间成书,著此书者,假借神农之名,在此书之中,列举了大量的中草药以及动物类和矿物类的药物,让中医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汉朝也着实出了不少的名医,最为有名的当以这个时代的华佗和张仲景二人为首。
张仲景著成了医学名著《伤寒杂病论》奠定了中医治疗的基础,成为了中国最早的理论结合临床的诊疗专书,后世称张仲景为医圣。
而华佗则精于外科,以手术最为有名,并且创制了麻沸散,除此之外,华佗还创造了五禽戏,这说明中医在汉朝已经得到了高度的发展。
李琛所延请的这个疾医,乃是中丘县最为有名的一个疾医,很擅长驱除人腹中之虫,所以倒也不必担心,故此才会有了李琛为此遭难一事,足足让李琛菊花难受了两天,脸都有些绿了。
陈硕、何霄等人也听闻了这件事,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暗笑李琛到底年轻,居然会出如此之丑,但是他们又如何明白李琛的心思。
李琛可是把这帮新兵,当成了他的种子,爱惜如同眼球一般,这时代由于卫生条件的限制还有个人对于卫生的认知,兵营之中虽然不算是乱糟糟的,但是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士卒的营帐之中,简直就是跳蚤虱子的天堂,茅厕更是污物横流。
士卒的伙食质量也很差,更谈不上什么卫生观念,往往很多时候疫病一起,兵营由于人员聚集,大多会成为重灾区,一旦疫病传开,许多部队简直是一窝一窝的死,埋都埋不及。